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園林賞花偶遇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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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緩緩而行,夏昭雲、夏十、上官朔月以及陳孜靈四人坐在馬車內一語不發。夏十看了看其餘人,隻見陳孜靈正望著夏昭雲,而夏昭雲則望著上官朔月,至於上官朔月嘛!居然望著自己。夏十道,“上官姑娘,你看著我幹嘛?”
上官朔月道,“十兄,如果最後我們未能發現李佑一的詭計,那會是什麽後果?”
夏十道,“還能有什麽後果,劉觀玉背一世的黑鍋,林英琪永遠死不瞑目。李佑一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可惜終究人算不如天算!”
夏昭雲道,“就為了區區一個莊主之位,不惜陷害自己的師兄弟!這麽一來,異劍山莊隻怕從此以後要人才凋零了。”
夏十覺得上官朔月這話說得很有意思,笑道,“你倒是心大,擔心起別的門派的事來了!”
上官朔月道,“我就感慨一下而已!有能力的人沒有會,有會的人又缺少能力!世間事還真是奇妙啊!”
夏昭雲見兩人聊得正酣,接過話來,說道,“馬上又是一場大戰了,恐怕今年的江湖格局會發生一番變化!”
夏昭雲這句話引起了夏十的興趣,夏十道,“我倒是想聽聽昭雲兄關於武林格局的一些看法!”
夏昭雲道,“我身在江湖,不好評判!”
夏十道,“這個簡單啊!”說完,望向身旁的上官朔月,接著道,“那就讓不在江湖的人來評判一下吧!”
上官朔月指了指自己,說道,“你們要我評判嗎?以我對江湖的了解,我覺得整個原武林可以分為個梯隊。第一梯隊自然是武林公認的天下第一,寒楨門;至於這第二梯隊,則是六大山莊,不過現在應該說五大山莊了,畢竟虛劍山莊已經不存在了。”
此話一出,陳孜靈突然怒道,“誰說虛劍山莊不在了?你不要胡說八道!”
上官朔月見陳孜靈情緒異常激動,有些不解,說道,“我說虛劍山莊,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我聽昭雲哥哥說,你是夢還譚的徒弟,那就等於是寒楨門的人了。怎麽我說寒楨門的時候你毫無反應,反而說到虛劍山莊,你卻激動起來,不是很明白其的緣故!”
陳孜靈看了上官說與一眼,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原本就是虛劍山莊的人,陳雨棠是我爹。”
這話讓夏十和上官朔月二人目瞪口呆,沒想到陳孜靈還有這麽一重身份在。
上官朔月終於明白了陳孜靈心裏的苦,那一瞬間對她沒有先前那般討厭了,反而生出許多惻隱之心來!她伸出握住陳孜靈的,說道,“對不起!”
陳孜靈道,“不知者不罪!你也是無心的。”
夏昭雲看著眼前和諧的畫麵,心裏頓時暢快了許多。
五天過後,四人終於到達了sū zhōu。剛下馬車,四人便找了家客棧投宿。安頓好之後,則立即前往玄劍山莊。
聽聞有貴客而來,段仙格親自出門迎接。雖然段仙格隻是玄劍山莊的少莊主,但事實上,段秦羽早已不過問江湖事,所有事情全權交給兒子負責。
此刻,玄劍山莊的大廳內顯得格外的熱鬧。段仙格道,“上次在芳華鎮與夏莊主一見,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麵了,當真是有緣啊!”
夏昭雲道,“少莊主說的是!”說完,他將一大瓶藥丸交到段仙格裏,接著道,“這是半紫紅的解藥,十年了,所有的劫難終於在這一天結束了。”
段仙格道,“是啊!我爹也一直為這事耿耿於懷!現在終於結束了。眼下離黟山論劍還有十天的時間,幾位想必都會去赴會,不如在我莊上住幾天。到時候,我們一同出發可好?”
夏昭雲想了想,拱道,“不麻煩少莊主了,我們已經在客棧安頓好了,住客棧即可。怎能再麻煩少莊主呢?”
