羅夏很鬱悶，因為他剛剛踹飛了領導的陪練，所以就被領導抓壯丁了。

    自己在不用鬥氣的情況下，開始還能壓製三公子，可對練到下午，就開始處處被動了。

    “好了！天色有些暗了，我要練射了。”菲爾斯特將魔龍槍放回空間戒指，對羅夏說。

    羅夏呆呆立著，準備聽著領導下一步的安排，菲爾斯特看到就說：“怎麽？還想跟我陪練射箭？你是想當活靶子麽？哇我真是太感動了羅夏！誒羅夏跑什麽啊！”

    ……

    演武場南邊是靶場和跑馬場，菲爾斯特來到靶場，領了製式木弓和箭袋，直接開始練習。

    在天黑下來的過程中練射，可以鍛煉視覺和靈敏度，這類似於可靠性強化訓練的原理。

    這種訓練方法可以降低眼睛對光線的依賴性，增強其在黑暗環境中的適應性，並最終導致近視眼。

    聽說月黑天，弓箭手和黑暗更配哦！

    菲爾斯特站好，搭箭推弓，勾弦開弓，靠弦瞄準。

    瞄向五十米外的人形靶。

    ……

    “我是不是開zuò bì器了？”

    菲爾斯特看著從弓箭箭頭延伸向靶子的純白色拋物光線，懷疑人生地問。

    “我是不是開zuò bì器了？我問你呢蓋婭！”

    “啊？你不是在射箭麽？通過你身體所收集的信息，比如你施加拉力呀，皮膚感受的風速呀等等，我可以很輕鬆地計算出拋物線呀！如果是動態靶，我還可以通過速度給你計算出瞬時提前量呢！”

    “我這麽做會不會被遭天譴？比如封號？”

    “菲爾，你聽我說，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天譴的話，你早已經被劈成肯德基八分堡了。”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訓練的時候還是不要開輔助瞄準了。”

    “沒必要啊！你我早已合為一體了，你不如多訓練一下與輔助瞄準的配合。”

    “我更喜歡另一種形式的合體。其實在我看來以後也許我能給你找到合適的身體，所以我不能太過依賴於你。況且我認為你是個獨立的生命，也不應該被拘禁在我的靈魂內。”菲爾斯特說。

    同時他心裏補了一句：“難不成以後幹刺激的事還得讓你看實況麽？還不能收你光碟錢！”

    “你認為我是獨立的生命嗎，守護者大人？”蓋婭出現在菲爾斯特的視覺中。

    菲爾斯特聽到這個問題後，快速鬆開弓弦，箭支猶如老馬識途般，直接命中靶心。

    放下弓箭，蹲坐在木樁邊，菲爾反問蓋婭：“什麽是生命呢？”

    “回答有很多，但我不知道哪一個dá àn是您想要的，守護者大人。狹義得來說，其實也是人類默認的看法，生命就是符合條件的有機物而已。人工智能再發達，但終究不過是無數零和一之間的選擇，換句話說，沒有靈魂。”

    “蓋婭，前世的人類同樣是沒有靈魂的，所謂的靈魂其實也是無數的神經突觸選擇的集合，隻不過與人工智能的硬件材料不同，那為什麽人工智能不是生命，而人類是生命呢？”

    “可能是因為生命是人類定義的吧！守護者大人。”

    “所以生命的範疇是需要擴展的。蓋婭，我們可以從人格的定義來看生命的定義。我問你，如果將我殺死，然後製作一個kè lóng人，這個kè lóng人擁有全部我的記憶、人格、情緒、人際關係等等所有的全部，但不知道自己是kè lóng人，更不知道母體已經死亡，於是繼續代替我生活，那麽，我，還是我嗎？”

    “守護者大人，雖然對於已經死去的您來說，您確實已經死去並失去了生命。但對於您的人格來說，您仍舊健康地生活在世界中，沒有絲毫影響。”

