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落雲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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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攀登的階梯,漫長的看不到盡頭。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費隆便已經氣喘籲籲。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步履蹣跚,落後紮克三人的腳步許多。
“我看還是先歇一會吧。”加爾文看著費隆說到。他自己也是渾身疲憊,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
“照這個速度下去,估計明天早上我們都未必能走到塔頂。要不丟下他們,我們兩個先上去?”西子提議到,她和紮克明顯還有許多餘力。
紮克想了想,然後望著落在後麵的費隆搖了搖頭:“塔頂一定還會有守衛,丟下總管大人,我們倆恐怕會解釋不清楚。”
“那怎麽辦?難道還要抬著這個胖子上去?”西子看著費隆那扶著欄杆,在階梯上緩慢挪動的肥胖身軀有些無奈。
“我倒是有個辦法。”紮克靈機一動,然後從懷裏摸出了一瓶初級回複藥劑。
原來在加爾文去街上賣畫的功夫,紮克和西子窩在客棧的房間裏,用缸裏的水和紮克背回的泥土,煉製出了十幾瓶藥劑。
看見藥劑,西子掩嘴一笑:“虧你想得出來,這費隆總管身肥體虛,別讓這東西給補過頭了。”
“管他呢,先把這胖子弄上去再說。”紮克一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
“費隆總管,在下有一祖傳秘方,可以煉製出讓人體力充沛的藥劑。”紮克來到費隆跟前,一邊說著,一邊拿著藥劑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想到紮克大師在煉藥方麵還有涉獵,不過……”費隆看著紮克手裏的不明液體,顯得有些猶豫。
紮克則一拍他的肩頭,語重心長地說到:“想必夫人命你連夜帶我們進宮,一定是頗為著急吧。剛才你下來的時候便耗費了許多時間,現在照這個進度,恐怕明天早上也到不了塔頂。到時候,天光大亮,宮中該醒的醒了,不該醒的恐怕也會醒了。想掩人耳目,偷偷帶我們進宮,不就成了笑話。就算讓夫人久等事小,那讓別人發現你私帶外人進宮,恐怕費隆總管也擔待不起吧?”
聽完紮克的一席話,費隆果然麵色一驚。猶豫了片刻後,對紮克問到:“此藥劑真的如你所說的一樣?”
“放心,祖上傳下來的,久經考驗了。”紮克讓費隆放寬心,大膽的喝。
費隆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心,咬牙跺腳,喝下了藥劑。至此,費隆總管便成了紮克的第二隻小白鼠。
“你還別說,這東西好像確實很管用。”喝下藥劑不久,費隆總管便感覺體內已近枯竭的力量大幅回升,像要滿溢而出一樣。於是便邁開粗短的雙腿,在階梯上健步如飛。
“哈哈,已經好久沒有體力如此充盈的感覺了。沒想到紮克大師在煉藥術上也有如此造詣,今天真是讓‘咱家’大開眼界。”費隆說著,聲音逐漸遠去,肥胖的身影早已將三人遠遠甩開。
“丫的,這藥效也太好了吧!難道這東西對體質越差的npc,效果反而更好?”看著速度快得飛起的費隆,連紮克都不禁有些吃驚。
接下來,紮克又讓加爾文喝下了一瓶藥劑。然後三人也緊追著費隆總管,沿著石階快速攀登。可沒過多久,便又見到了費隆總管。隻見他正坐在前方的台階上,大口喘著氣。
“我說紮克大師,這藥劑的效果確實很好,就是持續的時間略短了些。”費隆一見紮克,便苦著臉對他說到。
紮克則搖了搖頭。“是你的身體太虛了。”說完,又給了他一瓶藥劑。
如此一來,向上攀登的速度確實快了很多。最後,終於在消耗了所有的回複藥劑之後,於佛曉時分,眾人來到了塔頂。
