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穀荊衛明老無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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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半月轉瞬即逝,少年英雄會也如期舉辦。在這天,全天下各門派的少年英雄都齊聚華山,以文以武一較高下。不僅是少年英雄,各個武林老輩也都拭目以待,看看哪門哪派的徒弟教得最好。東方未明提前七天出發,正好在十二月底趕到了華山。華山腳下,東方未明暗暗激勵自己:“武林之中藏龍臥虎,東方未明啊東方未明,你可要專心對敵,切莫丟了逍遙穀的麵子。”今日是臘月三十,華山降下瑞雪,時隔六年,少年英雄會再次於華山舉辦,華山派更是英雄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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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未明在華山的半山腰,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今日是六年一度的大會,自然有許多武林中人前往觀摩,東方未明周圍都是形形色色的在往山爬的人,有各門派的參賽弟子,有想借此機會大賺一筆的賣麵小販,也有江湖中的閑散之人。

    東方未明抬頭望向前方,心道:“這華山也太高了,真教人望峰息心。要不是少年英雄會,我這輩子都不會多來這地方。”東方未明越想越煩躁,越是煩躁,走得便越快。華山早已有積雪,再加之石階年久失修,東方未明連踏了幾步,忽然一滑,整個人翻倒過去,摔下了幾十級台階。

    “唔…;…;痛阿!”東方未明右手撐地,慢慢爬起來,拍拍身的雪。“夭壽喔!這個小夥子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還站得起來!”路過的小販看到這一著,嚇了一跳。“來來來,小夥子,你身體壯實也別整天這麽玩啊。你就算再壯實也不可能沒受傷,我這碗麵就先給你吃了吧。看你這個身手,應該也是來看熱鬧的…;…;”說著小販便遞給東方未明一碗熱氣騰騰的擔擔麵。

    “呃…;…;多謝大叔,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其實我是來參賽的…;…;”東方未明麵露慚色,把擔擔麵換給了小販。這時東方未明身後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東方少俠,你身體壯實也別整天這麽玩呀。”東方未明心裏咣當一下,手腳發軟。剛剛的醜態看來確確實實是被她盡收眼底了。“紅殤啊…;…;”東方未明慢慢轉過頭,一名身著紅色貂裘的妙齡女子正叉著腰,對著他微笑。這就是霹靂堂的護法秦紅殤了。“未明!又見麵了。”秦紅殤走到東方未明身旁,幫他拍掉身剩下的雪。

    “紅殤,妳先聽我說,那隻不過是個意外,我剛剛是想練練我的輕功來著…;…;”東方未明現在感覺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憐的人。“嘻,我知道。逍遙穀的東方少俠一向都是那樣的好身手。”“你又取笑我了,紅殤。對了,這次霹靂堂是派妳來參賽嗎?”東方未明懸著的那顆心可算是掉了下來。“是啊,爹爹本來是要派展弘來的,但是近幾日展弘得了風寒,沒法來華山,因此就派我來了。不過,這次我來可不是為了奪魁的。”秦紅殤轉過身去,說道:“我此番來到這裏,是要看某人來把狀元的位置坐穩。”東方未明心中一蕩,說道:“紅殤,你放心!我一定會拿到第一名。”秦紅殤轉過頭微笑道:“你可不許反悔。”東方未明挺胸叉腰,擺個帥氣的姿勢,說道:“既然秦姑娘都發話了,在下豈有落榜之理?一言既出,那個什麽馬難追!”秦紅殤雙頰微紅道:“真的還是跟以前一樣,沒個正經。”東方未明站正道:“紅殤,此番少年英雄會定然有許多英雄豪傑相聚,我想跟數月未見的朋友相聚一下,先失陪了。”秦紅殤點頭道:“無妨。我隨後也會到達華山派的,少時再聊。”

