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回 李懹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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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對了,你覺得李半仙他們,會派多少人來交銀子?”李木蘭說:“一兩個人還不夠?”我說:“不夠。”李木蘭說:“那還派個十個八個的過來?”我說:“當然了。”李木蘭說:“那也是怕你要了銀子不放人。”我說:“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騙錢的算卦先生,那來的人就算有二三十個人,也是手持木棍菜刀鋤頭什麽的,那我們回去就把算卦的放了。如果他是一夥人,他們手裏必然都拿著刀劍等wǔ qì,我們就把他們都殺了。怎麽樣?”李木蘭說:“好。那算卦的隻是一個人,根本沒和什麽人拉幫結派。”

    這時,我聽見外麵有馬蹄聲,急忙說:“有人來了。”我和李木蘭急忙整理好衣服,陳麗卿、扈成、扈三娘、崔慧娘和吳二姐走了進來,五百女兵在外麵等候。

    我問:“怎麽來這麽多人?”扈成說:“師公,不是你讓我叫他們來的嗎?”我說:“你長耳朵吃飯呢你,我說讓你叫表妹和扈三娘過來,你怎麽叫這麽多人?”扈成說:“誰讓你沒說清楚。”我說:“你給我說清楚,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沒聽清楚。”

    扈三娘說:“師公,我們也是怕我們仨人手不夠,沒法保護師公和李姐姐的安全,所以多叫了些人來。”我說:“我知道你在狡辯,不過這個理由我喜歡。”扈三娘笑笑說:“謝謝師公。”忽然想起陳麗卿,急忙對陳麗卿說:“師傅,我們隻是為了保護師公,不是為了保護李姐姐。”又想起這樣說不妥,急忙對李木蘭說:“李姐姐,你別介意,我們就是為了保護你才來的。”又想起這樣說不妥,急忙對我說:“師公,我該怎麽辦呀?”我說:“你瞧瞧你,我剛誇你倆句,你就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扈成急忙說:“師公,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說:“我讓你去送信,你怎麽和表妹他們一起來的?”扈成說:“是我mèi mèi怕我被他們抓了,跟著我先去送信,然後一起來的。”我說:“你瞧瞧你這點出息,讓你送信你還叫一大隊人去。破壞我的計劃怎麽辦?”扈三娘說:“我也是擔心哥哥的安危啊。”我說:“他們的人在我們手裏,大不了就是交換人質。一點危險也沒有。扈成,我問你,你去送信,他們見到表妹他們沒有?”扈成說:“沒有。我怕他們看見我,我敲了兩下門,把信從門縫裏扔進去就走了。師傅他們在一裏地之外等我,所以他們沒有看見我們。”

    我說:“扈三娘,你帶著女兵在這以北五裏地接應我們。如果聽見打鬥聲或看見火光,就過來接應我們。大概在三更的時候我們會打起來。”扈三娘說:“遵命。”我說:“你們去吧。”扈三娘說:“遵命。”然後帶著女兵走了。

    我說:“表妹,把扈成捆起來,頭上套上麻袋。”扈成說:“啊?為什麽?”我說:“冒充李半仙啊。”扈成說:“為什麽是我啊?”我說:“這就我們四個人,你說是誰吧?”扈成說:“好吧。你們捆鬆點。”我說:“捆緊點,要不裝的不像。”扈成說:“師傅,你千萬別聽師公的。”

    到了三更,一個男子背著一個包裹來到土地廟。我說:“你就是李懹?”李懹說:“正是。我叔叔呢?”我玩弄著一把bǐ shǒu說:“把包裹放在地上,退到門外。不許耍什麽花樣,如果你敢耍什麽花樣,我就先殺了你叔叔。”李懹說:“一千兩銀子都在這兒,一分不少。你先放了我叔叔。”我說:“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把錢放在地下,然後退到門外。”李懹把包裹放在地上,退到了門外。

    陳麗卿打開包裹看了一下,果然是一千兩銀子,一文不少。李懹說:“一千兩,一文不少。現在可以把我叔叔放了吧?”我說:“我豈不知道你身後埋伏著人?我現在要把他放了,我就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廟了。你放心,明天我們安全了,我一定把你叔叔放了,一根毫毛都不少。”李懹說:“不行,你不把我叔叔放了,我不讓你們走。”我說:“我再說一遍,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別逼我發火,除非你不想見到你叔叔了。”李懹說:“你要是不放人呢?”我說:“搶個女的還能當壓寨夫人,搶一個糟老頭能幹什麽?要是撕票的話,我這一行以後也沒法再幹了,是不是?”李懹隻好給我讓開一條路。