段仙格道,“夏莊主太客氣了!你們遠道而來,請務必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幾位才是!這位朋友我還都不認識,還需要夏莊主的引見!”
夏昭雲笑道,“你看我,光顧著說正事了!這位都是我的朋友,夏無雪、上官朔月、陳孜靈。”
段仙格微微一笑,說道,“今日,sū zhōu園林內的獨步春花開了,不知各位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往觀賞啊?”
夏昭雲、夏十和陳孜靈人對賞花一事似乎沒什麽興致,倒是上官朔月卻興致勃勃,說道,“我有興趣呀!我喜歡賞花了!”
段仙格笑道,“那正好,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去吧!”
夏昭雲拱道,“多謝少莊主盛情邀請,由於接連幾日舟車勞頓,身體偶感疲累。所以,這賞花一事可能要失約了。”
段仙格道,“無妨!幾位遠道而來著實辛苦!可先回去好好休息。上官姑娘賞花興致正濃,不如就由我陪你一起去吧!”
上官朔月開心道,“好呀!那就麻煩少莊主了!”
sū zhōu園林裏的獨步春開得格外燦爛。段仙格與上官朔月二人漫步在園林小徑,一邊聞著花香,一邊欣賞著院內的景致。
段仙格道,“上官姑娘可知道這獨步春還有一個名字?”
“願聞其詳!”
“獨步春也叫‘荼蘼花’,荼蘼代表末路之美。因為它是夏天的最後一種花,開到荼蘼,便沒了退路,隻剩末路之美了!”
上官朔月有些傷感,感歎道,“微風過處有清香,知是荼蘼隔短牆。”
段仙格道,“這是南宋畫家趙孟堅的詩句,上官姑娘想必長期在外,思念家親人了!”
上官朔月道,“是啊!出來都一個月了,很想念家的父親!”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見有人在湖邊搭了個戲台,戲台上有一花旦在唱曲兒,下邊有一些人在看戲。
段仙格道,“上官姑娘,我們過去看看吧!”
兩人來到戲台邊,看著戲台上一個落寞的身影在獨唱著《歸去來》。詞曰:一夜狂風雨。花英墜、碎紅無數。垂楊漫結黃金縷。盡春殘、縈不住。蝶稀蜂散知何處。殢尊酒、轉添愁緒。多情不慣相思苦。休惆悵、好歸去。
上官朔月歎道,“好傷感的曲子!”
段仙格應道,“是啊!從前我有一位紅顏知己,她生平最喜歡唱這首曲子,可惜紅顏薄命,她死於非命。從此,我與她隻能天人永隔了。”
就在此刻,那戲台上的人突然掏出短劍,朝著段仙格飛來,那短劍直逼段仙格心口。戲台下的人嚇得一哄而散,四下竄逃。一旁的上官朔月也被驚住了,然而,段仙格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那把短劍插入自己的心髒。上官朔月雖不明白其的緣由,但還是在最後關頭推開了段仙格。
那花旦並沒有收,而是接著又一劍刺向段仙格,而段仙格依舊不躲不閃。上官朔月見此狀,隻得親自出,一掌擊落了那花旦上的短劍,並將其製住。
那花旦道,“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上官朔月並未放,她知道一旦放,眼前之人必定會再次出。
段仙格道,“上官姑娘,感謝你出相助,煩請放了這位姑娘吧!”
“可是”上官朔月見段仙格如此請求,隻得答應了,但還是封了那花旦的穴道。
段仙格道,“我知道是你!”
那花旦道,“知道是我還敢來!”
一旁的上官朔月聽著兩人的對話,推測出這兩人似乎認識,但並不知道兩人的具體關係。
原來此人是付紅袖的mèi mèi付清寧。付紅袖與付清寧皆為江湖上有名的殺組織“小玉香”的成員,付紅袖本是被派來刺殺段仙格的殺,然而卻意外愛上了段仙格,不忍下殺。最終因為一次意外而死於鐵旗門戚蘭亭之。而此次,付清寧則是完成付紅袖沒有完成之事,刺殺段仙格。
段仙格道,“你姐姐已經去了,她生前沒有完成的事,你替她完成吧!”
