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芳華樓戰鐵旗四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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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過了五日,夏昭雲已經達到了洞庭君山地界,離衡山城大概還有兩日的馬程。夏昭雲來到一個小鎮上,打算今晚在此地歇息落腳。天色已入夜,夏昭雲牽著馬走在熱鬧的大街上,一家名為“芳華樓”的客棧映入眼簾,夏昭雲打算今晚就在這家投宿。可是,剛讓小廝接過韁繩,就有一個年壯漢被幾個人轟了出來,那幾個人看樣子是這個客棧的夥計。

    夏昭雲問小廝道,“這個壯漢是什麽人啊?”

    那小廝道,“他呀!他叫閑事老,平時最喜歡管閑事。但是他這個人腦子不好使。”

    夏昭雲好奇道,“怎麽說?”

    那小廝接著道,“這個閑事老是個窮鬼!平時身上也沒什麽錢,但是他身上隻要稍微有點錢就全給了別人了,自己一點也不剩。你說這人自己都窮困潦倒了,還把錢給別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他把錢都給誰了啊?”

    “就東街破廟那群乞丐。”

    聽到這,夏昭雲突然明白了,這位叫閑事老的年壯漢並非是腦子有問題,隻怕是個有著俠義心腸的人。

    夏昭雲又道,“那你們為什麽轟他走啊?”

    小廝道,“吃飯沒錢付賬唄!經常這樣的,我們這個鎮上的酒樓客棧都不喜歡他,所以但凡他來了,都會叫夥計轟出去。”

    聽到此處,夏昭雲走到閑事老的麵前,又看了看眼前的那群夥計,從袖兜裏掏出一錠銀子,說道,“麻煩準備一桌好酒好菜,今天這位大叔的酒錢我付了。”

    其一個夥計看了看旁邊的夥計,莫名地接過那錠銀子就進去了。閑事老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你我素未謀麵,為何要請我喝酒啊?”

    夏昭雲道,“我這個人有個很特別的習慣,就是喜歡管閑事!”

    閑事老笑了起來,說道,“那就奇了,我也是。我看公子你年紀輕輕,難得如此仗義,今天我老就交你這個朋友了。”

    夏昭雲道,“大叔不嫌棄的話,那我也交大叔這個朋友了!”

    閑事老道,“誒,叫什麽大叔,顯得生分,叫我老就行,鎮上的人都這麽叫我。”

    “那行!從今天開始,我夏昭雲和老就是好朋友了。”

    閑事老“哈哈”笑了幾聲,與夏昭雲二人並肩走進了“芳華樓”。

    夏昭雲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全部都是當地有名的湘菜。閑事老給夏昭雲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酒杯道,“夏兄弟,咱倆喝一個。”

    夏昭雲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閑事老道,“不知夏兄弟此次來芳華鎮有何要事呀?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和我說。”

    夏昭雲道,“多謝兄,我不是來這裏辦事的,我隻是路過此地。”

    “原來如此,不知夏兄要去往何方?”

    “衡山城!”

    “衡山城?難不成夏兄弟是去衡山城遊山玩水的?”

    夏昭雲笑了笑,說道,“差不多吧!昔年在一本遊記上看過衡山的介紹,很想親自去見識一番。”

    閑事老道,“那你就去對地方了,而且我有一個朋友的師妹就住在衡山之巔!”

    一聽“衡山之巔”,夏昭雲立刻反應過來,問道,“衡山之巔上有一個門派叫寒楨門,不知兄可有聽過?”

    閑事老道,“當然!寒楨門的掌門夢還譚就是我一個朋友的師妹呀!”

    “所以,你那位朋友可是叫顧雲添?”

    閑事老瞪大了眼睛,說道,“你認識顧雲添?”

    夏昭雲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聽說過顧前輩的大名而已,畢竟扇花穀的醫術名聞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閑事老見夏昭雲的酒杯空了,又給他斟滿,說道,“我這個朋友啊,是個酒鬼!年輕的時候,我們每年都會相約到洞庭湖邊喝酒。可是,十年前,他的愛徒死了,自此之後,他就再也沒來赴過約了。”

    夏昭雲明白閑事老所說的顧雲添的愛徒,其實就是自己的師娘華彩衣。夏昭雲問道,“那這麽多年來,你都沒和顧前輩見過麵嗎?”

    閑事老道,“當然有!每隔幾年我都會去扇花穀看他,給他帶很多的好酒。但他似乎把酒戒了,我送給他的酒,他都珍藏著,一壇也沒喝過。看來,他那個徒弟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啊!”

    夏昭雲歎了口氣,心道,“不止顧前輩,師娘的死對師父也是很大的打擊啊!”

