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被人跟蹤

    拉開藍色的窗簾，第一縷陽光照在何小雅素雅動人的臉上，望著城市的早晨，何小雅青春的臉龐洋溢著光澤，深深呼吸，玉臂張開，似是要擁抱這美好的城市。

    今天是禮拜六，一個美好的休息日，今天說好要請龍戈來吃晚飯的。本來劉董事長說由他做東，在飯店裏擺上二桌，請上二中的校長和幾位老師，請上龍戈和龍戈要好的同學，很大氣地隆重地表示一下感謝。這劉董事長也是義氣豪爽中人，對龍戈這位學生也是非常喜歡。何小雅的母親執意不肯，說飯店的菜又貴又不好吃，自己做一桌飯菜，顯得更有誠意，其實她也不想欠下這個老板的人情，何況自己的二個兒子都要趕來，說要當麵感謝這位恩人，還是在家裏好。劉董事長無奈，哈哈一笑說，那晚上我也來蹭飯吃，和龍戈喝上一杯。劉董對何小雅母女也是照顧有加，她一家一直沒有感謝的機會，老板要來吃飯，自是求之不得。

    吃過早飯，何小雅用電**車帶著媽媽直奔菜市場，把菜市場逛了個底朝天，精挑細選，慢慢砍價，平時每天工作數十個小時，難得這樣有時間，幾乎花費了二個小時，母女倆四隻手掄的滿滿的。何小雅依偎著母親，一路有說有笑，走出擁擠不堪的菜市場，陽光燦爛地照耀著蓬勃發展中的城市，到處都是熱火朝天的建設場麵，棚戶區改造，城市向郊區極速地擴張，農民進城的速度越來越快。出了菜市場，對麵矗立著一家豪華的海鮮酒店，在內地城市，這樣奢華的海鮮酒店並不多，店門口，一個額頭綁著白色繃帶的小青年懶散地靠在摩托車上抽煙，正是那位被龍戈一腳踹下排水溝的外號癟二的小青年，癟二一抬頭，看到了何小雅正將剛買的菜放好，抬腿上了電**車，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後麵，一手攬著她的纖纖細腰，電**車啟動，風吹起何小雅柔柔長發，露出一張白玉雕般的臉。癟二眼亮了，將煙頭往地下一丟，伸出一隻腳狠狠地碾滅了，摩托車急促地發出難聽的轟響，排氣管冒出一縷黑煙，迅速地跟了上去。

    何小雅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跟蹤，邊騎車邊和媽媽說話，今天是個快樂的日子，因為要感謝龍戈，而且一家團聚，大哥大嫂下午出發從鄉下進城來，二哥何國健也請了假從省城回家，還說要帶著女朋友一起來，現在應該已經上了省城直達本市的大巴車了。一家人很少能這樣團聚的，就連春節也時常不能團圓，這樣全家人在一起的機會真是很難得的。小雅一邊騎車一邊快樂地和媽媽討論這剛買的菜怎麽燒，陽光溫和，微笑蕩漾在何小雅的臉上，想著龍戈那臉紅害羞的模樣和時而玩世不恭的神情，心裏有一縷說不清的情緒在陽光下悄悄彌漫。

    何小雅騎車進了廠裏，廠區宿舍在辦公樓邊上，一座四層的樓房，居住著廠裏二十幾位員工，何小雅和母親都在廠裏工作，母親是二車間的主任，因為母女同廠，奶奶也跟著她們一起生活，廠裏特別照顧分給了她們一套一百多平米的住房，是這幢樓房最好的房間。何小雅的母親技術出眾，廠裏的幾項質量提升改革，她都是中堅力量，功不可沒，分配給她這套房子，大家都沒有意見，憑她的能力也是無可爭議。

    門衛室內三位保安正熱烈的爭吵著什麽，不時掃視進出大門的人，癟二沒敢進廠裏，眼見何小雅載著母親向門衛點一下頭，轉個彎在樓下停好電**車，拿下大包小包進了樓。癟二張望了一會，引來了一位中年保安警惕的目光，癟二避開保安的目光，調轉摩托車騎了一會兒，在紡織廠的圍牆下停住，掏出手機撥了一個diàn huà，對方大聲的說話，癟二哈著腰連連稱是，抬頭望著那幢樓，三樓的窗簾拉開著，何小雅的身影在窗口，癟二吞了一口吐沫，感覺胸口還是有些隱隱地疼，被龍戈踹下排水溝的時候，胸口在溝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頭也磕了一道口子，癟二眼光憤恨惡毒地死盯了一會兒，騎上摩托車離開了。癟二的diàn huà是打給還在住院的黑老七的，黑老七惡狠狠地要他盯著這給他帶來災難的měi nǚ，如果不是這měi nǚ，自己也不會被打傷，liú máng的邏輯就是這樣。

    何小雅打開電腦，打開酷我音樂，打開“快樂女聲”專輯，柔曼的音樂在房間裏流淌。奶奶半靠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著青春逼人的孫女走來走去，老人85歲了，身體狀態不錯，頭腦也清楚，老人兒子死的早，全靠賢惠的媳婦裏裏外外盡孝，撫養三個孫輩長大。何小雅剝開一節香蕉，將香蕉送到奶奶嘴邊。

    “奶奶，這是媽媽剛買的，進口的香蕉，很軟的，你huó dòng不多，每天要吃兩根香蕉，香蕉潤腸，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乖雅兒，奶奶雖然老了，身體還不要緊。你以後出門要小心，你要是出點事，奶奶可真活不下去了。”

