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攜手並尋怪症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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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常靖雲帶著夏昭雲進入了葉府,整個府上到處張燈結彩,呈現出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這時一個身著華服、儀表堂堂的男子從內堂走了出來,拱道,“貴客到訪,有失遠迎!”

    常靖雲立即回禮道,“葉先生幸會!之前有聽在下師妹談起葉先生,今日終於有緣得見。”

    葉冕雖然是個商人,卻沒有半點商人氣息,仔細看反而有些像人騷客,說話不急不躁,翩翩有禮。此時,夏昭雲突然從常靖雲背後鑽出來,這個小孩的出現讓葉冕很是意外,忙道,“這個小孩是?”

    常靖雲這才想起夏昭雲的存在,答道,“他叫昭雲,是在下的徒弟。”

    葉冕望向夏昭雲,說道,“雙目有神,是個聰明的孩子。”

    夏昭雲道,“多謝葉伯伯誇獎,昭雲祝葉伯伯新婚快樂。”

    葉冕被這突如其來的賀詞逗樂了,笑道,“多謝昭雲小兄弟。”

    常靖雲也看了一眼夏昭雲,充滿了歡喜與憐愛。

    在葉冕的陪同之下,常靖雲帶著夏昭雲參觀了整個葉府,這葉府不愧是整個太原最富貴的人家,光是遊園就花了足足兩個時辰。遊園結束之後,葉冕在園內為常靖雲準備好酒好菜接風洗塵。

    用過午飯後,常靖雲又帶著夏昭雲去見肖青,肖青住在葉府的南苑,在去南苑的路上,常靖雲對夏昭雲說道,“待會你就要見到你肖青師叔啦!”

    夏昭雲道,“明天就是師叔成親的日子,師父有沒有準備什麽賀禮呀?”

    這一句話讓常靖雲如夢初醒,止步心道,“對啊!這一路上都忘了給師妹買大婚賀禮,實在太不應該了。可是現在去買,又不知道買什麽禮物好。從這葉府的家底來看,那些個俗物她也不缺,實在難倒我了。”

    夏昭雲見常靖雲在為賀禮的事情煩惱,忙道,“師父,上次那位紅衣姑姑不是送了您一件寶物嗎?”

    這話再次讓常靖雲如夢初醒,說道,“好徒兒,幸好你記得!”於是從袖兜裏取出那件寶物來,仔細看了看,是一塊極為罕見的藍琥珀,而那藍琥珀的央還有一個小水珠。

    夏昭雲道,“師父,這個作為送給師叔的賀禮可合適?”

    常靖雲道,“再合適不過了,藍琥珀本是罕見之物,極為珍貴,而且色澤柔美,你師叔一定會喜歡的。”

    兩人朝著南苑的方向走去,大約走了一刻鍾,園子裏的花叢越來越密,小路也越來越窄,一位身著青色衣服的女子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書。常靖雲放眼望去,此人正是肖青,輕輕喚了聲“師妹。”

    肖青見是常靖雲,忙放下的書,喜道,“師兄來了!快快請坐!這位小兄弟是?”

    常靖雲道,“這是我新收的徒弟,昭雲。”

    夏昭雲道,“見過師叔。”

    肖青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快快請坐,我去給你們沏茶!”

    常靖雲與肖青寒暄了一會兒,臨走前,將那塊藍琥珀送給了肖青,作為新婚賀禮。整個大婚持續了天夜,好不熱鬧,整個太原的達官顯貴都來祝賀,看來這葉冕的人脈從商界到政界都有涉及。

    大婚結束後,常靖雲便帶著夏昭雲離開了太原,回到了霧隱山。

    此時,快到秋佳節,這也意味著十年一次的黟山碧潭之約即將來臨,“十”劍要重新選擇主人了。事實上,常靖雲對此次黟山之約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為從武學造詣上來說,夢還譚已經是天下第一了,無人能敵,即使沒有“十”劍在,江湖上也沒人能打敗她。所以此次他去黟山,隻不過是赴約罷了,對奪劍沒有絲毫預期。

