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冤家路窄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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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月的光景,來青水醫館看病的人果然絡繹不絕,每天人滿為患。
易溪月給人開完藥方之後,便朗聲道,“下一個!”
她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患者,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一臉病態,骨瘦如柴,不停地咳嗽。不過,吸引她目光的,卻是旁邊的一個小夥子身上掛著的玉佩。易溪月仔細看了兩眼,覺得很是眼熟。突然間,她意識到這塊玉佩曾經在花君似身上佩戴過,恰好就是他丟失的那一塊。一瞬間,易溪月心生出諸多疑問來,她抬頭看了看那個小夥子,眉清目秀,眼睛生的極為好看,很是有神。那小夥子看了易溪月一眼,眼神有些恍惚,他見易溪月在看著自己,眼神開始躲避。於是乎,易溪月心裏突然有了主意,說道,“老人家,你先在這等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
易溪月進了屋子之後,立即把花君似叫過來問話,說道,“你還記得咱們在廟裏遭遇小偷的事吧?”
花君似點了點頭,說道,“記得!做夢都記得!要是讓我抓住那個小賊,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易溪月道,“他出現了!”
花君似一臉詫異道,“在哪?快告訴我!”
易溪月指著屋外,說道,“他就在外邊,身上還戴著你的那塊家傳玉佩!”
花君似激動地一拍桌子,說道,“豈有此理,這年頭做賊的都這麽囂張了,還敢戴著偷來的東西招搖過市。我這就去會會他!”
“稍等!我看那小夥子是陪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來的,那老人家病的不輕,我覺得要不把他們請到屋裏來,咱們先不要打草驚蛇!”
花君似想了想,忙道,“你說得對!你先把他們請進來,咱們再來個甕捉鱉!”
易溪月道,“沒問題!”
話畢,易溪月出了屋子,對那老頭和小夥子說道,“二位請裏邊坐!”說完,又對後麵排隊的人道,“各位,實在不好意思,今日時候太晚,今天的就診到此結束,麻煩大家明日再來!”
那些排隊的人有些不理解,抱怨了幾聲之後,也隻好無可奈何地離去了。
那小夥子有些懷疑,問道,“為何我們要去屋裏,大夫不是一直都在在院子裏替人診治的嗎?”
易溪月意識到此人疑心病重,於是道,“是這樣的,老人家病得比較重,這屋外風大,我想去屋裏邊會好一點。”
那小夥子沒再說話,雖然有些疑慮,但易溪月口口聲聲為了老人家著想,他也沒有再反駁,而是扶著老人進了屋。
待二人進了屋之後,易溪月突然將屋門關緊,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那小夥突然回過頭來,望著易溪月,不解道,“大夫,你怎麽了?”
易溪月道,“在我替這位老人家診治之前,有個人想見見你!”
話畢,花君似突然從裏屋走了出來,他放眼望去,驚訝地一語不發。原來這個小夥子就是半個月前,在水客棧見到的那位玉瑾姑娘。
玉瑾也很詫異,說道,“果真是你們!”
那老頭不知怎麽回事,忙道,“玉瑾,出何事了?”
玉瑾笑道,“沒什麽,爺爺!”
易溪月道,“這樣吧!我先帶這位老爺爺到裏屋去,你們有什麽話直接當麵說清楚吧!”
於是乎,易溪月扶著那位老爺爺去了裏屋。此時此刻,屋子裏隻剩花君似和玉瑾二人。玉瑾摘下身上掛著的玉佩,說道,“還給你!”
花君似接過玉佩,問道,“那晚在廟裏偷我們財物的人,就是你?”
玉瑾道,“是我!”
花君似深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萬萬沒想到,偷東西的人竟然是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惜了!不過,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你看到易大夫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遇上我們吧!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帶你爺爺來這裏看病呢?”
玉瑾道,“我當然知道是你們!我聽說這青水醫館的大夫醫術高明,所以就帶著爺爺來試一試,我爺爺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從前,我帶著爺爺去看過很多大夫,可是那些大夫不是庸醫就是騙子,花了不少錢,爺爺的病不但沒有起色,反而越來越重。我從小與爺爺相依為命,無父無母,如果爺爺再離我而去,那我將會一個人孤零零活在這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不想爺爺離開我。因此,無論如何,我都要想辦法治好爺爺的病。”
聽了玉瑾這一番訴說,花君似倒也沒有先前那般責怪她了,反而多了幾分惻隱之心,接著道,“你爺爺看病定是花了不少銀子吧?”
玉瑾道,“是啊!為了給爺爺籌集看病的錢,我家的房子都賣了。如今,我們二人隻能住在城西的乞丐廟裏。爺爺怕我被人欺負,才讓我女扮男裝。”
花君似道,“原來是這麽回事!所以,你才去偷東西,為的就是給你爺爺看病。”
玉瑾看了花君似一眼,說道,“我偷東西是我不對,你們的那些錢財我會還給你們的!”
這時,易溪月突然扶著老人從裏屋走了出來,那老人看著玉瑾,不停地流淚道,“玉瑾,都是爺爺不好,是爺爺連累了你啊!”
玉瑾笑道,“不是這樣的!爺爺是我的親人,怎麽會連累我呢!隻要爺爺平平安安,比什麽都重要。”
易溪月看了花君似一眼,示意他接下來該怎麽辦。花君似道,“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易溪月道,“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說完,她望向玉瑾道,“那些錢財我們不要了,你留著給老人家看病吧!但是有一樣東西,你必須要還給我!”
玉瑾道,“你說的可是那個miàn jù?”
易溪月道,“沒錯!那個miàn jù對我很重要,還希望玉瑾姑娘能夠還給我!”
這時,玉瑾突然為難起來,說道,“不瞞大夫,我當初看著那個miàn jù做工精細,想必值不少錢,就當掉了!”
易溪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道,“當掉了?”
這時,夏昭雲恰好從屋外回來,見屋子裏站了這麽多人,不知是怎麽回事,便問道,“什麽當掉了?”
易溪月沒有理會夏昭雲的話,而是繼續問道,“你在哪裏當掉的?”
玉瑾道,“城西的平安當。”
“你現在就帶我去!”於是乎,易溪月拉著玉瑾就出了屋子。
夏昭雲依舊不知所措,看了看花君似,又看了看眼前這位白發蒼蒼的老頭,說道,“誰來告訴我,到底出何事了?”
花君似道,“說來話長,等四妹回來了,你自己問她吧!”說完,他給老人倒了一杯水,又道,“老爺爺,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那老人含淚道,“我孫女是個好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希望你們不要怪罪她。一切罪責,都由我這個老頭子來承擔!”
花君似笑道,“老爺爺,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怪罪玉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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