    老人接過香蕉，咬了一口，牙齒已經全部脫落了，一口香蕉在嘴裏蠕動著，一隻幹枯的老手拉著何小雅玉蔥似的小手，眼淚又差點掉了下來。

    “奶奶，不要難過，雅兒不是沒事嘛，不用擔心，雅兒不會這麽倒黴的。”

    自古紅顏薄命，看著像diàn yǐng明星的孫女兒，老太太是又自豪又擔憂。正說話間，小雅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小雅看了短信，氣惱地刪了。

    “怎麽了，誰又煩著你了？是不是那個市長的兒子？那小夥子其實挺不錯的。”奶奶擔心地看著小雅氣呼呼的臉。

    “哎呀，奶奶，不是的啦，別人發錯了。奶奶，你看電視，我去幫媽媽。”

    小雅說完，蹲下來擦了下奶奶的嘴角，就來到廚房幫媽媽整理買來的菜。在菜市場裏，都是撿好的撿貴的買，今晚可有一大桌的人吃飯，就像過年一樣的亢奮和忙碌。還是上午，小雅幫媽媽將冰箱整理好，把一些菜放進了冰箱。

    “哎呀，怎麽能忘記買酒了！”媽媽突然驚呼起來。

    “哦，不急，下午我上街再去買酒和飲料。”

    說到酒，何小雅不由想起龍戈以水當酒逗那些老頭的情景，忍不住莞爾一笑，心裏蕩開了一圈圈漣漪，很奇妙的感覺。

    上午沒事，何小雅聽歌，一曲又一曲，沉浸在美妙的音流和奇妙的情緒中，腦海中滿是龍戈那修長的身影和俊朗的麵孔。

    吃過午飯，打掃整理衛生，睡上一小覺後，何小雅打了個diàn huà給龍戈，龍戈正和張德宏和馬飛彪在龍九的小飯店簡單地吃過午飯，填飽肚子，剛回到學校，教那些沒有回家的熱情高漲的護校隊員一些基本功。接何小雅的diàn huà時，開始有些遲疑，不知道去吃這頓飯合不合適，但是已經答應的事情，那就去吧，就把它當成一件事情來做吧。

    “啊，有飯吃呀，我也去！”張德宏耳朵是豎起來的，何小雅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偏過頭去就對著龍戈的手機話筒就大嚷起來。

    “哈哈，不差我一個，我也要吃！”馬飛彪在邊上大笑，湊過來，和張德宏一左一右圍著龍戈。

    “好的呀，歡迎你們，小龍哥，你們一共來幾個，我們家桌子大，人多才熱鬧。這樣吧，你們5點鍾到紡織廠門口，我在門口等你們！”何小雅聽到二人的嚷嚷，立即就高興地回複過來。

    “那好吧，我們5點準時到，我帶二個同學。”龍戈瞪了張德宏一眼，掛了diàn huà。

    “好的呀，小龍哥！我的個媽媽呀，好肉麻！”張德宏捏著鼻子，學著何小雅說話。龍戈眉頭一皺，裝著惱怒的樣子，推了張德宏一把。

    “我不去，我是開玩笑的，晚上我還有事呢！”馬飛彪嘻哈到。

    “你不去？剛才怎麽說的，這可不能開玩笑，都說好了，晚上什麽事情都給我放下，一起去吃完飯再說。”龍戈笑著掐著馬飛彪的粗脖子：“去還是不去，不然我掐死你！”

    “去！去！我去！”馬飛彪求饒，回頭去掐張德宏的脖子，“都是你這小子，挖個坑讓我跳。”馬飛彪居然怪起張德宏。

    “好啦，好啦，有飯吃就知福吧，我們四點半出發，同去同回。”龍戈道。

    大哥二哥都已經到了，何小雅出廠買酒的時候，僻暗處一雙眼睛邪邪地盯著她，何小雅渾然未知。快五點的時候，何小雅下樓來到廠門口，再次撥通了龍戈的手機，龍戈三人此時已經在公交車上了。

    “小龍哥，還沒有過來嗎？剛才那二位同學可不能說話不算數，不來不行！我媽媽燒好許多菜了，我已經在廠門口等你的大駕光臨啦。”何小雅的聲音輕快清脆。

    “我們已經在路上了，快上公交車上。”

    龍戈單手拿著耳機，另一隻手搭在馬飛彪寬厚的肩膀上，張德宏又湊過來想聽，被龍戈一個輕輕的膝頂撞在屁股上，張德宏誇張地大叫。何小雅從話筒中聽到喊叫，知道是他們在打鬧，莞爾一笑，想道龍戈他們畢竟還是小孩子的脾性。

    站在潔淨宏偉的廠門口，何小雅不時地向河對岸的橋頭張望，公交車站在河對岸的橋頭，一輛公交車停下又開走，並沒有看到龍戈和同學的身影，再等了一會兒，卻沒有公交車到站。何小雅掏出手機，再次撥了龍戈的diàn huà，卻沒有人接聽，當下焦急起來，就是在打diàn huà時剛剛上車，也應該已經到站了，但現在一輛公交車也沒有，難道是堵車，或者出了什麽事情？

    何小雅焦急地直頓腳，就像個小女孩般，模樣可愛，讓門衛偷笑不已。而那雙惡毒的眼睛在不遠的僻靜處看著她。

    這時候，龍戈他們確實是遇到了麻煩，而且是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