    一日,禦風山莊弟子來報,說是霧隱山附近的嘉興鎮出現怪症,許多人莫名感染不治風寒,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有不少人不治身亡。常靖雲覺得此事怪異,於是親自下山前往嘉興鎮一探究竟。

    剛到鎮上,整個街道上就彌漫著一股死寂沉沉的氛圍,往來人煙稀少,平日裏繁華的市集一下子變得蕭條起來。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常靖雲眼裏,此人正是華彩衣。

    常靖雲見到華彩衣,很是高興,走上前去,說道,“華姑娘,好久不見!”

    華彩衣見是常靖雲,喜出望外,忙道,“常莊主怎會出現在這裏?”

    常靖雲道,“聽聞這嘉興鎮有怪症出現,特來查看,不知華姑娘來此處所為何事?”

    華彩衣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是為了此事而來。本來此次是與我師父同行的,但他近日身體不適,便由我一人獨自前來了。”

    “原來如此,不知華姑娘可有查出什麽眉目?”

    華彩衣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不知,所以現在打算先前往患者家看看情況。”

    “如果不嫌棄,可否讓在下也幫忙?”

    “那就有勞莊主了。”

    於是,兩人來到一農戶家,剛到門口就聽到屋子裏傳來沉重的咳嗽聲,常靖雲和華彩衣輕輕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

    “你們是什麽人?”

    華彩衣道,“我是大夫,前來給病人看病的。”

    那老婆婆突然緊張起來,焦急道,“不要看病,我們看不起病,你們走吧!”說完,欲關門。但給常靖雲攔了下來,常靖雲道,“婆婆,我們隻想給生病的病人看病而已,不會收婆婆銀子的。”

    那老婆婆一副懷疑的語氣,說道,“你們真的免費看診嗎?”

    華彩衣道,“婆婆放心!我是大夫,給病人看病是我的職責,絕對不收婆婆一分錢,請婆婆放心!”

    老婆婆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讓兩人進了屋,進屋前,華彩衣給了常靖雲和老婆婆一人一條白色絲帕,說道,“用這個蒙住口鼻,以防感染。”

    進屋後,隻見一個老頭子躺在床上,骨瘦如柴,還不停地咳嗽。華彩衣慢慢靠近床邊,給老人把脈,說道,“老爺爺現在脈象混亂,而且高燒不退,又有炎症,目前需要將這些病症依依祛除才是。常莊主,麻煩你幫我一個忙。”

    常靖雲道,“叫我常莊主太見外了,叫我常大哥吧!有什麽我可以幫上忙的?”

    華彩衣臉微紅,說道,“常大哥,我的藥箱裏有一些藥,已經分好類,麻煩你將桂枝、白芍、生薑、大棗和甘草放在一起熬藥。”

    常靖雲記著華彩衣的話,開始熬夜。而華彩衣則來到廚房,仔細檢查了一下廚房裏的食材,確定無毒之後,準備熬粥。她拿著水桶到外邊的井裏打水,但是發現井裏一滴水都沒有。於是問老婆婆道,“婆婆,為何井裏沒水?你們平時生活用水都是從哪裏來的呀?”

    老婆婆道,“姑娘,最近幾個月,嘉興鎮大旱,好幾個月沒有雨水了,井都枯了。我們平時要跑到裏之外的翠湖裏取水。本來還剩一點的,剛才被那個小夥子拿去熬藥了。”

    華彩衣覺得很奇怪,這個鎮上的人莫名其妙感染怪病,難道與那翠湖裏的水有關。於是進屋,將自己的想法說與了常靖雲聽。常靖雲也覺得華彩衣的猜測有道理,於是將熬到一半的藥倒掉,又道,“事不宜遲,咱們即刻前往翠湖吧!”