    東方未明轉身開始爬山,但這次他不敢再怠慢,運起金雁功就往躍。這次得又快又穩,可算是沒摔倒。一旁的擔擔麵小販看到東方未明竟有如此身手,驚歎道:“這個少年郎,深藏不露啊!起初看他那衰樣,還以為是個傻小子,果然人不可貌相。”少頃,東方未明便登了華山派。這裏早已人聲鼎沸,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華山派的大門口附近已經被大群商販占領,四處熱氣升騰。東方未明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了華山派的練武場。此處是參賽者的準備之所,因此安靜了許多。

    東方未明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夥熟悉的麵孔——西門峰、唐冠男、江瑜、商仲仁和鞏光傑。

    這些人是東方未明見了就煩的,不是城府極深就是驕縱蠻橫,讓東方未明一刻也不願與他們多相處。東方未明一見到他們,自然是一臉不痛快。“這幫人臭味相投,這次聚在一起不知又在聊些什麽。”東方未明裝作沒有看見這些人,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哎呀!東方兄!”一個叫花打扮的青年跑到東方未明身邊。“蕭兄!”東方未明大喜,一隻胳膊搭這小叫花的肩頭。這人就是丐幫傑出的弟子蕭遙了。“啊呀,東方兄,又見麵了。小乞兒前幾日有幸得到東方兄施舍,那麻婆豆腐的滋味啊,依然縈繞在我的舌尖…;…;”

    東方未明笑道:“哈哈哈,好說好說,在下做的菜能得到蕭兄賞識,是在下的榮幸。誒對了蕭兄,這次丐幫派你來參賽,你可不能讓柯老幫主失望了。”蕭遙笑道:“柯幫主他老人家雲遊四海,才沒功夫來管這少年英雄會。此番是各大長老商議後決定派我來參賽的,不過我可沒這個底氣來奪魁,畢竟東方兄也是要來參賽的啊!哈哈哈。”

    東方未明見蕭遙也認定他奪魁,內心竊喜,說道:“蕭兄謬讚了。論武功我可不敢自居高手,但是論廚藝,我還是有點自信的,哈哈哈!”蕭遙也笑道:“你這語氣怎麽跟那公孫堅一樣。”東方未明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蕭遙兄所言極是。”這句話帶著濃厚的四川口音,東方未明知道這是夏侯非來了。“夏侯兄,別來無恙。”東方未明向夏侯非拱了拱手。

    “東方兄,別這麽見外!自從次你給我提出的建議大獲成功後,我就一直把你當最好的兄弟。”夏侯非回了一揖。“哪裏哪裏!那隻不過是舉手之勞。夏侯兄既然如此熱情,那我也就公敬不如從命了。”東方未明也拍了拍夏侯非的肩頭。“東方兄,我從寶福樓帶來了好的五糧液,今天咱們先幹三小碗再打!”夏侯非從包裹裏摸出兩罐酒壇。東方未明老早就聞到夏侯非的包裹裏有酒的香氣,果然是有美酒。

    “你們有酒喝都不喊我,太不夠意思了。”旁邊房頂跳下來一個紅衣青年,這人正是傅劍寒。“傅兄!你也來啦!”東方未明喜出望外。“當然了!有架可打,豈有不來之理?”“但是傅兄你無門無派,恐怕會諸事不便…;…;”“管他三七二十一!咱們先喝酒!兄弟相逢三碗酒,兄弟一生四海情!”夏侯非道:“諸位稍等,我去找麵攤老板借碗盛酒。”言畢,夏侯非抱著酒壇子就往華山派大門跑去。

    蕭遙撓撓頭慚愧道:“小乞兒身無分文,沒什麽好送的,隻能把這些狗皮膏藥分給大家。到比武的時候如若受了小傷,一貼就好了。”說罷,從懷裏摸出好幾帖狗皮膏藥。東方未明心道:“蕭兄家境貧寒,能送出這麽多禮物,對他來說已經很困難了,這份禮我是非收不可了。”於是便爽快接過膏藥,拱手道:“多謝蕭兄關心。”傅劍寒也接過膏藥,作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