    閑事老見夏昭雲歎氣,問道,“你歎什麽氣?”

    夏昭雲道,“沒什麽,親人離世自然會深受打擊,這是人之常情。”

    “罷了!不說這些了,夏兄弟,咱們繼續喝。”

    兩人喝得正起勁,這時走進來四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胖子道,“掌櫃的,我們要住店,麻煩準備四間上房。”

    掌櫃應了句,“好嘞!四位客官有請!”

    夏昭雲放眼望去,那高個子顴骨突出、濃眉大眼,那矮個子眉清目秀、鼻梁高聳,那胖子滿臉橫肉,臉上坑坑窪窪,而那瘦子骨瘦如柴,一副病態。那四人在掌櫃的指引下,找了處空位子圍桌而坐。這四人剛坐下,又進來一個人。

    進來之人是位年輕公子,模樣俊美,風度翩翩,打扮得如花花公子一般,看年紀也就十六歲的樣子。年輕公子在那四人的隔壁桌坐了下來。

    這時,閑事老突然笑了起來。夏昭雲不解,問道,“兄為何笑?”

    閑事老道,“待會兒有熱鬧看了!”

    “什麽熱鬧?”

    閑事老道,“你看剛才進來的那幾個人,自從那位年輕公子進來之後,那高矮胖瘦四人一直在盯著那位年輕公子看,我想這些人一定互相認識。”

    夏昭雲道,“認識又如何?這畢竟是別人的事,咱們莫管。”

    閑事老道,“非也非也,你忘了,我的外號叫閑事老,最喜歡管閑事了。”

    夏昭雲無言以對,繼續喝酒。

    整個客棧大堂在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被人打破了。那胖子站了起來,指著那年輕公子道,“段仙格,你一路從sū zhōu追到這兒,到底想怎麽樣?”

    原來這位年輕公子竟是玄劍山莊段秦羽的兒子,段仙格。

    段仙格道,“戚老,你在sū zhōu‘翡翠樓’殺死了她們的頭牌付紅袖,今天我要替她討回公道。”

    那胖子接著道,“不過是個青樓女子,你堂堂玄劍山莊的少莊主,犯不著為了一個下賤的女子出頭吧!”

    段仙格道,“付紅袖是我的好朋友。再說了,青樓女子怎麽了,青樓女子也是人,有骨氣的大有人在,付紅袖是雅妓,賣藝不賣身。就因為不肯服侍你,你就殘忍將其殺害,實在豬狗不如。今天,我段仙格誓要為她討回公道。”

    “shā rén償命,天經地義!”

    戚老看了閑事老一眼,說道,“哪裏冒出來的愛管閑事的人,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閑事老道,“不好意思了,在下外號閑事老,最喜歡管閑事,今天這事我還真管定了。”

    段仙格道,“多謝兄台仗義出,不過這是我和戚老的私人恩怨,還是由我親自解決比較好。”

    閑事老道,“如若真是一對一,那我絕不插,不過,事情恐怕沒這麽簡單吧!”

    話音剛落,另外人站了起來,高個子說道,“沒錯!有我們鐵旗四秀在,誰也別想動老一根汗毛。”

    閑事老道,“原來是鐵旗門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高個子仁兄就是人稱‘一刀封喉’的都平一,剩下這位分別是‘神算先生’胡縹緲、‘妙神偷’戚蘭亭和‘智囊書生’於回折。”他看了段仙格一眼,說道,“段兄,看來你確實需要找個幫了!”

    “找幫的話,那也算我一個吧!”夏昭雲站了起來。

    此刻,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到了他的身上。都平一問道,“你又是誰?”

    夏昭雲拱道,“禦風山莊夏昭雲。”

    都平一道,“原來你就是禦風山莊的新任莊主夏昭雲。”

    夏昭雲道,“沒錯!我師父常靖雲與段兄的爹是故交,所以,段兄也就是我的朋友,今天這個幫我是當定了。”

    都平一道,“你們才個人,我們四個人,我可不想別人傳出去說我鐵旗門以多欺少。這樣吧,今天,我們指派人上場,和你們來一場公平的較量如何?”

    閑事老道,“好!怎麽個較量法?”

    都平一道,“第一局就由胡老二對陣你閑事老,第二局由我本人對陣夏莊主,第局則是戚老對陣段公子,如何?”

    夏昭雲走近閑事老身旁,小聲說道,“這人武功如何?”

    閑事老道,“他們的排位就是按照武功高低來的,都平一武功最高,所以他是老大。胡縹緲武功第二,所以他排名第二,接下來就是戚蘭亭了。”

    夏昭雲道,“我有信心贏都平一,不知兄武功如何?”