    大約兩個時辰後,常靖雲和華彩衣終於找到了老婆婆口所說的翠湖。天朗氣清,陽光照在湖麵上波光粼粼,是一副很美的景象,常靖雲看得入迷了。

    華彩衣道,“原來婆婆她們生活的飲用水就是從這兒來的!”

    常靖雲回過神來,說道,“這湖水看著挺正常的呀!”說完,覺得有些口渴,於是雙捧起湖水打算喝一口,卻被華彩衣攔了下來。

    華彩衣道,“常大哥先不要喝,你看這翠湖的水是不是特別清澈?”

    常靖雲放眼望去,果真如此。

    華彩衣又道,“這就是這水奇怪的地方,清澈見底,而且連一條魚都沒有。”

    常靖雲道,“水至清則無魚,這不是很正常嗎?”

    華彩衣沒有理會常靖雲的話,而是一直沿著翠湖邊往上遊方向走去。一路上,常靖雲好奇道,“華姑娘是覺得這水的源頭有問題?”

    華彩衣點了點頭,說道,“目前我也隻是猜測,所以想證實一下。”

    兩人沿著湖邊走了許久,這時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常靖雲提議先暫時休息一會。片刻之後,一個小火堆熊熊燃燒起來。

    華彩衣從包袱裏掏出一些幹糧來,遞給常靖雲,說道,“常大哥,不嫌棄的話,請用!”

    常靖雲雙接過,倒了句謝,吃了起來。越吃越覺得好吃,便問道,“這餅可是桃花酥?”

    華彩衣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可是味道有什麽不對嗎?”

    常靖雲搖頭道,“不是!是非常好吃!小時候師父常做給我吃,後來他老人家仙逝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桃花酥了,沒想到今日因緣巧合,能吃到華姑娘做的桃花酥,真是xìng yùn。”

    華彩衣道,“這桃花酥的做法其實是我師父教給我的,我隻不過學了點皮毛而已。”

    常靖雲又道,“你幾歲入的扇花穀?”

    華彩衣道,“我四歲拜入扇花穀門下,五歲開始學醫,到今年為止已經整整十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常大哥你呢?”

    “我五歲入禦風山莊,六歲開始習武,今年也恰好第十個念頭了。”

    華彩衣笑道,“看來我們都與這十有緣啊!”

    雖然這是一句無心的話,但讓常靖雲不自覺地想起了“十”劍來,諸葛勿生前有過遺願,那就是壯大禦風山莊,避免被暮劍山莊吞沒。而暮劍山莊這些年來並沒有放棄合並六大山莊的想法,隻是一直不得誌罷了。常靖雲沉默了許久,再看華彩衣時,她已經躺在草堆上睡著了。常靖雲仔細注視著她的臉,眉清目秀,皮膚雪白,長長的睫毛,氣質典雅。那一刻,常靖雲的內心仿佛被什麽東西揪住一般,而這種感受,就和上次在扇花穀的庭院裏見到她時一模一樣,難道自己喜歡上這位姑娘了?常靖雲心裏這樣想著。

    夜間,霧氣漸漸重了起來,常靖雲脫掉了自己的外衣蓋在華彩衣身上,自己則凝神打坐,一直到天亮。

    華彩衣微微睜開眼,見已經是早晨了,而常靖雲的外套卻蓋在了自己身上。他輕輕喚了一聲“常大哥”,常靖雲才漸漸睜開眼,說道,“華姑娘早上好!”

    “常大哥早上好!”

    常靖雲道,“咱們是繼續沿著翠湖邊上走嗎?”