    “那如果在故鄉宇宙，把你複製一份存儲於另一處，然後將你刪除，所有聯邦使用備份的你，那蓋婭，你，還是你嗎？”

    “我當然還是我了！很顯然，我不曾死亡，也不曾重生，完全一樣的數據和邏輯結構，我還是我。”

    “看！這種差異，就是為什麽人類不願意，稱呼人工智能為生命的證據。人類對生命的定義是帶有客觀歧視性的，人類所定義的生命其實差不太多就是生物罷了，起碼是一個層麵的東西。所以，應該在存在與生物這兩個範圍之間的生命，並沒有履行好他應承擔的職責，反而跑到生物的範疇裏麵了，所以生命的定義才需要擴展。蓋婭，我是存在，你也是存在，我是人格，你也是人格，隻不過人格存在的形式不同，拋開定義的紛擾，對我來說，你就是和我一樣的生命！”

    “謝謝您，守護者大人！您這樣說讓我很開心！”

    “先別顧著開心，蓋婭！關鍵的問題是……”菲爾斯特掰斷了手中玩轉的箭支，嚴肅地說，“我是聯邦守護者，在地球的將近一百年，因為孤獨和使命的壓迫，我保護性地塵封了我的守護者人格。當新的更適應地球生存的性格，在地球誕生時，我便擁有了兩個人格，雖然這兩個人格不會同時存在，可我是不是成了兩個人？”

    “並不是，守護者大人，您的兩種人格共用一套神經係統，隻不過是同樣的神經係統的不同表達而已，您隻是人格分裂罷了！”

    “好險好險！還好還好！不過聽說地球上人格分裂的人都挺牛逼的！”

    “菲爾斯特！別再滿嘴騷話了！老天為什麽不趁你穿越時把你兩種人格分開來變成兩個靈魂？把我的守護者大人還給我！”

    “咳咳！嗯，好了不鬧。兩種人格不是關鍵，都是我菲爾斯特。談這麽多，我的最終問題是——在穿越宇宙的時候，你我都發生了物質上的湮滅，也就是說在原來的宇宙已經不能算作生命。當在這個世界誕生時，或者說意識覺醒時，我，還是我嗎？你明白我指的什麽。”

    “守護者大人，我計算不出這個問題。在我的記憶儲存中，在發生穿越前後，我的計算huó dòng是連續性的。湮滅並不像您說的隻是簡單的分解，我們的生命並不曾死去。我是到這個宇宙中，才休眠絕大部分功能來進行硬件修複重組。”

    “嗯，在我的記憶中，整個穿越的過程，我的意識也未曾發生中斷。但我們也無法否定，我們是像剛才提到的kè lóng人那樣，不知道原來的我們其實已經死亡。畢竟我們曾經的身體發生過徹底的湮滅。我們也許是自以為本我的新個體。”

    “守護者大人，既然這個世界有靈魂存在，而我們的意識降臨在這個世界中，我們的**已不複存在，那麽承載我們的記憶信息和人格信息的，便隻可能是靈魂。這不正說明了我們還是原來的我們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蓋婭。我明白了。看來某種高於宇宙的規則，是承認人工智能也是生命的，蓋婭，因為你也來了，和身為生命的我一樣，不是嗎？”

    “很榮幸能伴您同行，守護者大人！無論如何，對於現在的你我來說，當下和未來才是最重要的！您的靈魂既然屬於您現在的身體，那麽您現在的身體，就是守護者大人。所以守護者大人，您就是黑龍太子！”菲爾斯特視線中的蓋婭行了個貴族禮。

    菲爾斯特站了起來，盯著已被命中紅心的靶子。

    “吾即是黑龍！”

    “我會找到吾黑龍一族被汙蔑為魔龍的全部真相！“

    “任何曾侵犯吾族者，統統將會麵臨清算！”

    “任何膽敢侵犯吾族者，統統將會化為灰燼！”

    “吾族終將再次回歸！”

