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背負得太重,要學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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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蘆屋道滿是個喜歡跟誰就跟誰的播磨流陰陽師,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任性、隨性。當然他的傳承人也是具有這種特性的人,哪怕到了科技昌明的現代,這一性格特征也是他們門派的標誌。

    作為從平安時代起就和安倍晴明糾纏不清的勁敵,蘆屋道滿的門派和土禦門家族幾乎是對立的死敵。

    室町時代,安倍家的安倍有世因為幫助足利義滿打壓政敵而在政壇上急速躥升,也因此受賜土禦門的封號,成為第一位公卿陰陽師。至此之後安倍家也正式對外宣稱為土禦門家族(安倍的另一分支也改姓倉橋),不過出於對原本宗家的尊敬和追思,每代土禦門家都會有子弟改姓回安倍,隻是由於各種原因這種改姓漸漸變成了對土禦門家族子弟的一種變相性懲罰。(所以某位姓安倍的政治投機客壓根不是出自如此高貴的家族)

    土禦門健太,作為土禦門家族年輕一代最傑出的陰陽師,一直受到各方的關注。特別是當末世來臨之際,其憑借著式神以及安倍晴明等先輩傳承下來的術法滅殺了一頭涅洛伊德斯,這下子他的聲望瞬間升至頂點。

    可是在這背後不為人所知的是,這頭涅洛伊德斯並不是土禦門健太獨自滅殺的,而且在這過程中,他因為過度透支以及傷勢反而陷入了昏迷,嚴格說他的命還是別人救的。

    而救他的就是蘆屋道滿門派最傑出的女弟子——蘆屋風音,一個默默愛戀他的女子。

    愛是盲目的,是炙熱的,是哪怕明知是飛蛾撲火也義無反顧的狂熱。

    於是乎,在土禦門健太昏迷的時候,蘆屋風音帶著他一起步入了真正的成年,兩人也由此告別了少男、少女時代。

    把所有的功勞推讓給心上人的蘆屋風音還幻想著某天能感動那塊‘頑石’,不料結果卻是——功成名就的土禦門健太即將與名門藤原家的嫡女喜結連理的消息。而且而且在她動身前往阻止這場即將奪走自己幸福的婚禮之際,另一個生命正在孕育的現實讓她更加義無反顧,甚至不惜背叛師門。

    “然而然而我的一切付出換回了什麽?”

    女人睜開了原本因為追憶而緊閉的雙眼。溫馴的風也逐漸變得狂躁。黑色的濃霧向四麵八方擴散,強行將那些沉睡在地底的怨靈給召喚了出來,隻不過失去了召喚者駕馭的這些怨靈在原地徬徨不知所措。

    “何必呢?這樣的情緒失控可是會帶來反噬,對於你原本已經透支的身軀可是雪上加霜啊~”

    少年無語的惋歎了一聲後,腳一頓,一股靈力波蕩頓時以腳為圓心向四麵八方層層蕩漾開來。所過之處,接觸到的怨靈霎時如陽春白雪般消融著化為繽紛的碎屑消散在夜幕中。

    一伸手,一股本源神力直接沒入那個女人已經搖搖欲墜的身軀。

    賤妾惶恐,怎麽怎麽當得起

    自從化身黑暗麵墜落到六道輪回之外後,就沒再感受到過的那種清新舒爽的感覺,再一次衝擊已經喪失了五感的身心,頓時一股不應該屬於自己的舒暢和活力開始滋潤著自己已經腐朽潰爛的身體。

    “好了,你也別作踐自己了。要不是我從你役使的那些個東西的靈魂裏看到還有一絲可憐可歎之處,也不會給予你重新選擇的機會了。”

    少年手一虛抬,那女人叩拜的頭顱就被緩緩的抬起,讓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叩拜得下去了。

    “不過你的罪孽也實在是深重,單單召喚並賜予那個生前也是陰陽師的怨靈力量就已經是罪無可恕!”

    少年眼神淩厲的盯著那個女人,卻從她的眼裏看不到任何後悔,有的隻是決然的死誌。

    “好吧,我也不是什麽救世主。再說將你打得行銷魂滅也不能複活那些死者,至於什麽因果報應啥的我也沒興趣,不過我卻要你活下去,對,活下去!活下去為自己之前造下的罪孽贖罪!”

    見到對方一陣錯愕過後臉上仍有憤恨不平之色,少年眉頭一皺直接繼續說道:“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徹底放棄一切報複的念頭皈依我門下,當然我會幫你祛除體內的戾氣和冥魂,讓你恢複之前的模樣,而且還可以幫你女兒恢複神智”

    “什麽?!——真的真的可以恢複我女兒的神智?!”

