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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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到了軍營開飯的時間,王二狗原本老老實實的排隊領飯,前麵分夥食的攤子突然喧鬧起來。
原來林鐵柱和小九兒收到趙謙的關照,被分派到分夥食這種輕鬆的差事,可惜幾個眼睛毒的兵痞發現小九兒是個細皮嫩肉的小娘子,立刻起了壞心思。
林鐵柱不敢惹事,但是更擔心自己閨女,上去阻攔,卻被一腳踹倒在地上,還被人踩到地上。
兵痞舀了一勺米粥,澆倒林鐵柱頭上,嘴裏哈哈獰笑,“喝吧,這是你閨女伺候爺們兒的賞……”
話沒說完,衣領子一緊,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就飛了出去。他這一下摔的迷迷瞪瞪的,剛能看清人影,就看到一個大腳丫子迎麵而來,瞬間昏了過去。
“咚”
王二狗一腳踹掉兵痞好幾顆牙,回頭扶起林鐵柱,對周圍被鎮住兵卒道:“誰再敢欺負俺同鄉,俺就把他胳膊撅折了!”
說完覺得威懾力不夠,對著旁邊一條長凳,一拳砸了下去,哢嚓一聲長凳就斷了。
王二狗強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耀武揚威似的舉了舉,嘴裏輕哼一聲,旁若無人的拿幹糧。
糙米麵饅頭,醃鹹菜,肉幹條,米粥……幸好他的木碗大的跟木盆似的,才放的下。
欺軟怕硬是正常的,周圍沒人敢管,一天沒吃飯了,王二狗就在一邊嘁哩喀喳的吃起來。
兵卒們又默默的開始排號吃飯,再沒人惹事。
小九兒看著王二狗威風的樣子,開心極了,從懷裏掏出個雞蛋,剝了皮就要放進王二狗碗裏。
王二狗趕緊拿胳膊一擋,“幹啥,俺這就吃飽了,你個兒小,快多吃些好的補補。”
小九兒聽他這麽說,笑的眼睛迷成一條線了,“嗯,二狗哥,你不犯病的時候真厲害!”
“那是,你在夥房吃好喝好,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跟我說。”同時在心裏詢問奇奇怪,“犯病”是什麽情況。
“奇奇怪:用戶載體的背景設定為天生神力的早熟傻小子,罕有意識清醒的時候。”
天色漸黑,王二狗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睡,聽著軍帳裏各種花式打呼嚕、磨牙放屁,根本就睡不著。
翻來覆去折騰了好久,索性打開金手指,結合奇奇怪研究自己的屬性。
“體,思,敏”三個構成最基礎的屬性,互相影響產生其他功能。
“體”字亮度代表自己身體相關的評分,直屬延伸出“命”。王二狗覺得應該是紅條和回血屬性。
“體”和“敏”互相關聯出“直覺,力。”
“敏”直屬延伸出“速”,同時與“思”關聯出“智,六識”
他猜測“敏”應該代表所有與速度相關的屬性。比如,出拳速度快,力度就大;腦袋計算速度快,“智”就高,反應速度就快……
“思”與“體”關聯出“意誌,技”,思維控製身體做出各種姿勢動作,應該就是“技”的含義。
直屬“能”應該是藍條了。
通過白天的huó dòng,王二狗覺得自己的力量超大,很符合“體:3(正常極限)”的描述。
但是“敏”都達到4,超出正常極限了,為什麽沒感覺到自己變聰明呢?也沒有細致入微的觀察力,比如看到別人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什麽的。
也沒感覺到跑的多塊,或者出招速度翻倍,砍木樁的時候也沒有刀光“一閃而逝”,他清楚的看到樸刀砍斷木樁時的軌跡了。
他又給自己出了道算數題:“17589乘以273再除以3等於多少?”
可惜王二狗直到睡著都沒算明白。
感覺沒睡一會兒,他就被悉悉索索穿衣帶甲的聲音驚醒了。他眯了眯眼,問道:“隊頭,這天都沒亮,要幹啥去?”
