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手蠢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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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木的劍向前一送,小寧側身閃過手腕一翻劍尖一挑,就輕鬆化解了白木的攻勢。

    那些弟子看來是白木試探未果向一邊跳去準備下一次進攻。暮秋可看得輕輕楚楚白木根本就不會用劍。

    小寧也是心中詫異,本以為白木有什麽手段,可著一招之間她已經看出白木這是第一次握劍。手法粗糙,劍意全無。

    論道後切磋往常都是我與暮姐姐,今天怎麽暮姐姐點名這個小子與我切磋,可……他完完全全就是個新手啊,真是奇怪。

    小寧心裏想著手裏可沒有停下。一抹青輝附於劍上,一躍而起,向白木麵門刺去,出手就是全力。

    白木沒有擋住這一劍,因為他直接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了這一劍。

    看台上的弟子先是一片沉默,然後就是一陣竊笑和一片片閑言碎語。

    “這人是誰啊。”

    “誰知道,我不信他是我鶴鳴堂的弟子。”

    “小寧師姐這一劍我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接下來。可他這種……真是給吾輩丟臉。”

    “估計是得罪了暮師叔……”

    “哎,慎言,師叔就在那邊…”

    劉伯湊到暮秋旁邊,耷拉個眼睛低聲說“這人是誰啊,鶴鳴堂的弟子我可都認得,我是不記得有這個人。”

    “那你還放他進殿。”暮秋撇了撇嘴。

    “我看小寧拉著他過來的,以為是小寧相好,我也就沒管。按理說小寧也長大了……”

    “他是我師弟,周師叔的徒弟。”

    “哦怪不得,雖然沒有什麽招式,可小寧這幾招全被他擋下來了。周師兄果然教徒有方啊。”

    “師叔沒教過他用劍,白木這是第一次拿劍與人過招。”

    “哦,真的?那真是可惜了。這小子果然不會用劍。”劉伯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是啊,見招拆招,可心中沒有劍意。怎麽學也隻是一手蠢劍。”

    白木滾了一下,可滾不了第二下。左閃右避,隻覺得一陣陣真元震動從劍身上傳遞過來。

    乖乖,這姑娘怎麽下手這麽很。

    以真元禦劍,你師父沒教過你嗎?暮秋的聲音在白木心中響起。

    真元?白木看著小寧劍上的青輝心裏琢磨起來。

    可試了幾次不但沒有在劍上附上真元,反而因為分心被小寧找到了破綻,白木練練後退,隻覺得嘴裏一甜。

    好像被打吐血了,白木擦了一下嘴角看著袖子上的血跡。

    “師弟如果覺得身體有什麽不適認輸就好,同門切磋而已不礙事的。”小寧收劍也後退了一步。

    “沒事,沒事。不礙事,繼續來。”白木拜了拜手示意接著開始。

    “小心了。”

    小寧劍風一改,不同於剛才的奔雷之勢,手中劍光如雨,劍氣如歸來鴻雁。將白木身周封的密不透風。

    劉伯捋了捋胡子說道,“可惜了。繼續剛才那麽打小寧就贏了。不知道這孩子修的什麽上乘功法,身隨意動,識海清明,一手蠢劍見招拆招。小寧繼續用剛才的奔雷劍一力破巧估計就贏了。”

    “誰知道小寧怎麽想的。”暮秋手指敲著玉欄杆,眼睛一直盯著場下。

    小寧這劍風一改,白木頓時壓力大減,一反剛才的狼狽姿態,反而時不時的回敬小寧兩招。當然了還是很蠢。

    和白木打了這麽久,小寧心裏已經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真的不會用劍。她之所以改變劍招完全是看出來剛剛白木想在切磋之中學習怎麽真元禦劍。

    “他能學會嗎。”

    白木還在試。

    白木修行齊天,這功法本身就霸道至極,所以在同輩的入道之人中真元當屬雄厚。

    可白木雖然真元雄厚而且運用自如,可這真元一從手上傳到劍刃就分崩離析,消散在空氣中。

    “天地間孤寂無依然風自在化形萬物間。”

    白木突然想到了他剛才在暮秋講學時在大風上看到的話。

    “我好像明白了。”白木一邊躲閃一邊看著小寧飛舞的衣袖,看著小寧身後道場旁那顆參天古樹,看著樹頂那隻展翅預飛的黃鳥心裏想道。

    天地間無依無靠,風從無人處來,到無人處去。微風拂過醉漢胸膛,醉漢大呼爽耶。春風略過滿城楊柳,詩人興之所至提筆賦詩。

    無人知風為何種模樣,池塘泛漣漪,落葉歸厚土是為風。他鄉之人觀五湖六海匯聚之處錦帆道道,酒香陣陣,心中鄉愁也為風。

    “風無形天地雖孤寂萬物皆可依。”

    小寧隻覺得突然間劍柄處一陣巨力傳來,白木的真元擊碎了小寧劍上的青輝。

    “嘿你看,我說他肯定不是小寧師姐的對手。”一個胖弟子指著場下跟旁邊的人說道。

    暮秋沒有受傷,白木的真元在擊碎暮秋劍上的青輝後直接如風般消散而去。而且白木還連連後退幾十步。

    在旁人看來就是白木不敵,被小寧一劍擊退。

    當然還是有明白人的,場下的小寧,暮秋和劉伯,還有一個站在人群外一身白衣的小哥。

    “你果然懂劍。”白衣小哥言罷,轉身離開了。

    白木贏了,自少在他心中是這樣,對他來說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切磋間領悟真元禦劍,周石門的弟子果然不是尋常人。”劉伯笑道。

    “那不是真元禦劍,那是風。”暮秋看著白木劍上淡淡的真元跌入了回憶中。

    “哦,風?”

    “沒什麽,繼續看吧。”

    白木看著劍上如風般纏繞的真元,心想這威力也太大了吧,還好剛才收手快。

    把劍上的真元散去,從新凝聚到原來的三分之一大小

    白木揉了揉肩膀從小寧笑了笑。

    “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