    女人失聲驚呼,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像是刮擦玻璃般的刺耳,身子也不禁前傾著幾乎要躥起身來。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伸向少年像要抓住救命稻草的手僵硬的放了下來,已經幹涸的淚腺開始開始潤濕,刻意的冷漠和堅強瞬間分崩離析,整個空曠的夜幕下仍回蕩的隻有淚滴濺落的聲音。

    許久,當這種細小的聲音消失了之後,女人趕緊整理妝容再次以最莊重的禮儀跪伏叩拜在地。

    “賤妾蘆屋風音願意以自己所剩殘生竭力侍奉大人,謹請諸天神明、各道鬼神鑒證,如違此誓,靈魂永世受地獄業火焚燒,自此不複五道輪回!”

    “既然你做出了選擇,那麽我也會遵守自己的諾言。不過這需要時間,畢竟這是你們所說的末世,做什麽事都會多有掣肘,希望你能理解!”

    就在少年歪著頭想著什麼的時候,跪伏在地的女人突兀的身軀一陣抽搐,壓抑不住反噬帶來傷害的她,咬著牙回咽了那即將噴吐而出的瘀血,可唇角還是留下了一線黑色的血線。

    好像有些早了?

    夾雜著苦笑的小聲嘟嚷著,少年取出一顆藥丸拋給跪在地上的女人後,將視線遠遠的看向位於定居點的不遠方。

    “吃了這個就跟我走吧,以後你就不要再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人前了。”

    少年將身上的外套直接脫了下來拋給地上跪伏的女人後就率先施施然的朝著定居點走去,隻留下一個令蘆屋風音畢生難忘的背影。

    日本靜岡原東富士靶場

    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淪落在絕對控製區域外,不過正由於這點,所有的演習一律是實彈演習。

    “總算是勉強在預定時間內啦。”

    抬頭看著遠處的機甲正在緩緩降落,統括演習任務的陸上自衛隊第一機甲聯隊的本部要員以及來自政府和自衛隊高官不由得鬆了口氣。

    “參加演習的所有機體均已就位。”

    聽到年紀尚輕的幕僚報告之後,美方指揮官不發一語地點了點頭。

    這是一場特殊的聯合演習。參演的除了美利堅駐日第十三聯隊直屬機甲中隊外,日本第3065強襲機甲中隊也參與其中,而他們的對象是由阪本美緒、比芭莉駕駛的改裝後的新‘美國隊長’。

    今天第一場演習的假想狀況是山裏的突發戰。

    首先由陸自的3065強襲機甲中隊派出一支最精幹的as小隊對陣兩人組合。

    雙方人員、機甲比例為5:2

    “時間到。開始演習狀況!”

    隨著美方指揮官的手一揮,日方的聯隊長鄭重地宣布演習開始。

    與此同時,下至駐日美軍各基地、日本自衛隊各基地,上至日本內閣、議會、禦前、美國參眾兩院、五角大樓、白宮都在實時觀看轉播。

    “開始啦。”

    “嗯。”

    美利堅總統回應了國務卿一聲後,不自覺的調了調衣服的衣領。

    三架as在暗暗的山裏麵前進。他們采用壓低身子往前傾的方式奔跑,以免頭部高出了身旁樹木。雖然模樣看起來矮矮胖胖的,就像是把箱子疊起來一樣,但敏捷的動作和外觀形成了反差。

    這三架是陸上自衛隊的現行主力as:九九式改。

    九九式改不僅是把原本九九式特征的三指型手臂換成國際標準的五指型,並增強動力係統跟肌組件的機體,而且在改造中整體也借鑒了美利堅的‘美國隊長’的成熟技術。

    其機身還配備了簡易型電磁迷彩(ecs)係統,武器配備上也可適配大部分標準化的模塊,是日本自詡可以與美軍m6a31b〈美國隊長的外銷機型〉一較高下的第二世代as的最頂尖機體。

    箱根1號通報各機,即將到達指定地點。不要大意啊。

    跑在中間的隊長機駕駛艙內,佐竹一尉如此命令。

    箱根2號收到!話說回來,一尉——

    聽到無線電傳來的帶點輕佻感的聲音,佐竹略略皺起眉頭。聲音是駕駛右手邊的九九式改的河野一曹所發。

    怎麽了?

    這演習實在是挺有趣的啊。可以隨便開槍,而且使用的不是空包彈或是漆彈那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對手又是兩個小妹妹。

    想死啊,知道是實彈還不給我認真點,你以為人家是紙糊的!