這裏是一座觀景台,可將落雲城周圍,方圓數十裏的景色盡收眼底。四周沒有牆壁,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扇連接在一起的拱形落地窗。穹頂上精美的彩繪,一人、一物、一景,皆栩栩如生。
“站住,是誰在這個時候攀登通天塔?”塔頂果然有守衛,幾位身穿金甲的女武士,攔住了去路。
費隆總管再次上前,把水果、點心的一套說辭重複了一遍。本來這個時間,守衛就有些犯困,得知費隆總管是為大公夫人辦事,也沒為難。大概檢查了一下,便放眾人同行。
通向落雲宮的吊橋是一塊塊拚接在一起的白綾,形成管道狀。聽費隆總管介紹,是由一種名為“蛛王絲”的絲線織成,輕薄而堅韌。由於蛛絲畏火,所以通道內壁每隔一段距離,便懸著一顆發光的寶珠用以照明。又順著吊橋通行數裏,眾人這才在將近黎明時分,來到了落雲峰頂,落雲宮前。
此時,山峰腳下的落雲城尚處在一片黑夜之中,峰頂的落雲宮卻迎來了第一縷陽光。美輪美奐的宮殿,雲霧踩在腳下,說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
在宮門口又經過一番盤查之後,費隆總管領著三人進入宮內,登上了幾層樓梯,來到了一扇房門前。
“請加爾文公子和西子xiǎo jiě在旁邊的房間等候,大公夫人隻想見紮克公子一人。”費隆總管抬手,向西子和加爾文請了一下。
紮克衝兩人點了點頭,兩人便沒再堅持,按著費隆總管的意思,進入了旁邊的房間。
待他們離開後,費隆總管才伸手,在麵前的房門上輕輕敲了敲。
“是誰啊?”房間裏一個婦人的聲音問到。
費隆恭敬地回答:“是我,總管費隆。夫人您要見的人,我已經帶來了。”
“不要聲張,趕緊進來。”夫人急切地說到。
得到夫人的允許後,費隆總管這才一推門,將紮克讓進屋內。
房間內燈光明亮,一位身穿黑色高領長裙,看上去四十多歲,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正坐在窗前的搖椅上。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坐等了快一夜的大公夫人,有些氣惱地對費隆埋怨道。
費隆戰戰兢兢地回答:“回稟夫人,您當年來落雲宮之時,乘坐的是升降機。而奴才隻能步行上下這通天塔,實在是路途遙遠。奴才拚了老命,才勉強在天明之前趕回。還請夫人恕罪。”
大公夫人輕輕歎了口氣。“原來如此,那該怪我才是。當年自從嫁入這落雲宮,便再也未曾踏出一步,對外麵的情況一概不知。費隆總管年事已高,此番多受累了。”
“替夫人辦事,哪怕真的交出這條老命,也是萬死不辭。”費隆受寵若驚地回到。
大公夫人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紮克,然後問到:“這位就是紮克公子了?”
紮克馬上躬身施禮:“正是,不知夫人為何事要見我?”
“費隆總管,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紮克公子有些私事要聊。”大公夫人先是對費隆吩咐到。
費隆不敢多問,聽到夫人的命令,馬上轉身離開了房間。
屏退了費隆總管後,大公夫人這才跟紮克說起了緣由。“我和你的老師索比加大師,當年有過一段過往。他曾答應我,要為我畫一幅肖像,可一直未有合適的機會。後來他去雲遊大陸,便沒有了消息。而我也嫁入了落雲宮,從此再無見麵的機會。”大公夫人說道這裏,已是滿眼淒然之色。“今天找你來的目的,是想讓你給我畫一幅畫像,也算代你師傅完成一個許諾吧。”
聽完大公夫人的話,紮克有些撓頭,心想:“就我這水平,糊弄下加爾文那奇葩孩子還湊合。可這大公夫人貌似和索比加當年是有一腿的,如何能過得了關。”
就在紮克腦子發懵,不知如何回應大公夫人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一陣鶯啼般的甜美聲音響起:“母親大人,您偷偷請了客人來,怎麽連我也不告訴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