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穀荊衛明老無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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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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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這是唐朝詩人杜牧所寫的山行。詩中所描繪的深秋景色令古今無數人流連忘返,而在逍遙穀中的景色,甚至比詩中更加瑰麗。十一月中旬,逍遙穀中似乎並沒有逍遙的氣息。無瑕真人在種花寫字,大弟子穀月軒在後山中采藥,二弟子荊棘在森林中正彎弓射鹿,三弟子衛紫綾正在擺弄剛剛捉來的蜘蛛毒蟲,而四弟子東方未明則在自己的房間內勤學苦練,為即將到來的少年英雄會做準備。仆人老胡更是忙得緊了。光是給東方未明打一把劍就夠他忙了,穀裏平時該是東方未明去做的雜活,現在全攬到了他身。

    一天過得快得很,天一黑,大家都停止了勞作,回到了穀中最大的房子裏共進晚餐,無瑕子、老胡、穀月軒、荊棘、衛紫綾和東方未明坐在一張桌子前。今晚的菜豐盛極了,可見老胡和衛紫綾是下了老大功夫在做菜。但此時無瑕子還沒發話,誰也沒敢去動筷子。衛紫綾說道:“今天做的菜可是把我和老胡弄得焦頭爛額。有穀哥哥最喜歡的洛陽燕菜,臭猴子最喜歡的道口燒雞,還有我們小師弟最喜歡的衛氏麻婆豆腐。當然啦,還有孝敬師傅的羊肉湯。”無瑕子撫須微笑道:“小紫今天做了這麽豐盛的一桌菜,為師高興極了。你們做師兄師弟的可要多學著點。”荊棘說道:“做菜本來就是臭丫頭跟臭小子的事情,我跟大師兄可不是下廚的料。臭老頭,你這分明是刁難我們。”無瑕子去就一拳打在荊棘的天靈蓋,嗔道:“沒禮貌的小子,為師說了多少遍了,要叫師傅!”荊棘抱頭叫道:“好痛!臭老頭居然下狠手!”無瑕子聽了又是一拳去:“不知悔改的臭小子!為師連一成功力都沒使到呢!”荊棘的頭疼得緊,便不敢再說了。穀月軒笑道:“阿棘,師傅他老人家想吃你做的菜,是好事。咱們兩個應該向紫綾和未明看齊,爭取也能做出師傅喜歡的菜。”無瑕子又笑了笑,說:“還是軒兒懂事。為師不管你們做得好吃不好吃,隻要有這份心,為師就高興了。”說罷,無瑕子拿起了筷子。電光火石之間,東方未明已經開始狼吞虎咽,左手扶著碗,右手使著嫻熟的獨孤九劍,向各個菜肴襲擊。荊棘一臉嫌棄,啐了一口,說道:“這臭小子就是餓死鬼投胎。功夫不往別處下,全下到飯桌了。”東方未明一邊咀嚼著嘴裏的飯菜,一邊回應:“惡…;…;二師兄,好久之前我就在洛陽跟你說過了,這叫豪邁!”荊棘想了想,也拿起筷子,以刀劍十殺應對東方未明的攻勢。兩人的筷子在餐桌方不斷相擊,不久,荊棘突然變招,換作老胡教給他的八方cáng dāo式應對。無瑕子看了一會,想道:“未明兒入門三年,武功卻已經超過了棘兒,這是大材啊!”正在觀戰的衛紫綾對穀月軒問道:“穀哥哥,你說他們倆誰會贏?”穀月軒微笑道:“兩位師弟各有千秋,我不好妄下定論。未明師弟的打法是隻攻不守,與阿棘慣用的套路不謀而合,但比起阿棘的攻勢還要更迅速、更準確些。而阿棘則一反常態,以防守的姿態與未明對峙,未明的每一次攻擊都會被阿棘密集的防守擋住,這也是不可否認的。”衛紫綾又說:“我覺得小師弟會贏。荊小弟的打法太不像他了,他早晚會覺得別扭。”不出衛紫綾所料,兩人拆了百餘招後,荊棘的防守漸漸力不從心,東方未明見荊棘漏出老大一個破綻,立馬一筷子過去,夾到一塊豆腐塞進嘴裏,而豆腐在那一瞬間沒有被夾裂。衛紫綾喝彩道:“小師弟真棒!怎麽樣,我的衛氏麻婆豆腐,不錯吧!”東方未明豎一個大拇指,說道:“師姐,你這豆腐的味道我怎麽也做不出來,次在成都你教了我做法,但是我就是做不出你這樣特殊的味道。”衛紫綾笑道:“想知道呀?再交五千錢吧!”這一句把大夥都逗笑了。穀月軒讚道:“未明,你果然是眾望所歸啊。能迫使阿棘的攻勢轉化為守勢,這次少年英雄會定會是你奪得頭籌。”荊棘吃了一口飯,說道:“我隻不過是試試這臭小子武功,害怕他在少年英雄會出醜。看來這次他的武功沒什麽大問題…;…;”衛紫綾搶著說道:“臭阿棘,技不如人還找借口,罰你今天多吃兩碗飯!”無瑕子撫須微笑,說道:“你們都很棒,都是為師最心愛的徒弟!現在吃飯吧。”此言一出,眾人便不多說話,開始各吃各的。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大家都吃完了晚飯,回房歇息。隻有荊棘還在餐桌,似乎是生吞硬咽一般地在吃一碗米飯。這是他今天的第四碗飯了。衛紫綾洗完碗從廚房出來,發現荊棘居然還在吃飯,不由得覺得奇怪,前問道:“喂,荊二俠,你怎麽還沒吃完呀?”荊棘抬頭看了她一眼,低下頭說:“妳不是說罰我今天多吃兩碗飯麽。”衛紫綾雙頰一熱,連忙把荊棘拉起來說道:“臭阿棘,我隨口一說你都當真。”荊棘沒有多說話,咬咬牙,兩三下把剩下的飯刨完,徑自去洗碗了。衛紫綾望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東方未明獨自躺在自己的床發呆。“紅殤…;…;紅殤…;…;不知道紅殤會不會參加少年英雄會?應該會的。霹靂堂就隻有她才是最佳人選。對了,雪妹怎麽樣了?明天去忘憂穀一趟去看看她吧?順便也看看湘芸和雅兒。不過我可不能空著手就去吧,我想想…;…;哦!去年在杭州買的畫傘還放著呢!湘芸應該會喜歡的。至於雅兒嘛…;…;把我去年過年的時候買的紫色絲綢送給她,或許她不會嫌棄…;…;”東方未明東想一下西想一下,很快就睡著了。

    現在整個逍遙穀隻有一盞蠟燭還亮著,那是在穀月軒的房間裏。穀月軒望著自己手寫的大濕婆密咒,陷入了回憶的旋渦。五年前在黑天狗號的事情都還曆曆在目,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她。想著想著,兩行淚滑落。穀月軒連忙抹掉眼淚,收起密咒,自己對自己說:“武,本為止戈之意。凡事訴諸武力,與暴夫無異!以武行俠,方為我輩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