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風雨茶莊禍起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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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已是深夜,但寶福客棧內並未打烊。店小二道,“兩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夏十搖了搖頭,拿出一錠銀子丟給了店小二,店小二明白了兩人的來意,說道,“二位客官想問什麽?”
夏昭雲道,“這揚州城內有什麽著名的茶莊嗎?”
店小二答道,“有啊!城西的‘風雨茶莊’就是整個揚州城最大的茶莊,老板叫任風雨。”
夏昭雲接著問道,“那你可知道風雨茶莊是否有賣紫筍茶?”
店小二道,“這你就問對了,整個揚州城內就風雨茶莊有賣紫筍茶。我們客棧的紫筍茶都是從風雨茶莊進的貨。”
夏昭雲和夏十已經得到了想要的dá àn,兩人臉上紛紛露出了寬心的笑容。夜色如水,夏昭雲和夏十二人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夏昭雲道,“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不過現在夜已深,這風雨茶莊隻能明天再去了。”
這時,夏十瞥見路邊有一個宵夜攤,說道,“你看,那邊還有人在賣宵夜呢?不如咱們過去吃點東西吧?”
夏昭雲道,“好啊!今天晚上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確實需要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兩人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老板端上來兩碗熱騰騰的陽春麵。雖然這麵很稀鬆平常,但夏昭雲吃著卻別有一番滋味。這時,路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夏十注意到了,便示意夏昭雲往路口那邊看,隻見一個白衣公子慢慢朝這邊走過來,待走得近了些,兩人才看得分明,此人看起來質彬彬,大約十多歲的年紀。
那人在隔壁桌坐了下來,坐下的那一瞬間,一股獨特的茶香撲鼻而來。夜宵攤老板給那人上了碗陽春麵,說道,“任老板,你最愛的陽春麵來了!”
“任老板”個字讓夏昭雲和夏十皆心一凜,畢竟他們要找的人就在眼前。隻聽任風雨說道,“大叔,這麽晚了怎麽還不收攤啊?平時這個點不早就打烊了嗎?”
那老板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孩子他娘又病了,需要錢治病,所以我也隻得多賣幾碗陽春麵,好攢點藥錢。”
任風雨道,“原來如此,不過這麽晚了,來吃麵的人也不多了。”
此話一出,夏昭雲意識到這話鋒估計馬上要轉到他與夏十二人身上了。果然,隻聽那老板說道,“雖然人少了點,不過今晚還有這兩位客官來捧場呢!”
夏昭雲放下的筷子,說道,“老板做的麵味道爽口,能吃到這麽好吃的麵,也算是我的口福了。”
任風雨望向兩人,說道,“聽公子口音,貌似不像是本地人啊?”
夏昭雲道,“公子說的沒錯,我們二人遊山曆水,恰好路過揚州,見此處風景迷人,所以多待了幾日。”
任風雨笑道,“那你們就來對地方了,自古有煙花月下揚州的說法,雖然此時節早已過了四月,但無論哪個季節,揚州城都有它獨特的美。”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夏十突然道,“老板,可否來壺熱茶?”
老板道,“好嘞!客官稍等!”
夏昭雲知道夏十說這話的用意,想必是故意聊到“茶”的話題,想引起任風雨的主意。然而,事情還真如夏十預料的那般。
任風雨道,“這位公子喜歡喝茶啊?”
夏十道,“不錯!眾多茗茶,唯紫筍茶是我的最愛。”
任風雨笑道,“那公子今天可算是遇對人了,在下任風雨,是揚州城風雨茶莊的老板,如果二位明日有空,可到城西來,在下一定以優質紫筍茶好好招待二位!”
夏十微微一笑,說道,“任老板盛情邀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第二天,夏昭雲和夏十如期赴約了,這風雨茶莊很是雅致,還沒到門口就遠遠聞到一股茶香。就在這時,兩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兩人視線,夏昭雲定睛一看,說道,“那不是鳳飛花和綠雲珠嗎?她們也來風雨茶莊?”