    華彩衣點了點頭,說道,“目前我也不清楚這湖的源頭在何處,但是隻要還有一絲希望,咱們都不能放棄。”

    常靖雲看著華彩衣,眼裏是慢慢的自信和決心,讓他對眼前的這位女子又刮目相看了一分。於是乎,兩人再一次整裝出發,又走了大約兩個時辰,見前方有一個酒招子,兩人於是進去歇息了一會兒。這時一個老頭從屋子裏走出來,給兩人沏了一壺茶,又上了幾盤小菜,道了聲“客官慢用,便進去了。”

    此情此景,讓常靖雲想起了第一次見華彩衣時的場景,她喬裝成一個醜姑娘,在明月山腳下開了個酒招子,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了笑容。華彩衣看著常靖雲,覺得很奇怪,好奇道,“常大哥在笑什麽?”

    常靖雲回過神來,說道,“沒事!吃吧!”就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大對勁,既然是似曾相識的場景,會不會也是個圈套呢?她看了一眼華彩衣,她已經喝了好幾口茶了。華彩衣見常靖雲直直看著自己,臉上有些不自在,說道,“常大哥,我臉上可是有什麽東西嗎?”

    常靖雲搖頭道,“沒有,我總覺得這酒招子很奇怪。”

    華彩衣明白了常靖雲的意思,拿起包袱準備起身,突然她覺得頭部一陣眩暈,整個身子也欲往下倒,她這才反應過來,說道,“這茶裏有毒!”接著,便不省人事了。常靖雲抱住華彩衣,欲要離開,可惜為時已晚,兩人已經被一夥蒙麵黑衣人團團圍住。

    常靖雲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埋伏在此?”

    其一人說道,“你們管了不該管的閑事,該死!”

    常靖雲覺得此話有不少隱情,說道,“不知道是觸犯了哪路神仙,還請言明!”

    那人又道,“你無須知道,納命來吧!”說完,這夥黑衣人蜂擁而上,齊刷刷十把大刀朝常靖雲揮去,常靖雲右抱著昏迷的華彩衣,縱身一躍,兩人朝空飛去,常靖雲左足在十把大刀拚成的刀尖上輕輕一點,那些黑衣人見一刀落空,於是收回刀,始終將兩人包圍在圈內。此時他們行動的步子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已經看不清單個人的身影,就像一堵流動的牆。常靖雲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大妙,需要想辦法突圍。這時《風行八式》的招數一一在他腦海閃過,一招“縱風止燎”越來越清晰,他將長劍直插入地麵,然後將昏迷的華彩衣放靠在長劍處,目前敵情在於擾亂人心,而這一招“縱風止燎”是一招虛招,看似在助長敵方聲勢,實則在消磨敵方內力。

    他朝黑衣人相反的方向邁開步子,繞圈疾行,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就形成以華彩衣為心的兩個流動的圓環。此招見效極快,須臾之間,那些黑衣人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不出片刻已經停止疾走,就在此時,常靖雲找準時,淩空躍起,以連環腿法在每一個黑衣人腹部重重踢了一腳,而那十個黑衣人瞬間往外彈開,無一幸免。

    這些黑衣人遭此重創,仍不甘心,打算卷土重來。常靖雲心知此番敵眾我寡,再加上昏迷的華彩衣,目前隻能勉強大哥平。於是在對方快要蓄勢待發之際,抱起華彩衣,邁開大步,向湖疾行。而那幫黑衣人也奮力追趕,待常靖雲行到一處水流湍急之處,那些黑衣人突然停了下來。常靖雲往前看去,此處是一個瀑布,再往前走,兩人都會掉下去。而那些黑衣人雖然停止了追擊,但也未曾離開,他們想要逼常靖雲投降。常靖雲心知,如果這次投降了,必定凶多吉少,而且還會連累華彩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常靖雲做了一個重大決定,寧願冒死一搏,也不要成為那幫人的刀下亡魂。於是乎,他抱著華彩衣縱身一躍。此處瀑布聲極大,兩人掉入水潭的聲音早已被這瀑布聲所掩蓋。這時,一個黑衣人突然說道,“咱們走別的路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決不能讓那兩人活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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