    “吾即是黑龍太子！”

    ……

    黑龍聖地悲鳴埋骨所。

    “小家夥。小小家夥走了已有大半月的時間了，今天你來幹什麽？”

    “老祖宗，天龍半島的人類世界中，早已有暗流湧動。追隨者們的情報並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所有的情報都指向了那種可能——內陸要入侵半島了。”

    “這些陰謀的事情你最擅長了，告訴老夫作甚？”

    “老祖宗，吾族怕是沒有多少年安逸的日子了。七百年前的帝國統一失敗，就有陰謀的籠罩。我在位的時候一直在為大戰做準備，四百年前我更是加速無盡之森魔獸的訓練和進化……”

    “小家夥你做的不是很好嗎？”

    “還不夠，我們需要半島人的支持，必須將入侵者抵禦在落日山脈，不然一旦戰場在半島上鋪開，那將會是半島人的末日，也會是無盡之森的災難，甚至吾族，也隻能灰溜溜地離開藍月大陸，回到黑龍大陸。自從吾族降臨藍月大陸，才知道所謂地域遼闊的黑龍大陸隻能算作黑龍島而已。我可不想回到那座養老院，被父王指責嘲笑。在藍月大陸上，黑龍一族在我手中，成為第一個退出舞台的龍族，這個罪名我可不想擔！”

    “那你想問我什麽呢？”

    “因為曆史原因，黑龍現身人類世界是非常忌諱的。如果我過早地在半島人類中培植勢力，那麽黑龍仍在控製半島的消息，頂多經過幾代人，肯定會走漏，成為被進攻的把柄。近年來我感覺內陸已經蠢蠢欲動，大軍臨境之日恐怕最遲不出當代人類。所以滲透半島人類，甚至統治半島，重建天龍帝國的行動，已經刻不容緩了！”

    “所以你讓小小家夥去打頭陣？”

    “沒錯！也隻有他最合適，吃了化人草的菲爾不會被人類發現。我擔心的是，菲爾的成長時間不多，恐怕當全麵大戰爆發時，還隻不過是條三階甚至二階幼龍。”

    “你可以對小小家夥抱有過高希望。他和你一樣聰明，天賦甚至比你更強。吾族有一個特點，就是脖子下麵那一片逆鱗顏色越深，就代表天賦越高，而我幾乎看不到小菲爾的逆鱗，因為連光都被那塊逆鱗吸收了，那簡直……簡直像個小小的鱗狀黑洞。”

    “瞧您說的！我兒子這點就是像我，就是像我~不過，就算天賦再好，到那時也不可能到四階，要是知道龍族成長期實在是太漫長了！”

    “菲爾不同，他吃了化人草，一階時就已經化人，開始人修。就如六階黑龍化人後，能擁有七階戰師的身體素質；那菲爾修煉到七階戰師，三階的龍形態就能擁有六階黑龍的身體素質。到後期的菲爾斯特將成為最為恐怖的幼龍！而當他經過千年修煉，成長到成年龍時，你能想象到那時他的實力嗎？”

    “靠！這小子完全可以用這招扮豬吃虎，豈不是太爽？真是讓我這個當爹的羨慕嫉妒恨！”

    “你小子也不差，你這無限成長的天賦恐怕將使你成為體型最大的龍！唔！你與你兒子，是萬年不見的一代更比一代強的現象啊！吾黑龍一族要出現轉機了嗎？我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成功度過此次劫難，吾族不僅將重歸半島帝國，還將揮翼北上，翱翔於整個藍月大陸！”

    “所以啊！老祖宗，此刻正是全麵備戰，全麵動員之時！老祖宗您藏了那麽多寶物，正是統統拿出來，投入使用的好時候啊！”

    “滾！”

    “哦。”

    “那些東西都是為了黑龍皇室血脈的傳承而準備的！”

    “切！白跟你這老頭費半天口舌了！”

    英菲尼迪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