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心灰意冷曲終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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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寒夜,沒有一絲暖意。易溪月在房休息,他回想著白天花君似告訴自己事情的始末,不禁深歎了一口氣。心道,“阿青現在一定很難過吧!”正想得出神,突然之間,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傳入耳,易溪月尋思著這麽晚了誰會來敲門,於是道了句,“是誰?”
門外傳來一個失落的聲音,說道,“師姐,是我!”
易溪月知慕容青前來,忙下了床,披上一件外衣,將門打開。隻見慕容青滿臉的失落,上還拿著一封信。易溪月道,“外邊冷,進來吧!”
慕容青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來,易溪月沒有開口問什麽,隻是默默給他倒了一杯茶。慕容青道,“師姐,對不起!”
易溪月微微一笑,說道,“你為何要說對不起,你又沒有做錯什麽!”
“可是秋煙的事……”
“秋煙的事也不是你的錯呀!你根本就不需要道歉!”
慕容青深歎了一口氣,將那封信放在桌上,接著道,“師姐,秋煙走了!她說她對不起我,永遠都不會再見我,讓我不要再找她了。”
易溪月沒有看那封信,而是溫柔的望著慕容青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慕容青道,“我已經決定了,離開蓬萊島,去做一個行走江湖的名醫,專門為那些窮苦的人治病。師姐,你會支持我嗎?”
易溪月道,“你無論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師父呢?他老人家怎麽說?”
“我還沒有跟師父說這件事。但我想來想去,這件事的根源終究是師父當年見死不救導致的,我會說服他,讓他準我到江湖上行醫治病,他老人家一定會理解我的。”
聽到這,易溪月瞬間覺得她這個師弟一夜之間長大了,她淺淺地笑了笑,說道,“師姐相信你!”
慕容青道,“我知道師姐會理解我的,還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
“什麽事?”
“這次離開蓬萊島後,我決定永遠不再回來了。”
這話如一塊巨石壓下來,砸得易溪月頭暈腦脹,她有些焦急道,“為什麽?”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需要救治的人,這要花很長的時間。窮其一生,我都不一定能完成我的夙願,但我還是會拚盡全力去做。”
聽到這,易溪月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奪眶而出。慕容青忙為其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說道,“師姐,謝謝你!”
易溪月一把抱住慕容青,哭泣道,“以後獨自一人在外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天冷了記得添衣服,不要凍著,也不要餓著。”
慕容青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師姐,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易溪月將頭埋在慕容青懷,喃喃道,“咱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這話說得很小聲,小到似乎隻有易溪月一人聽得見,但還是被慕容青聽見了。他柔聲道,“江湖路遠,我相信咱們還會有再見麵的一天。”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天光景。這天,蓬萊島上還是霧蒙蒙地一片,沒有一點陽光。易溪月獨自一人憑欄而坐,望著院子裏飄落的枯葉,一時間有些傷感。不知何時,一件棉衣披在了自己肩上,她回過頭去,見是夏昭雲,心沒有任何波瀾,而是呆呆地繼續望著深秋的風景。
夏昭雲道,“慕容兄今天離開蓬萊島了。”
“是嘛!”
“你不去送送他嗎?”
易溪月突然道,“你知道嗎?曾經我特別喜歡蓬萊島的白霧,因為我知道,阿青一直就在那裏。數年前,我祖師婆婆去逝,她臨走前囑咐我接任青水閣,這意味著我要離開蓬萊島,跟我師弟分開,我當時怎麽都不願意,苦惱了許久。但最後,還是不得不麵臨與阿青分離的那天。我走的時候,他沒有來送我,因為他曾經跟我說過,他害怕離別,他還說隻要看不見就不會舍不得了,這話我一直記在心裏。所以,你剛才問我,為何不去送送他,這就是理由。很多時候,看不見,也許心裏會好過一些。”
夏昭雲感慨道,“你對你師弟的感情,他知道嗎?”
易溪月冷冷道,“知道…或者不知道…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喜歡蓬萊島,因為這裏有阿青。如今他不在了,也不回來了,我不喜歡這個地方了。”
夏昭雲道,“你打算離開蓬萊島了?”
易溪月點了點頭,接著道,“你的病治得如何了?”
夏昭雲道,“這幾天一直泡在胡大夫為我準備的藥缸裏,感覺頭有些眩暈。”
易溪月道,“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記起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曾經那些好的、不好的記憶都會向你湧來。”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無論恢複記憶之後是什麽樣子,我都不會退縮。”
易溪月沒再繼續接夏昭雲的話,而是起了身,準備回房。夏昭雲記起前幾日表白心跡的那些話,突然道,“四妹,我……”
這時,易溪月突然止住了腳步,說道,“哥,你永遠都是我的哥,我永遠都是你的四妹,咱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兄妹。”說完,隻見易溪月的身影如一道幻影一般,漸漸消失在白茫茫的迷霧裏,隻留夏昭雲獨自一rén miàn對著看不見的未知與茫然。
第二天,易溪月獨自一人悄悄離開了蓬萊島,她沒有跟胡一來說,也沒有跟夏昭雲打聲招呼,唯獨給花君似留了一封信,告訴他自己回青水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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