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氏後人歸泉下·part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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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華心想接著跟他空手比試必然吃虧,便道:“說來慚愧,在下隻擅長使劍,拳掌隻能說略窺門徑,剛剛在下使的是武當派的綿掌。”
花玖瑟點了點頭,收了手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好強人所難。方兄內力之深厚真可謂是聞所未聞,花某剛剛一指戳去,真是不太好受。
”方雲華見花玖瑟性格率真,心生好感,道:“花兄謬讚。方某平日裏朋友甚少,今日得見花兄,心裏歡喜的很。不如我們結為兄弟,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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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玖瑟幽幽地說:“那再合適不過了,我和方兄的身體都是不完整的。我瞎了眼,方兄……”
聽說大多數的盲人嗅覺極其靈敏,方雲華前思後想,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
花玖瑟繼續道:“恕我直言……我是聞到方兄身有股太監的騷味。方兄進過宮服侍聖麽?”
方雲華心中惱怒花玖瑟說得如此直白,所幸身旁無人,又想起花玖瑟說話直白,便未發作,道:“花兄嗅覺了得。在下並未入過宮,而是學了一門必先自宮的武功。”
花玖瑟道:“原來如此。方兄,莫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了。隻要你肯去領略,你就會明白世界是多麽的可愛。”
方雲華見他並不出言譏諷,便平息了怒火,說道:“花兄,你可謂是我方雲華生平第一知己。”走出房門後朝天說道:“今日我方雲華與花玖瑟結為異姓兄弟,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為鑒,日月為證。”
花玖瑟也用蹩腳的漢語重複喊了一遍。
當日方雲華與花玖瑟在府中暢談許久,花玖瑟也聲明自己fú wù於大內皇宮,方雲華暗暗慶幸:“還好剛剛沒滅他口,這樣我方雲華在朝廷豈不是也有了內應?況且這個瞎子應該不像是無聊多嘴之人,我這身的秘密,他知道了也無妨。”
天色漸暗,花玖瑟又喝了幾杯酒便辭別了,又隻剩方雲華一人在府中。方雲華也覺得百無聊賴,便出了府到大街閑晃。此時街盡是收攤回家的小販,巡邏的明軍士兵倒是少了很多。
又向前走了幾條街,方雲華正準備打道回府,不想身旁的胡同殺出一大票番僧,他們個個凶神惡煞,麵目猙獰,武功定是不弱。方雲華定了定神一看,番僧共十個,這些番僧是追著一個老頭。
方雲華看了看這老頭的麵容:一張瘦削的臉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眉宇之間卻充滿了英氣,好像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這人頭戴道冠,看來門派是道家的。
隻見這道士被眾番僧逼得節節敗退,總算蹲在地,方雲華還道他要下跪投降,可突然聽得這道士口中發出咯咯叫聲,同時雙手彎與肩齊,其狀貌活脫脫像是一隻蟾蜍作勢相撲。方雲華心中一震:“蛤蟆功!?”
眾番僧見道士作怪,個個不敢前,隻在數丈之外眈眈相向。一番僧以蹩腳的漢語罵道:“你這賊道士,臭道士,快點交出天書,否則法王來了,你不能活了。”
道士哈哈笑道:“貧道從你們那裏借來一本普普通通的書,各位何以要追究如此之深呢?”