李全一邊穿衣服一邊答:“二郎你可醒了,喊你好幾聲都不答應,再不清醒,都要拿水潑你了。快穿甲,今早拔營了,快起來收帳,待會兒還要吹點兵號,千萬莫誤了時辰……”
王二狗覺得隊頭你要是說話不這麽囉嗦,咱們可以做朋友。
點兵點將,大隊開拔,整個輜重營近千人,加上馬匹車輛,走在曠野中,隊伍拖了足有五裏地。
王二狗跟著隊伍走,開頭還覺得挺有意思,時間長了光禿禿的原野看著也無聊。他看到李全、鐵蛋、老秦頭都坐在一輛拉稻草的車上,就走了過去。
“二郎,聽說你昨天要鐵匠打了根一百二十斤的棍子,咋不拿來耍耍?叫咱都開開眼呐。”鐵蛋說話帶著壞笑,就跟個壞liú máng似的。
王二狗一愣,問道:“這才轉天就打好了?你莫不是誑俺?”
鐵蛋連忙擺手,“哪個敢誑你嘛,你那熟銅棍材料都是現成的,兩根打成的一根。我夜裏頭把你劈斷的樸刀送去匠作鋪都看道了,愣麽高一根熟銅棍,可紮眼了。你要是不信就去看嘛,往後幾百步就是打鐵的爐子車,你過去一問就曉得。”
“嗯,那俺去看看。”王二狗轉身就往回走。
看他走的遠了,老秦頭才壓著笑說:“鐵蛋你個伶俐鬼,攛掇著他拿個費力氣的家夥來幹啥。這一路還長著咧,他抗到地頭,還不累出個好歹來。”
鐵蛋嘿嘿的笑了,“老秦頭你是蔫兒壞啊,他都走遠了你才說我,你剛才咋不說話咧。”
李全覺得鐵蛋把自己也歸類與蔫兒壞分子了,趕緊補救一下,“莫說笑,二郎力氣大的狠,昨天開夥,一隻手把趙梁扔出去兩丈遠。等他扛累了,給他放草料車上藏好,莫叫都監瞧見,不然手上沒了兵器,我也吃瓜落挨鞭子。”
鐵蛋、老秦頭趕緊點頭應喏。又道:“趙梁仗著人高馬大,還是都頭同鄉,狂的沒邊兒,這一遭叫二郎踢掉了門牙,可丟了miàn pí了……”
“都頭可不護著他,要俺說都頭肯定更護著二郎,那力氣大的跟說書先生說的那猛將軍似的……”
回說王二狗往回走了一會兒果然見到了那根紮眼的熟銅棍。
車上還半躺著一人,正閉眼假睡。
“醒醒。”王二狗搖了搖那人的肩膀,“這棍子是給俺打的,俺要拿走咧。”
那人喵了一眼,“棍子是我打的,你要是耍的動就拿走!”
銅棍可是值大錢的家夥,多少人都眼饞,拿去融了,做成銅盆、銅鏡,或者直接做成私鑄錢。一百二十斤足夠發大財了。
可沒人敢在行軍的時候偷拿,一是紮眼,二是拿不動。
王二狗順手抄起熟銅棍,左右手倒換著耍了幾個棍花,現代四十多公斤重的棍子,在他手上耍出了六小齡童的風範。
他把自己熟悉的應急棍技巧演練了一遍,旁邊路過的車隊都不敢靠近。
棍勢無常,棍重如山。
新身體強大的屬性,讓他的掌控力大增,換成武俠風就是,好似提升了好幾個境界。從初窺門徑,融會貫通,爐火純青,登堂入室……
那打鐵的,早就在王二狗一手抄起熟銅棍的時候跳下了車。原本他要不是軍匠,他是不打這種笨重無用的兵器的。
棍子穿透不及長矛長槍,破甲不及板斧狼牙棒……熟銅棍一般在軍營中都是給校尉們練力氣的,跟三石弓一樣。
鐵匠遠遠的看著臉嫩的壯漢,把兩根化成一根的熟銅棍耍的出神入化,威力驚人,心裏嘀咕,“這就是傳說中的武曲星下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