    閑事老摸了摸後腦勺,笑道,“馬馬虎虎!”

    夏昭雲道,“那你可有信心打贏胡縹緲?”

    閑事老道,“暫且試試吧!”

    都平一道,“你們商量完了沒?可同意這個安排?”

    閑事老道,“沒問題,開始吧!”

    第一局比試正式開始,首先是閑事老對陣胡縹緲。閑事老赤空拳,裏沒有任何兵器,而胡縹緲的兵器是一個算盤。突然間,胡縹緲的算盤裏飛出許多的算珠,那些算珠齊刷刷地朝閑事老飛去,閑事老奮力躲閃,身法顯得很是笨拙,這讓一旁的夏昭雲和段仙格紛紛捏了一把汗。

    段仙格道,“夏兄,你這朋友到底靠不靠譜啊?”

    夏昭雲道,“不瞞你說,我與兄其實才剛剛認識,不大清楚他的武功路數。”

    此刻,段仙格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夏昭雲,夏昭雲尷尬一笑,隻得避開段仙格的雙目。他看了看鐵旗門的人,隻見他們臉上都露出了一種得意的笑容,仿佛在宣告胡縹緲勝利了一般。

    可是,事情卻偏偏始料未及。就在大家都以為胡縹緲快要勝利之時,事情突然出現了轉。胡縹緲算盤上的算珠已經使用完畢,攻勢漸漸弱了下來。而閑事老則趁此會反一掌,重重擊在胡縹緲胸口,胡縹緲後退了一步,扔掉了裏的算盤,也赤空拳。閑事老出一橫掌,掌尖直逼胡縹緲心口。胡縹緲用掌心檔格,又用肘部的力量將閑事老的掌力削弱。

    但閑事老並沒有鬆開,而是又出了第二掌,這一掌是豎掌,而胡縹緲則用橫掌檔格,兩掌交鋒,這個時候比的就是內力了。兩人僵持了一段時間,最後胡縹緲不敵閑事老的內力,被對方的掌力重傷,吐了一大口血。

    胡縹緲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說道,“不錯的內力,我胡縹緲願賭服輸。”

    閑事老道,“多謝神算先生承讓。”

    緊接著,第二局比試開始,對陣雙方是夏昭雲和都平一,夏昭雲的兵器是流光劍,而都平一的兵器是斬邪刀,一場刀與劍的較量開始了。

    夏昭雲右持劍,左捏了個劍訣,隻見眼前都平一大刀一揮,夏昭雲立即用劍檔格,那一瞬間,刀與劍之間擦出一道火光。夏昭雲擋開那一劍,而都平一的刀並沒有收回,而是順著夏昭雲甩開的反方向回收,與夏昭雲的腹部擦身而過。夏昭雲驚出一身冷汗,因為剛才那一刀非常危險,他若再往前一點,勢必會被都平一的刀給劃傷。

    此刻,夏昭雲突然意識到了都平一的出招路數,他的刀法最大的特點是‘近身’,一旦對方想辦法接招,那麽他的刀便有可趁,靠近對方的身體,進而達到傷害的目的。想通了這一點,夏昭雲突然想起了《風行八式》裏的“風馳雲卷”,此招可將對方的劍氣或者刀風卷起,讓對方的兵器無法近身。

    於是,夏昭雲立即以一招“風馳雲卷”製敵。果然,都平一的刀無法再靠近夏昭雲,一旦靠近,都會被流光劍的劍氣彈開。夏昭雲以為這場比試馬上要告一段落。但事實並非如此,都平一收回了斬邪刀,又使出一招奇招,這招速度極快,導致夏昭雲招架不力。

    那刀往夏昭雲足下一揮,夏昭雲迅速縱身一躍,躍到桌麵上,接著他又從桌麵上跳起,準備雙足著地,可剛要著地的一瞬間,都平一的刀已經先他一步,正朝著他的雙足揮來。夏昭雲意識到事情不妙,倘若你現在雙足著地,必會被都平一的快刀所傷。這一刻,他的腦海裏開始回想他所學的武功秘籍。突然間,《秦氏刀法》裏的一招“點到即止”躍然出現在腦海,這招的精要在於四兩撥千斤。對付敵人的快招,自身不能快,而是要慢。

    夏昭雲看著都平一出招的刀法,速度極快,但他並沒有急著落地,而是整個人單足落在都平一的刀尖上。都平一一隻握著刀,想要將夏昭雲甩出去。但無論都平一怎麽用力甩,夏昭雲的那隻腳仿佛是黏在刀尖上一般,怎麽甩都甩不出去。其實,這一招除了《秦氏刀法》裏的“點到即止”,還得益於《玄素心法》。

