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初晴的天，天空藍的亮眼，沒有一絲白雲，純粹的藍，奪人眼球的藍，空氣清新的醉人，夾雜著絲絲雪冰的香，如一壺醇香的佳釀，輕輕呼吸間，透著說不出的難舍難分，米白色的陽光穿過山間密密的葉，穿過穀中潺潺的流水，穿過你萬分珍惜的似水年華。

    西夜說：“想活的如智久一般，呆呆的，傻傻的，無憂無慮，透著生命的美。”

    沐白笑她：“去吧姑娘，尼姑庵是你最好的歸宿。”

    智久不笑，板著臉道：“每一朵花都有她存在意義，哪怕朝生暮死，也度過了一生，美好的時光。”

    彼時，三人兩馬，或臥或坐或站，舒舒服服地住在上等的客房裏，任它時光飛逝，任它年華似水，都不及我身心疲憊。

    西夜聽了智久的話，慘然一笑，這笑容真的好滄桑，好淒美，本不該出現在這如花般嬌豔的女子臉上，可有什麽辦法？

    還是綻放了，如六月裏紛飛的雪花。

    所幸西夜的臉是對著窗外的，喝茶的智久，喝酒的沐白，沒有人看見，沒有人知曉。

    時間匆匆而過，帶走的是回憶，帶不走的是曆史，冷冰冰的，透著腐爛氣息的曆史。

    昨日，黃昏裏，

    一白馬，一棕馬，自西邊的道上來，白馬很累了，冷風夾著雪沫，白馬卻流下了汗，是冷汗，白馬累的脫水了，方方的腦袋耷拉著，兩道粗粗的白氣自鼻孔噴出，已經融化不了鼻尖下薄薄的積雪了，白馬如此，棕馬如此。

    馬上的人更是不堪，又累又餓又冷，三人瑟縮著脖子，放低身軀趴在馬背上，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這不，三人喝茶喝酒，逍遙快活。

    次地名叫無極鎮，該客棧名叫無極客棧。

    無極鎮可是個好地方，有山有水有美人。

    山，皆是低低矮矮的丘陵，透著江南的秀氣，如江南的姑娘一般，溫柔多情。

    水，清澈見底，魚蝦共遊，河湖眾多，環繞著山，環繞著城，環繞著無極鎮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

    三人在屋裏待的煩悶，索性出去走走看看。

    彼時陽光正好，琴鳥和鳴。

    鎮上的人也不忙，走的悠閑的呦，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慢慢幹完，所有的身心慢慢享受著初春暖暖的陽光。

    一個紮著總角的孩子坐在一條小馬紮上晃動著兩條小短腿腿，粉嫩嫩的臉，粉嫩嫩的手，粉嫩嫩的腳，呦！好粉嫩的娃娃，多討人喜歡。

    米色的陽光輕打在孩子的後背，一層光暈緩緩地鋪開。

    西夜笑道：“多幸福，多美好的日子。”

    沐白哈哈大笑道：“小孩罷了，他覺得好玩的都是幸福。”

    智久依舊板著臉，不疾不徐道：“我見過最幸福的事就是那種懵懵懂懂，不知道愛的愛情，他們有傷害，有溫暖。他們的愛情簡單又浮躁，質樸不浮華，如春末翻飛的柳絮，如夏末淺淺的荷塘。”

    沐白搖頭晃腦：“說的我好暈。”

    西夜驚訝道：“你一個和尚，怎知情情愛愛！”

    智久閉上嘴不說話了，西夜和沐白追問了一路，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每一個人都有故事，傾倒而出，都是一杯醇香的美酒，喝不醉人，但人易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