    我們四個走了出來,向北退去。李懹跟倆步停倆步,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說:“行了,別送了,你回去吧。你一直跟著我們,我也沒法放你叔叔的。”走了百餘米,一百餘人衝過來,把我們圍住了。

    我說:“沒想到你們這麽多人啊。把你們的wǔ qì都放下,不然我就殺了他。”李懹說:“兄弟,你把我叔叔放了,我放你們走。”我說:“笑話,老子就靠騙人為生的,你們這麽多人,我把你叔叔放了,你能放我們走?這話你信嗎?”一個手下說:“快點放了李半仙,我們不會為難你們的。”

    我說:“好,我現在就把他放了。”說完,我取下扈成身上的麻袋,眾人都愣住了。李懹說:“我叔叔呢?”我說:“他現在在十裏之外的一個地窖裏。我把旁邊的一個河水打開了一個小口,大概在五更初刻,水就會灌入六尺深,到時候,你叔叔就要找屈原去了。”李懹說:“快帶我們去,放了我叔叔。”我說:“你們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最晚到辰時初刻,那個地窖就會灌滿水。而我們,要感到安全了,才會去放人。那裏離這裏有十餘裏路,你們還是先想清楚吧。”李懹說:“你留下一個人為質,你們放了我叔叔,我就放了他。”我說:“你放屁,是我們綁架你們當人質,你們沒資格談條件。你們要是跟我墨跡到天亮,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叔叔了。”李懹說:“那你們也就死定了。”我說:“我們本來就是幹的掉腦袋的活,早就不怕死了。隻是不知道,你怕不怕你叔叔死?”李懹說:“你們要是騙我怎麽辦?”我說:“那好,我們現在就站在這兒聊天,明天早上我帶你去見你叔叔的屍體。”

    正在我們互相僵持的時候,隻聽見扈三娘等人喊著“殺”衝了上來。李懹說:“兄弟們,殺!”我急忙大聲說:“等一下!大家住手!”

    扈三娘說:“師公,師傅,你們沒事吧?”我說:“放心,你們就是不來,我也不會有事的。”

    李懹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說:“這架勢你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新來的原梁山一夥了。”李懹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說:“我們當然是想和你做個交易。”李懹說:“那你為什麽把我叔叔抓起來?”我說:“如果不把你叔叔抓起來,你們怎麽會知道我的手段?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叔叔的。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去揭陽嶺把你叔叔領回來,當然,也可以坐在家裏等,到不了明天晚上,你叔叔就會回去了。”李懹說:“我憑什麽相信你?”我說:“我們比你人多,拚人你是拚不過的。要不我們各找一個人單打獨鬥,比試一下怎麽樣?”李懹說:“好,你們誰敢和我比試一下?”我說:“表妹,就交給你了。”陳麗卿說:“好的,表哥。”扈三娘急忙把陳麗卿的兵器馬匹送了過來。

    李懹拿一柄方天畫戟衝了過了,他哪裏是陳麗卿的對手?三十回後,方天畫戟就被陳麗卿打落了。

    我說:“怎麽樣?還想再比試一下嗎?”李懹說:“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我說:“明天我一定會把你叔叔送回去的,你就在家裏放心的等著吧。”李懹說:“那就多謝了。”我說:“那就告辭了。”李懹說:“告辭。”

    李木蘭說:“他們怎麽這麽多人?”我說:“我也沒想到他們這麽多人,本來以為就十來個人,可以讓表妹一個人都殺了的。這麽多人,我想把他們降服了。”扈三娘說:“還好,我們把女兵都帶來了,要是他們不來,看來得廝殺一場了。”我說:“不用,把扈成押到這兒就行了。”扈成說:“為什麽是我?”我說:“不是你是誰啊?”

    來到揭陽嶺,我說:“扈哥哥,把那個李半仙押上來。”扈成說:“是。”

    李半仙看看四周說:“不知道大王把我抓來有什麽事?”我說:“你不是半仙嗎?能掐會算嗎?你猜。”李半仙說:“我猜今天我能逢凶化吉。”我說:“死到臨頭還這麽嘴硬。信不信現在就去把你喂老鼠?”李半仙說:“我被押上來之前我信,現在我不信。”我說:“哦?為什麽?”李半仙說:“我被押上來之前,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殺了我自然不稀奇。現在看到你跟我說話的神態,自然是想和我合作的意思。”我說:“你真是大言不慚,就憑你也配和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