    夏昭雲之所以能穩穩落在都平一的刀尖上並不是靠本身的平衡力,而是靠自身的內力,而能將內力靈活運用的竅門就在於《玄素心法》了,《玄素心法》的厲害之處在於可靈活運用全身的內力,可聚可散,而且每用一次,自身的內力會增強一倍。因此,若經常用《玄素心法》與人過招,自身內力會越來越強,武學修為也會越來越高。

    都平一一直揮舞著斬邪刀,任憑其怎麽甩,夏昭雲都仿佛在刀上生根了一般,穩如泰山。最後,都平一感覺到筋疲力盡,不得不扔掉了的斬邪刀,夏昭雲這才飛離刀尖。

    都平一道,“你這是什麽功夫,這麽厲害?”

    夏昭雲道,“多謝都兄誇獎,這點功夫不足道哉!”

    都平一道,“看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輸了!”說完,他看了戚蘭亭一眼,說道,“老,你已經不用比了,局兩勝,他們已經贏了兩局,咱們輸了。”

    這時,戚蘭亭突然慌張起來,說道,“大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要把我交給段仙格?你不管我的死活了。”

    都平一道,“shā rén償命,天經地義。大哥已經盡力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高,老,你保重。”說完,都平一與胡縹緲和於回折從容走出了客棧。

    此時,客棧裏隻剩夏昭雲、段仙格、閑事老、戚蘭亭以及掌櫃和夥計。

    戚蘭亭突然跪地求饒,說道,“位大俠,是我錯了!還望位大俠能放我一條生路!”

    段仙格“哼”了一聲,說道,“你殺付姑娘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放她一條生路,她一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當初又為何痛下殺?”

    戚蘭亭一邊抽自己耳光,一邊說道,“對不起!我豬狗不如,還請段大俠饒我一命啊!”

    段仙格道,“你若真有心悔過,那你就自我了斷吧!”說完,段仙格將一把bǐ shǒu扔在了戚蘭亭麵前。

    戚蘭亭開始還是一副懼怕的神情,但轉眼間突然癡笑起來,說道,“想我‘妙神偷’戚蘭亭一生盜寶無數,天底下就沒有我偷不到的東西,可惜,此生唯一殺錯了這一個人!”說完,他拿起bǐ shǒu,割喉自盡了,鮮血濺了一地。

    段仙格看著戚蘭亭倒在血泊,又用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無生還的跡象,道了句,“紅袖,我終於替你報仇了!”

    這時,掌櫃和幾個夥計將戚蘭亭的屍體抬了出去。

    閑事老道,“段兄果真是有情有義之人啊!這位付紅袖姑娘想必是段兄的紅顏知己吧!”

    段仙格道歎了口氣,說道,“是啊!她是我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惜紅顏薄命。”

    夏昭雲拍了拍段仙格的肩膀,說道,“生死有命,段兄節哀吧!”

    段仙格看了夏昭雲一眼,說道,“早前聽家父提起常莊主,一直都想去禦風山莊拜會,沒想到今日因緣巧合,竟然以這種方式與夏兄相遇,當真是緣分呐!”

    閑事老道,“既然是緣分,不如咱們喝上幾杯吧!今晚,不醉不歸!”

    段仙格道,“好!今晚不醉不歸!”

    第二日,夏昭雲迷迷糊糊醒來,隻覺得頭痛欲裂。想必是昨晚喝多了的緣故,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而段仙格正躺在他旁邊。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夏昭雲起身開門,隻見閑事老笑嘻嘻地站在門口,說道,“夏兄弟,昨晚休息得如何?”

    “兄,昨晚是你扶我和段兄回客房的?”

    閑事老道,“是呀!你倆酒量太差了,才喝了五壇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夏昭雲敲了敲腦袋,說道,“段兄還未醒,麻煩段兄醒過來之後,兄跟他說一聲,我先離開了。”

    閑事老詫異道,“這麽著急走?”

    夏昭雲道,“是呀!下個月我還得趕去黟山參加比武大會,時間不能耽擱,所以今天就先行告辭了。”

    閑事老道,“罷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既然夏兄弟要走,那我送送你吧!”

    夏昭雲道,“不用了,兄!麻煩你在客棧照顧一下段兄,免得他醒來找不到人就不大好了。”

    “行吧!那你多多保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說完,夏昭雲離開了“芳華樓”,牽著馬往衡山城的方向走去。大約趕了兩天的路程,終於到達了衡山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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