夏十道,“隻怕這兩人來這茶莊不僅僅是買茶葉這麽簡單,咱們暫時別過去,先待在遠處靜觀其變。”
大約半個時辰後,鳳飛花與綠雲珠二人便從風雨茶莊裏出來了,上還提著許多新鮮的茶葉,更有任風雨親自出來相送,兩人上了馬車就往城郊去了。
夏十道,“走吧!到咱們出場了!”
兩人來到風雨茶莊門口,那任風雨見是夏昭雲和夏十,拱道,“二位貴客,快快有請!”
人落座後,任風雨開始張羅下人奉茶,說道,“一直忘了問,二位公子貴姓了?”
這問題讓兩人皆猶豫了一會兒,畢竟現在是非常時刻,想必城主府內的事早已經傳遍了整個揚州城,此時貿然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怕是大大的不妥。隻見夏昭雲拱道,“在下吳明!”夏十接著道,“在下無雪!”
任風雨笑道,“無名?難不成是公子不願告訴在下姓名嗎?”
夏昭雲道,“任老板誤會了了,在下說的是口天吳,明天的明。”
任風雨道,“原來如此,是在下理解錯了。”
就在這時,壺的熱水已經燒得滾燙,任風雨提起水壺,依次泡了杯。
夏十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說道,“陸羽的《茶經》有記載:陽崖陰林,紫者上,綠者次,筍者上,芽者次。這紫筍茶茶芽細嫩,色澤帶紫,其形如筍一般,當真是好茶啊!”
任風雨道,“沒錯!無雪兄果真是懂茶之人!真是因為陸羽品嚐了這紫筍茶後,向宮廷推薦,這茶才成為了貢茶。”
夏十道,“前幾日,我和我大哥去雙鳳樓小坐了半日,那裏的紫筍茶與任老板處的,果真是相似啊!”
任風雨“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必須一樣,雙鳳樓的紫筍茶都是從我這裏進的。”
夏昭雲道,“想必,這揚州城的人都很愛喝紫筍茶吧?”
任風雨道,“非也!這茶甚是名貴,整個揚州城也就城主府,幾個江湖門派,雙鳳樓和寶福客棧這幾個地方會來買,尋常百姓人家一般會選擇性價比高的鐵觀音。”
夏昭雲道,“原來如此!那今天我們二人可算是有口福了!”
這時,茶莊外有一群人列隊而過。見此情景,夏十不禁問道,“這麽一些人走過,可是出了什麽事?”
任風雨道,“還能有什麽事,昨晚城主府內發生了命案!”
夏十心自是一陣高興,因為說了半天的茶,終於聊到正題上來了。夏十道,“城主府也會發生命案,這可當真稀奇啊!不知是何人遇害了?”
本以為任風雨會如實相告,但突然間他話鋒一轉,說道,“這事我也不知!”說這話時,任風雨神情恍惚,似乎有所隱瞞。
夏十接著道,“任老板可聽過‘一分一’?”
此話一出,任風雨的茶杯突然定格在了半空,久久沒有移動。而他的反應讓夏十和夏昭雲二人產生了懷疑。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任風雨問道。
夏十道,“我們是綠雲珠姑娘的朋友!”
任風雨以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二人,說道,“不可能,綠雲珠的朋友我怎會不認識!”
夏十道,“綠雲珠姑娘說了,任老板的任務完成了,可以離開揚州了。”
夏昭雲明白夏十的用意,想必是在套任風雨的話。任風雨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在下不懂!”
夏十道,“任老板是個明白人,怎麽會不明白綠雲珠姑娘的意思。林英琪已經死了,任老板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為了避免旁生枝節,任老板還是趕快離開為妙。”
突然間,任風雨“啊”的一聲慘呼,嘴噴出一大口鮮血來。而夏昭雲和夏十二人皆臉色驟變,隻見任風雨整個人頃刻之間倒地不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人一陣錯愕。夏昭雲蹲下身子,探了探任風雨的鼻息,對著夏十搖了搖頭。
夏十道,“看來是我們遲了一步,怕是有人要shā rén滅口了!”
