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說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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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觀眾,請問你們對說謊的看法是什麽?
我相信大家都說過謊。
我也不例外。
我小時候說過很多謊。
但下場很慘,至少被父母打了很多次。
然而記憶中最深刻的一次說謊,卻是在學長笛的時候。
記得當時長笛很貴,需要大幾千塊錢。
然而我父母一直給我灌輸思想,我們家窮的揭不開鍋。
所以我一直很自卑,也不敢隨便拿錢出來招待別人。
甚至存錢,以為以後家頭有經濟困難,我的錢可以拯救家庭。(多天真的想法)
當時我學習長笛樂器,可能是父母認為我又是一時興趣。
以為過了這陣子風,便會逐漸冷淡。
便給我買了幾百塊錢的樂器。(即便這樣,我都覺得好貴)
平時零花錢隻有一塊、兩塊的我,自然欣喜若狂。
但是老師卻是有些不滿意了。
他希望我從他那裏買樂器,當然是那種幾千塊錢甚至上萬的。
老師便問我這樂器怎麽來的。
我不好意思說家裏窮,便說這是我哥哥借來的。
老師臉色一緩,“哦”了一聲,還問我哥哥也在學習這個樂器,能否叫他來表演下。
我因為這個無中生有會樂器的哥哥,隻好不停說謊。
當初隻是想迷糊樂器的事,結果扯在了無中生有的哥哥身上。
好在我的謊言編的很好,到了最後也沒有引起老師懷疑。(或許隻是我以為)
後來換了一個老師,我還是獲得了到目前為止我擁有的最貴的樂器。
父母常常說謊言不好,說謊的孩子鼻子要長長。
隻是後來閱曆越多,便知道謊言有時候是迫不得已,有時候很無奈。
但是有一個人很奇特。
我們稱他為a同學。
a 同學是徹頭徹尾的說謊專家。
應該叫a騙子才對。
他喜歡說謊,甚至問心無愧。
“隻要說謊能夠帶來快樂,又有什麽不可?”
他常常非常傲氣的如此說。
隻是這種快樂,我覺得往往隻是針對於他自己。
事情的源頭應該是他小時候的一則故事。
當時a同學是個非常調皮的孩子。
然而有一天
家裏的水龍頭壞了。
準確來說,是他媽媽在擰水龍頭時,突然壞的。
他媽媽非常生氣,這好端端的水龍頭怎麽會壞?
她頓時想起了自己的調皮兒子!
“是不是你弄壞的!”
a同學肯定莫名其妙,自己在玩玩具,哪個弄水龍頭玩?
“不是我。”
他媽媽頓時打他一頓。
後頭來a同學受不了打,便承認了。
“我就曉得是你弄得,這下承認了。”他媽媽氣嘟嘟的走了。
這頓打也就就此結束。
隻是令大家想不到的是,這頓打表麵結束了,卻在a同學心頭生根發芽。
他說:“從那頓打,我就曉得了一個道理,說謊或許才是真實。”
他說後來遇到很多事情,說真話往往沒有人聽,說謊遂了他們的願,謊言反而成真的了。
“人人都活在謊言之中,這個世界其實就是說謊的世界,騙子世界,沒有人不說謊,什麽真話假話,根本就不存在。”
他說,之所以會出現真話假話,隻是用這個世界的世界觀來判斷,所以才有了真假。
然而世界觀建立在一個什麽基礎?
“如果世界觀本身就建立在假的基礎上呢?”
我笑了笑:“可是世界觀是真的。”
“你怎麽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麽知道世界觀的真實性是多少?”
我無言以對,這個我想任何哲學家都說不了,太多的爭論了。
“你瞧,在單位上,每個人都做著謊言的事,領導在的時候,每個人都讚美言辭,事實上不過是謊言罷了。”
“在朋友麵前,哪怕他穿的衣服再怎麽土,你也會說‘哦,真的好看’。”
“即便是親如姐妹的閨蜜,彼此佩戴首飾,或許有什麽不搭配,也會故意不說。”
我略微不滿:“你說的這些隻是社會現象,並不代表全部。”
a同學得意的說:“事實上我也知道並不代表全部,但我的意思是,這個事情可以由真實性組成,也可以由謊言組成。”
“你瞧,去年我在老板麵前吹噓自己能夠xiāo shòu多少業績,事實上我根本沒有把握,而在xiāo shòu的過程中,我把這一套拿來對付客戶。”
“客戶信以為真,反而做成了不少生意,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雙贏?”
a同學有些洋洋得意。
“你總不可能對自己的母親這麽說慌吧?”我有些不滿。
“當然要說,媽媽常常擔心我一個人闖蕩,我便說謊,說的連自己都信,說自己非常優秀,得到老板青睞,還是公司裏的優秀員工,甚至不久後晉升為經理一職。”
“我當然說了謊,但是媽媽卻是相信了,她很開心。隻是我說謊不同,別人說謊隻是針對一件事情說謊,他們忘記了這個世界是多重世界,而我說謊,是因為我相信我的謊言,所以我活在說謊世界裏!”
