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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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饗宴
甄府,富貴堂皇的大堂,高台上燈燭的光芒照亮著大堂每一個角落。
甄家家主甄逸跪坐在堂上主座,其長子與三子居右依次並排而坐,作為客人的呂布、趙雲兩人則坐在他們對麵。
眾人麵前的各擺著一個做工精致的漆木案桌,桌上擺滿著的美味佳肴,天上飛的,河裏遊的,地上爬的,應有盡有。而那美酒揮發出的氣味,淳香撲鼻,呂布咽了咽口水,甄家真壕,真不是自己這種暴發戶可以比的,連吃都這麽講究。
在大堂中間有二十餘位長袖翩翩的妖嬈女子載歌載舞。
呂布一邊喝著美酒,吃著美味,一邊欣賞著舞蹈。街舞呂布倒看了不少,像古代舞蹈呂布還是第一次見,現在終於有機會見識一下,呂布心中略有些小激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坐在堂上的甄逸,見呂布漸漸癡迷,一摸胡須,哈哈大笑,舉起酒碗,道:〝呂司馬,趙壯士,請。〞
呂布聞言,舉起酒碗,站了起來,笑道:〝多謝甄公盛情邀請,呂某無一回報,敬您老一杯。〞說罷,一口喝了下去。
甄逸喝了碗中的酒,詢問道:〝吾聽聞呂司馬是來中山公幹的,不知是何要事?還有那張司馬為何兵臨城下,所欲何為?〞
甄逸無才無德,憑借家世為官幾十年,無任何功績可言,卻把上蔡縣搞得烏煙瘴氣,一塌糊塗,黃巾起義時嚇得棄城而逃,等朝廷殘酷鎮壓黃巾起義後,甄逸在家等了一年,還沒等到朝廷任職旨意,派人去打聽,原來劉宏早把上蔡縣縣令一職賣給了別人,甄逸無奈,隻好托關係花錢把次子甄儼推進了大將軍府,當一個小小的掾員。
仕途斷了,甄逸幹起來家業老本行一一行商,在黃巾起義時大發國難財,把家業直接翻了十幾番,後來他的小女兒甄宓覺得他父親亂世發財,可能會招來流民暴動,勸甄逸開倉賑濟四方鄉鄰,甄逸也有些害怕流民暴動,一番直舍之下,心痛的同意了。
甄逸雖然沒有什麽政治才能,又貪得無厭,但是大腦還是比較清楚的,這幾年來,張純大肆購買糧草,到處招兵買馬,還與鮮卑烏桓眉來眼去,甄逸看在眼裏,記在心上。不過自己也與鮮卑烏桓有生意往來,屁股都不幹淨,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妨礙自己利益,甄逸也懶得在意。
可是前些日子,魁頭不知發了什麽瘋,親率五十萬大軍突擊勾注關,結果大敗退守陰館城,幾日之後陰館城也被並州軍攻破,隨後並州軍突然出現在無極縣城下,並州軍司馬呂布還跟著自家商隊進了縣城。隻要人不傻,一猜就知道此事必有蹊蹺,不然並州軍也不會越界來到冀州。
在古代,一方軍隊越過郡界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殺頭的大罪,曆來被統治者所不能容忍,更不用說越過州界了。
在東漢以前,也隻有長沙太守孫堅擅自越過郡界攻打叛軍,而沒有受到處罰,反而被朝廷封為〝烏程侯〞,這也導致了日後地方勢力在沒有朝廷的旨意情況下,擅自對周邊鄰郡用兵的前端。
〝此乃軍事機密,受呂某不得相告。〞呂布親自酌了一碗酒,一股腦喝了下去,直接拒絕回答。
甄逸是忠是奸,是否與張純有勾結,呂布一概不知,不過依照商人唯利是圖的性格,金錢至上的原則,隻要有利於自己的一麵,叛不叛國對於他們來說完全可以用利益來衡量的,呂布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這個不確定的因素。
甄逸臉色瞬間一沉,其長子甄豫會意,立刻跳了出來,大罵道:〝好你個呂布,家父熱情款待爾等,你卻出言不遜,簡直不知好歹,就算張懿在此也不敢與家父如此說話,你一個小小的司馬敢膽放肆。〞
呂布鎮定自若,抓起大雞腳狠狠的咬了一口,淡淡的道:〝呂某雖然是個小小的軍司馬,但手下也有萬餘人,拿下無極縣,還不是探手可得。你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豈不更好?〞
〝你……你……〞威脅,赤裸裸的威脅,甄豫何時受過這的氣,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伸手指著呂布卻不敢出言辱罵,一時氣結,臉色脹成了豬肝樣。
〝混賬。〞甄逸恰到好處的勃然大怒,一拍案桌,喝斥道:〝吾與呂司馬說話,豈容你插嘴的份兒。來人啊,將這忤逆子轟下去。〞
甄豫知道這是父親給他解圍,也不反抗,任由兩個壯丁將他架了下去。
就在此時,趙雲在一旁插了一句,道:〝忤逆可是重罪啊,甄公此言一出,令公子唯有以死證清白。〞
忤逆,在古代可是第一重罪,若想以證清白,唯有以死證清白。
甄逸父子勃然大怒,隻是一個借口罷了你還當真了,老夫明日大壽,今夜你就想逼死老夫愛子不成。
〝哈哈哈!〞呂布拍掌大笑,道:〝我這兄弟隻不過開個玩笑罷了,甄公勿怪!〞呂布端起酒碗,朝趙雲使了一個顏色,趙雲也隻好跟著端起酒碗,呂布笑道:〝甄公,我們兄弟倆再敬你一碗。〞
甄逸不情願的喝了一碗,怕自己兒子真想不開自殺以證清白,道:〝老夫不勝酒力,先行告辭了。堯兒,替為父好好招待兩位貴客。〞說罷,揮袖而去。
甄堯,甄逸三子也,見父親揮袖而去,坐在原地好不尷尬,而坐在對麵的呂布與趙雲倒是有吃有笑,反到自己成了外人。
甄逸追了出去,見甄豫正在鞭打家丁,並無輕生之念,頓是忪了一個老氣。甄逸生了三子,而長子甄豫最像甄逸,所以甄逸對其特別疼愛,故將其留在身邊,繼承家業。
家丁被打得皮開肉綻,趴在地上不斷呻吟,甄逸心痛兒子,怕其累壞了身體,開口道:〝豫兒,過來。〞
〝哼。〞甄豫扔掉鞭子,來到甄逸麵前,憤怒的道:〝父親,那呂布也太狂妄了吧,把我們甄家置於何地。而且孩兒猜測,並州軍突然來無極縣定有所圖,父親不可不防啊!〞
〝唉。〞甄逸歎了一口氣,撫須道:〝呂布此人素來痛恨外夷,如果讓他知道為父與鮮卑烏桓經商,恐怕王允就是我的下場。不過為父覺得他此行的目的不是我,而是張純。〞
〝父親,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切不可大意。父親,不如我們晚上去做了他。〞甄豫伸手抹了一下脖子。
甄逸點了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