夏昭雲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離開這。”話音剛落,劉觀玉就帶著一夥衙役衝了進來,夏昭雲得知自己又被算計了。
隻見劉觀玉說道,“好啊!林小公子的事還沒完,你們又跑到這來shā rén了,人證物證具在,這下你們還有什麽話可說?”
夏十苦笑了一聲,說道,“劉公子也算是費盡心了,我們無話可說!”他伸出了雙,一副束就擒的樣子。夏昭雲也沒抵抗,他和夏十都明白,眼下證據確鑿,與其做無謂的抵抗,倒不如順了他們的意,打亂對方的布局。
劉觀玉見兩人這麽快束就擒,臉上有些愕然,但還是將兩人綁了起來,扔進了牢房。
夏昭雲環顧了一下牢房的環境,見牢門上了把鎖,苦笑道,“這是怕咱們插翅飛了嗎?要上這麽多把鎖!”
夏十道,“想必那些人也知道夏莊主武功不凡,不多上幾把鎖怎麽行!”
“那是他們不了解我,我又不是什麽kāi suǒ匠,上把鎖和上一把鎖對於我來說沒什麽差別,反正我也逃不出去。倒是你,剛才束就擒的樣子很是從容,想必你心已經有了主意!”
夏十搖頭道,“沒有!”
夏昭雲一臉不可置信,說道,“沒有?那剛才你幹嘛不逃?”
“逃跑有用嗎?這凶還是抓不到啊!且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說不定就柳暗花明了呢!”
“你可真想得開,咱們就這麽被抓進來了,朔月一個人在城主府,我有些擔心!”
夏十笑道,“不用擔心,上官姑娘聰明得很,不會有事的!”
夏昭雲道,“難道咱們就一直待在這牢房裏,什麽也不幹?”
夏十指了指牢門上的把鎖,說道,“那鎖你打得開嗎?”
夏昭雲搖了搖頭。夏十又道,“既然打不開,就慢慢等著唄!說不定會有人來救咱們!”
夏昭雲看著夏十一臉不急不躁的樣子,更加擔心了,一直在牢房裏踱來踱去,夏十見他一臉焦急,說道,“昭雲,你能坐下來嗎?”
夏昭雲道,“都這個時候了,我怎麽能坐得下來!就算坐下來了,也是如坐針氈,還是站著好!”
夏十道,“現在著急也沒用啊!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夏昭雲道,“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兩天以後,如果咱們找不出殺害林英琪的凶,不但我要完蛋了,還要連累你們。”
“別急啊!會有人來救咱們的!”
“是誰?”
“打‘十影’主意的人。”
夏昭雲覺得這話匪夷所思,便問道,“此話何意?”
夏十道,“你忘了,現在整個揚州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十劍的主人的身份,那你覺得江湖上的人會不會知道呢?”
夏昭雲揣摩了一番,說道,“肯定會啊!”
“那就對了!隻要有人覬覦那把傳說的‘十影’,必定會找到我,索要那把劍,如此一來,咱們不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夏昭雲覺得夏十的話在理,說道,“那什麽時候才會有人找到這裏來?”
“用不了多久!因為上官姑娘也會助咱們一臂之力。”
“怎麽說?”
夏十道,“上官姑娘現在身陷城主府,想必已經知道咱們被誣陷shā rén的事,以她的能力是沒辦法來救咱們的。但是她聰明過人,而且她也知道我十劍主人的身份。所以,一定會想到借他人之,來救咱們。”
夏昭雲不禁感慨起來,說道,“沒想到你比我還要了解朔月啊!”
夏十拱道,“不敢當!你可別給我扣這種帽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整個牢房裏沒有一點動靜。夏昭雲頹廢地望著夏十說道,“你不是說有人會來的嗎?這都第天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照理說,咱們殺了人,也沒有人來提審咱們,這到底是何意?”
夏十道,“對方的意圖你還看不出來嗎?林城主給你的天期限一過,隻怕你要shā rén償命了。”
夏昭雲道,“林英琪的死我確實脫不了幹係,我也並非貪生怕死之輩,隻是這次被人算計,心裏有些不甘心。”
夏十道,“不甘心就對了,越是不甘心,就越要替自己洗脫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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