那番僧續道:“你這賊道,那天書本來便是屬於法王的,是你行凶殺了師兄,搶了天書,還敢抵賴。”道士目露殺氣,說道:“貧道的確十分需要這本書,還望各位海涵,否則將要得罪了。”
又有一番僧道:“賊道士,又要逞凶shā rén麽?找死!大夥啊,渡了他去西方極樂世界!”話音未落,眾番僧一擁而。這蛤蟆功最講究後發製人,一見敵人出手,便以無窮力道反擊。道士一躍向前,兩掌同拍,登時拍碎兩名番僧的心肺。一名番僧看準了道士後腦,揮杖而去。道士聽得身後勁風,轉身一拍,正中那番僧天靈蓋。這一掌隻擊得他腦漿迸裂,倒在地扭了幾下身子,一動不動了。
此時又有一名番僧迎麵揮來一杖,那道士雙手一抓,居然徒手擋住了這法杖。道士冷笑一聲,雙掌一捏,左手捏法杖頂端,右手捏法杖杖身,法杖立刻變形,隻嚇得那番僧麵如土色。道士右手猛一轉動,居然生生擰下了镔鐵法杖杖頭的一截,周圍的番僧個個心生恐懼。道士趁麵前番僧驚愕之時,又是一掌擊中他麵門,打得這番僧麵目全非。
眾番僧又看看地的杖頭,麵五個指印清晰可見。心想這道士捏镔鐵跟捏青稞饅頭一樣輕鬆,手的怪力不可小覷,因此都退後幾步,怒目瞪著道士,不敢向前。
正在眾番僧束手無策之時,街邊房頂躍下一名僧人,頭戴喇嘛帽,身戴著一隻金環,正是西藏國師利空法王。番僧們見了法王,都跟見了活佛一般,爭先恐後地下跪磕頭。利空法王見地四名番僧已然氣絕,怒火中燒,雙手合十道:“小僧法號利空,敢問道長尊姓大名?”
那道士冷笑一聲,說道:“貧道免尊姓崔,單名一個鈺字。”法王轉頭望向那四名番僧的屍體又問:“不知是何事引得崔道長出手shā rén,連害四條人命?”
崔鈺道:“嘿,法王未免是明知故問了。你座下的這些雜毛要十個人打貧道一個人,貧道心裏害怕,手就不聽使喚了。”一名番僧怒道:“賊道士,你滿口放屁!你剛剛先是殺了師兄,奪了法王的經書,我們追你到這裏,你又出手殺了四名師兄弟,現在說得倒好聽,好像是我們無緣無故就來與你為難一般,你……”
“安靜!”法王轉過頭打斷這滔滔不絕的番僧,那番僧便不敢再說,馬收聲。
法王又說道:“這樣觀來,道長似乎將小僧的一部佛經借走了。還請道長歸還。”
崔鈺道:“法王,恐怕你誤會了。這書明明寫著銅牆鐵壁這四個字,哪裏是什麽佛經了?”方雲華聽到“銅牆鐵壁”四個字,心念一動,繼續靜觀其變。
法王道:“不瞞道長,這銅牆鐵壁並非佛經,乃是我西藏密宗的至高武學典籍,研習者周身刀槍不入,金身不壞。此秘籍遺失多年,前些日子小僧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將其尋回,不想今日又被道長借去了。”
崔鈺哈哈大笑,說道:“法王平日裏佛經念多了,真是比常人更加伶牙俐齒。不知法王聽說過小蝦米前輩的典故沒有?想必這本銅牆鐵壁的來曆,大家都是清楚的。”
利空法王見瞞不住崔鈺,便道:“既然道長也清楚,那便請交出天書。道長也是出家人,應當明白先入為主的道理,不應爭強鬥狠,奪人所好罷。”
崔鈺道:“法王的言下之意是說我的天書是從法王手中搶過來的,那在我之前,不知道法王是從誰手中搶來的呢?”
利空法王畢竟是西藏人,與中原人爭辯終究吃虧,便不再糾纏,說道:“道長既然執迷不悟,小僧也隻有得罪了。”他暗中催動內力,隻盼能一掌擊死他,說道:“道長,小僧這龍象般若功,你想不想試試?”崔鈺道:“不知法王練到了第幾層?”
法王道:“小僧練到了十層。”
崔鈺大驚,曆史都少有人能將龍象般若功練到九重,更是隻有昔日的金輪法王才練到了第十重,沒想到利空法王也練到了十重,崔鈺不免心生恐懼。但此刻並無退路,便道:“法王好武功,我們就來切磋幾掌如何?”
法王心中大喜,心想自己的武功講究瞬間爆發,崔鈺此舉無異於自殺。他冷笑一聲,道:“道長不妨隻與小僧對三掌,以免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