“所以我不僅對我媽媽吹噓,甚至對公司裏的人吹噓,讓他們看到了我的雄心,而對於產生了嫉妒心理的人,我卻又是說謊,說我非常羨慕他們的才華,希望能夠得到他們肯定。結果呢,嫉妒我的人消失了,我在他們是完美的。其實我一點都不完美,我又害怕,什麽都不懂,我隻是會說謊,說的太精了而已。”
“你怎麽判斷知道哪些人對你嫉妒?”我好奇問道。
“別忘了,我可是說謊專家,這點都看不出來?我記得我說過一次最精彩的謊言,那是做一個項目,事實上我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這項目具體內容。”
“我隻是說謊,說自己鑽研這個有十年,非常專業,又說了一堆專業術語。我表麵上很平淡,其實心頭卻極是興奮,天知道,我不過大學畢業沒多久的雛兒,什麽鑽研十年,簡直胡說八道,還有那些專業術語,全是資料上寫的,客戶一副不懂裝懂的樣子讓我笑的肚子痛,還要微笑的說你是對的,選擇我們是正確的。”
我有些無語,但確實他在我們,至少在我眼裏能力特別的棒,呃,在聽到這些話語之前。
“我前不久又跳槽了,hr問我為什麽要離開上一家公司。你知道嗎,上一家公司盡管我能夠幹的出色,但是我覺得薪水還是太少了,盡管經理被我忽悠的不成樣,但是他隻是想利用我有更好的提升而已。”
“我還是說謊,我說我喜歡刺激,希望能夠得到挑戰。嘖嘖,你聽聽,這聽起來多麽的假,但是如果我再把自己的業績說出來,添油加醋,這些人事部的人便眼睛都直了。”
“這是說謊世界,說謊也是一門藝術,先是說謊,然後再證明我的謊言是真的,最後不論如何,隻要他覺得結果美好,那這謊言就是真的了。”
我有些不服氣,也很厭煩。
a同學卻突然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這個世界真的是謊言世界,其實什麽都是真的,又什麽都是假的。每個人都是一張miàn jù,每一件事都是謊言包裝出來的。你以為那些成功人士真的就那麽陽光?你以為那些學霸就真的高高在上?你以為古代的那些英雄充滿的光滿真的那麽耀眼?”
“很多人都說眼見為實,而我卻想告訴你,眼見為虛。就像新聞一樣,他報告的內容永遠都是他想讓你看到的內容,而不想讓你看到的內容永遠不報道,這是不是謊言?成功人士總說自己一路坎坷,卻一直沒有放棄,這才成功的。你以為他們沒有想過放棄?他們隻是迫於壓力,沒有退路了,這才成功。你以為古代的英雄那麽的頂天立地?不,我認為這隻是那個時代需要英雄,於是便造了一個英雄。這就是我所說的謊言世界,因為這個時代需要這樣的世界,所以它必須是這個模樣,它必須是讓我們看到這個樣子,所以這也便是謊言!”
我目瞪口呆
有那麽一刻,我竟然開始有些羨慕他。
至少,他活的很精彩。
他不僅事業有成,便是愛情也豐富多彩。
“女人喜歡刺激,夢幻,童話。事實上現實中真的普遍存在這些?有的隻是謊言罷了。”
我說道:“隻是女人有一天幡然醒悟,那便是愛情的終點。”
a同學笑了笑:“你以為女人心頭不知道這是謊言?隻是她們願意享受這片刻謊言。”
我心頭有些氣憤和惱怒,還有一分無奈。
似乎這種應該屬於人渣的人,卻在眾rén miàn前是個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男子了。
a同學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說謊不是意味著欺騙,而隻是一種讓生活更美好的方式,我如果愛一個人,我的謊言又怎會讓她傷心?”
“說謊太多,沒有說真心話,是會孤獨的。”我隻能這麽說。
a同學深深吸了口煙,笑著說:“你的局限性永遠是在於刻意的分辨真實和謊言,我是指,你怎麽知道我的行為是謊言,至少故事的最後我都是真實的,或許原本我說的話便是真實的,隻是被這個世界觀認定為謊言而已。”
說完,他便走了,伴著夕陽西下
留下孤獨的我
如果說謊會孤獨,那麽現在的我,是如此的寂寞,難道,我才是謊言麽?
我看著自己的影子默默發呆。
————
凡事有兩麵,
非黑即白,
非白即黑。
黑白相互逐,
這便成陰陽。
太極陰陽圖,
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誰真誰假,
誰對誰錯?
天地難辨,
我自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