    佐竹一尉可不是河野那種愣頭青,作為參演部隊的前沿指揮官,他可是觀看了海上自衛隊提供的一部分實戰視頻,而且這一次用的是實彈。都說槍彈無眼,誰知道自己或對方會不會一時刹不住手,那結局就悲劇了

    想到這,他就用有點煩躁的口氣向部下下達命令。

    別以為你們是整個聯隊的精英就得意忘形,要知道人家可是拯救了海上自衛隊和美利堅特遣艦隊的英雄,是強襲魔女,不是阿貓阿狗!搞不好完蛋的是我們。通過指定地點了就各機散開!

    收到!

    收到!魔女也就那樣,都爬到我們大老爺們的頭頂了,我就不信她們能比我強

    河野,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這是實彈,而且對方是連我都沒有信心戰勝的強襲魔女,你小子不想死的話,該放棄的時候趕緊打白旗,沒人會笑話你的!知道嗎?喂喂——

    …………

    河野的機體處於盲音中卻立即更換路線,消失在林木之中。

    箱根2號,你沒聽到嗎,箱根2號!河野你個混蛋,你這家夥要是壞了好事,看老子回去怎麽收拾你!

    事實上,自從末世開始以來,演習的假想敵就由模擬的俄軍as部隊換成了異界的怪物,隻不過這次又臨時重新變回了強襲魔女而已。

    而今天的演習,是佐竹所親自率領的九九式改五機一組的精銳小隊,要和兩架被吹噓得神乎其神的‘美國隊長’對抗。一般而言,第二世代as跟第一世代islp(魔女專用的神經元機體)的戰力比預測是一比五,所以這正是展現指揮官能耐的時候。

    (可不能輸給那種小女生。)

    作為軍中最精銳的機甲操控師,佐竹和其他普通人一樣對於魔女的橫空出世並淩駕於其他人之上,有無數的怨念和不甘。他總是想著要是自己說不定可以改變這種偏見。

    現在,曆史將由自己來改寫和見證的興奮讓他對推演了無數遍的戰術充滿了信心,同時也不忘了告誡自己,隻要擊破對方一個就好,千萬別太逞強了。

    與此同時,阪本和比芭莉也在搜索著前進,不過相對於佐竹他們的小心翼翼,她們則顯得過於張揚了許多。因為她們是以陸空間隔交叉相聚三百米的之線型搜索前進,期間還沒有激活任何電子迷彩幻像係統。

    《曙光女神3號,方位2-3-5偵測到聲響,音波鑒定為重型負載物間隔式震顫。》

    藍色機甲的駕駛艙內響起了ai無機質的合成語音。

    “啟動‘鷹之眼’,以光學感測器辨識敵我,識別代號改為m1-23ae-87zl#*-75。距離設定為一五〇〇。”

    正在駕駛機體前進的比芭莉立刻將視線往遠程監視器移動了過去。

    在東南方有個影子在移動。經係統識別判定為那是敵方機甲。

    監視器上開始將準確捕捉追蹤的影像特寫放大,於是呈現了穿梭在林木間前進的九九式改身影。

    曙光女神1號,發現鼴鼠一隻,懷疑是單機拖延的戰術誘餌,請求配合采取z戰術方案。

    比芭莉的呼叫很快就得到了阪本的回複。

    收到。不過從空中偵測到距離約二〇〇〇,方位2-4-6的地方有兩架機體,從形體及地麵振動音感以及雷達掃描、光電合成偵測來分析,判定為一架重型遠程打擊機體以及一架遠程狙擊隱藏機體,希望采用z戰術第一、二階段配合h戰術第二、五階段攻擊,你覺得怎樣?

    這呀嗯,相當有意思,看不出來你還怎麽說呢?對,蔫壞蔫壞的!

    在腦中快速推演了戰術後,比芭莉兩眼眯了起來,微翹著唇角的熱血沸騰回應道。

    沒意見的話,就開始執行吧。記住,這不隻是關係到該款機甲改進型的命運及曙光女神小隊的榮譽,也關乎到我們奮戰在前線戰友們的安危以及範尼烏斯家族的榮耀和人類的命運。所以務必謹慎,祝君武運長久!

    你也一樣,武運長久!

    “啟用主控模式3,我要給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畢生難忘的教訓!”

    ps台灣不愧是詐騙最猖獗的地方,連富士見文庫在台網站都是冒名的,幸虧有網友提醒,才發了五十章節。話說原本就沒想著要收費的五十章節被騙了,為什麽會莫名的感覺不到惱火?有的反倒是一種寬慰和苦澀。難道隻有文學騙子才能發現作品的閃光點嗎?真是可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