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今天好像是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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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鼬,殺了他。”青年大喊道。
壯漢斷了一隻手掌疼痛難忍,正當他打算捏爆這個小屁孩的頭顱時,他突然感到耳垂涼涼的。
一個男人出現在他的身後,彎著腰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捏著他後腰的命門,頭就擱在他的肩膀上,臉上帶著個鐵木的miàn jù。
樣子很好笑,像個店小二,不過是黑店的店小二。
“好的少主。”言罷,一把黑色的bǐ shǒu從壯漢的後腰穿過。
過程很藝術,像個嚴謹的木匠師父在往紅漆的大門上釘銅釘。一絲不苟而且沒有一滴血濺到青年身上。
“少主受傷了嗎?”木鼬扶起青年。
“沒事,就是摔得有點疼。”青年起身趕緊解開衣服看了下懷裏,然後鬆了一口氣。“要不是帶著這個破東西,我怎麽會落得這般田地。被一群化神境的野人追殺。”
“那些人解決掉了嗎。”青年又問。
“費了些時間,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麽毒藥。我的一隻手還有些麻不過對付他們也足夠了。”
“沒事就好,我們回千機城。”
木鼬扶起青年然而抬頭看了空中一眼後帶著青年沒了蹤影。
“那個叫木鼬的是什麽人啊。”滅蒙問道。
“千機城的shā shǒu,應該是靈台境,他看到我們了。”周石門答到。
“這麽厲害?靈台境的人出來當保鏢。”
“那是人千機城的事,我們趕緊走吧。”
“哦。”
“所以現在喬兄是化神境,小寧也是化神境。暮師姐應該是靈台。那我師父是什麽境界?”白木蹲在石頭上問道。
“周前輩他……應該是已經入六界了吧。”邱寧想了想答到。
“那我呢,我呢?”小兔子看沒人理她自己接上話茬問白木。
“不清楚啊,師傅不是說什麽內丹還是化丹什麽的嗎,你等師父回來自己問。”
把小兔子推到一邊讓他自己玩去,“所以你倆還是沒說為啥邱寧幾天之內連續破境啊。”
“化身,化神,守心這三個境界其實都隻不過是心障,破迷霧正己身,化心神,神遊天地間不失本心。克己守心乃為修真者之本意。”喬春生說道。“至於後麵的歸墟,靈台,入六界則看到是個人天賦造化。”
“然後嘞。”
“邱師妹與白兄一戰,被白兄的蠢劍破了心障,破境自然水到渠成。”
“蠢……算了蠢就蠢吧,反正我也不會用劍。”白木搖了搖頭。
“然而這種蠢劍不隻是你一個人會。”邱寧一指喬春生,“他比你還蠢。不對,他那個是笨劍。”
“笨劍?”
“北境寒宮的劍法,塵心訣。然而和修煉這種劍法的人交過手後,都管這種劍法叫笨劍。”邱寧拔劍,“不信你看。”
邱寧一劍指向喬春生胸口,喬春生向後一略劍鞘橫在胸前。手腕一抖拔劍而出,與邱寧戰在一起。
“這……真的是笨啊。”
沒錯確實是笨劍,喬春生的劍沒有任何花梢的招式,真元就緊緊的裹在劍刃之上。邱寧進他退,邱寧退他進。就像一個認真的笨小孩,先生讓他背三字經他就背三字經,讓他抄書他就抄書。喬春生也是認真的擋住邱寧的每一劍,認真的斬向邱寧的每一處要害。
白木的蠢劍,喬春生的笨劍都像一柄鈍斧一點點修正著邱寧這棵桃木,然而這個過程的主動權更多的在於邱寧,她選擇保留她仍有的,丟棄她覺得無用的。
這個過程中她沒有被貼上任何人的印記,她仍然是她,無可替代。
邱寧和喬春生離開石門,去山下的演武場繼續對練。
小兔子又竄了出來,一臉媒婆樣抖著她兩個長耳朵,“我看他倆肯定有曖昧。”
“為啥?”白木把她從桌子上抱下來,收好茶具問。
“野生動物的直覺,我聞到了繁衍後代的氣息。”
“……去去一邊玩去。”白木一翻白眼就要把她丟出去。
“你要相信我的直覺,按道理兔子在我這個年紀我已經當媽了。”
白木一頭黑線,“這都誰教你的。”
“看書啊。”
“……以後別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書。”
“我能怎麽辦啊,鍾山除了我一個妖怪我就算修煉也沒人問。而且師父說我是玲瓏體,現在隻要吃丹藥就可以了。我現在打嗝都是仙丹味。”
“……”
和小兔子鬥了半天嘴,小兔子現在已經乖乖的回屋裏睡覺為明天翻山越嶺上樹抓鳥保存體力。
可白木睡不著,他盤腿坐在石頭上看著天空中的月亮。
突然覺得有些寂寞。
白木長的不是特別好看,普通的眉眼,普通的身材。他對別人同時別人對他更多的是一種自然的好感。白木根據感覺選擇人,他覺得周石門是個好人就拜他為師。他覺得小兔子應該是她的mèi mèi,他們的關係順理成章。他覺得暮秋是個好師姐,喬春生和邱寧可以是好朋友,那他就以心交心。
可現在白木的心空了起來,他不滿足於這種狀態,他想要更多。
不,更準確的是奢求,他想要有一個,有一個……他說不出來是什麽,總之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已經充滿了他的心。
白木閉目,真元按齊天的功法在他體內流轉,衝刷著體內的靜絡。月光也被他吸引。
此時此刻,白木周圍已經自成了一個小天地。這個小天地間的一切都按照齊天的道理運轉。每一縷風的吹向,每一聲蟲鳴的大小,每一寸微弱的月關,都隨心而動,齊天而行。
白木睜開眼睛看了眼身後靠在崖壁上的石門,從旁邊的樹上折了斷樹枝。
心有點亂,下山散散心,過兩天就回來,勿念。
起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