付清寧道,“我姐姐什麽都跟你說了?”
段仙格點了點頭。
付清寧道,“我姐姐為了你,不惜背叛組織,結果才落得如此下場,我不要重蹈她的覆轍,今天我無論如何要殺了你!”
段仙格撿起地上的短劍,交到付清寧,又解開了她的穴道,說道,“你動吧!我絕不會反抗!”
付清寧見段仙格如此淡定從容,反而一時間亂了分寸,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慢慢拿起短劍,想要直插入段仙格的心髒。一旁的上官朔月又急又怕,但又不知該如何出,待到那短劍快要接近段仙格心口的那一刻,突然間,她推開了段仙格,那短劍在她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瞬間血流不止。
段仙格很是意外,他沒想到初次見麵的上官朔月居然會挺身而出救自己。付清寧也是一陣訝異,說道,“你是他什麽人?你為何要救他?”
上官朔月捂著傷口,說道,“我是他的朋友,請不要傷害他!”
“朋友?哈哈!真是好笑!”付清寧縱身一躍飛到了園林的屋頂上,接著道,“段仙格,我今天暫時不殺你,改日再來取你性命!”說完,又淩空一躍,不見了蹤影。
段仙格看了看上官朔月的傷口,關切道,“傷口在流血,得趕緊包紮!你跟我來!”
於是,上官朔月跟著段仙格回到了玄劍山莊,段仙格找了莊上的大夫,給上官朔月擦洗傷口,換藥、包紮。忙活了半天,這傷口才算處理完畢。待大夫離開之後,上官朔月以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段仙格。段仙格明白她的意思,說道,“我知道你想問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既然你為我擋了一刀,告訴你也無妨。今天在sū zhōu園林見到的那個女子,名叫付清寧,她是我的一位紅顏知己付紅袖的mèi mèi。”
“你說的這位紅顏知己可是死於非命的那位?”
段仙格點了點頭,接著道,“你可有聽說過江湖上一個比較神秘的殺組織,叫‘小玉香’?”
“未曾聽聞。”
“這個殺組織的首領叫練小玉,是位女子,她下所有的殺也全都是女子。而且‘小玉香’派出來的殺從未失過。而付紅袖和付清寧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
上官朔月道,“今天我聽付姑娘的意思,她姐姐為了你不惜背叛組織,沒有殺你,對嗎?”
段仙格道,“沒錯!我與付紅袖兩情相悅,但是終究有緣無分。隻要我活在世上一天,付清寧就不會放過我,所以我早晚都會麵臨一死。”
“那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何人派小玉香的人來殺你呢?我看少莊主年紀不大,今年也就十歲吧!應該沒有什麽仇家才是。”
段仙格道,“你說的沒錯!我自認沒得罪過什麽厲害的江湖人。曾經我有想過問付紅袖,但細細想來,她們殺組織有組織的規矩,我貿然相問隻怕會給她帶來麻煩,所以我也沒問她。”
“會不會是老莊主的仇家呢?”
段仙格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我爹從年前開始就在城郊的道觀裏清修,基本上不再過問江湖事。”
“這老莊主也是個淡泊名利之人啊!”
“沒錯!”說完,段仙格歎了口氣,又道,“今天因為我的事情,連累上官姑娘了,真是萬分抱歉。”
上官朔月大一揮,說道,“有什麽關係,是我自願替少莊主擋那一刀的。大概是和夏莊主認識久了的緣故吧!傳染了他那種喜歡管閑事的毛病!”
段仙格“哈哈”笑了幾聲,說道,“你們都是性qíng rén,說話快人快語。不過我有件事想拜托一下上官姑娘!”
上官朔月道,“少莊主不必客氣,隻要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
段仙格拱道,“今日之事,還望上官姑娘替我保密。”
上官朔月道,“沒問題!我和少莊主是朋友,替朋友保守秘密,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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