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奪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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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去掉穆府與陽院,陽郡的大與燭郡相差無幾,轄內劃分城、縣、鎮,大大上百個,所有官吏都是由穆府任命,可謂是一手遮。

    在所有城縣中,雍城因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成為了陽郡中,最為富庶的地方,聚集了陽郡半數的財富!

    更有好事者,將雍城與穆府、陽院並列,所謂穆府掌權,陽院修仙,雍城聚財,三者一字排開,宛若一道巨大的山脈,將陽郡從正中分成兩截!

    一入雍城,就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富足,據從出雲澤流出的靈溪穿城而過,七座石橋跨越其上,城中街道橫平豎直,兩邊店鋪林立,摩肩擦踵,車水馬龍。

    呦!這不是王家老太爺嗎?怎麽親自上橋了?”

    你還不知道啊?今兒是爭奪廣運橋的日子,這一次王家恐怕保不住了!”

    我可是聽了,這次來的勢力可不一般,跟上麵可有些關係!”

    城東的廣運橋兩側,擠滿了看熱鬧的民眾,眾人交頭接耳,議論不休,橋上站著王家子弟,麵色凝重,如臨大敵。

    城中的七座石橋將靈溪分成了九段,由雍城之中實力最為雄厚的九家掌管,他們也被稱為“靈溪九姓”。

    靈溪之中所蘊含的靈氣,入城之時最為充沛,出城之時最為薄弱,而這九家按照各自勢力依次排序,隻要無人挑釁,便可享用靈氣。

    自“靈溪九姓”出現至今,數代更迭,最初的九家早已煙消雲散,如今掌管靈溪末段的王家,也是百年前崛起的家族。

    爺爺!那吳家實在欺人太甚,今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王守明是王家長孫,年方十三,也是被看好有望明年進入陽院的翹楚,先前有位教習看中他的資質,便撂下話來,明年隻要入院,就收他為徒!

    告訴你多少次,戒驕戒躁,謀定後動!沉不住氣,吃虧的就是你自己!”

    王家老太爺手中的拐杖重重拄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當年見識過奪橋的殘酷,如今老爺子為了王家血脈延續,已打定主意,準備交出廣運橋,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了王守明的身上!

    爹!這次吳家來勢洶洶,聽與陽院中的大人物搭上了關係,恐怕……”

    王桂騰麵色憂愁,眉頭緊鎖,此前打聽到的都是對王家不利的消息,不由他不憂慮,然而話音未落,便被兒子王守明打斷!

    就算他吳家勝券在握,也要叫他們傷筋動骨!我王家男兒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王守明義憤填膺,之前要不是被一名抱著猴子的少年耽擱片刻,不定他已經探聽了到對方的虛實!

    啪!”

    老太爺反手一個耳光,熱血沸騰的王守明猝不及防,被打的愣在那裏,一時竟不知該怎麽做!

    哈哈哈!王老爺子何必為難輩,隻要交出廣運橋,我吳楨保證,不動王家一分一毫,如何?”

    橋的另一端,大隊人馬在一名中年男子的帶領下踏了上來,迅速搶占了大半個廣運橋,將王家本就不多的人數,擠到另一邊去。

    話的中年男子體型富態,相貌凶悍,一雙眼睛時刻眯起,如同毒蛇般打量著對麵的王家。

    吳楨,老夫想知道,你如何叫我王家低頭?”

    嘿嘿!老太爺還是不死心啊!那好,老子就讓你徹底斷了念想!”

    吳楨冷笑著閃到一邊,雙膝跪地,額頭磕在冰冷地石板之上,恭恭敬敬地向著橋下高聲道:“有請吳宣仙師!”

    隨著這一聲,一名青年緩步走了上來,身著黑衣,一條吞巨蟒盤踞其上,手提長棍,麵無表情,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睥睨眾人。

    這就是你的倚仗?黑蟒袍弟子?老夫與陽院王嶽教習略有交情,不知仙師可否認識?”

    王家老太爺眼神中的凝重逐漸散去,沒想到這吳楨聲勢浩大,就請來一名黑蟒袍弟子?看來自己之前的擔心確實有些多餘了!

    就連他身後的王家眾人見到出來的不過是個黑衣弟子,都長出一口氣,更有甚者,臉上已經露出勝利的笑容。

    王嶽?不認識!”

    吳宣嘴角微翹,露出一絲輕蔑地笑意,老太爺頓覺不妙,連教習都不懼,莫非此子另有靠山?

    家師,吳三磊,陽院執秉!”

    王家老太爺身體一顫,拐杖脫手而出,嘴唇顫抖,竟是不出一個字來!

    執秉!陽院中僅次於長老的大人物,能夠坐上那個位置的,無不是修為高深的元嬰修士,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簡直是人一般的存在!

    至於吳宣報出的名字,雖然王家眾人沒有聽過,但是在雍城,沒人敢用這個開玩笑,更沒人膽敢冒充!

    盡管吳宣隻是黑蟒袍弟子,可他既然稱執秉大人為家師,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是執秉大人的關門弟子!

    想到這裏,老太爺心中滿是苦澀,老淚縱橫,事到如今,他豈會不明白,吳楨的靠山便是吳三磊執秉大人!

    我,王家,決定……”

    沒等老太爺完,突然一道黑影竄上廣運橋,吱吱叫著直奔王守明而去!

    眾人一驚,王守明被這黑影撲了個正著,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腰間的酒壺已經不見了!

    啊!又是你個死猴子!”

    王守明又驚又怒,之前就是因為這隻猴子,攔路搶酒,偏偏靈活的很,搞得他手忙腳亂,沒能及時獲得吳家的情報。

    白!你給我回來!”

    一名少年擠過人群,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廣運橋,衣衫不整,背負長劍,氣急敗壞地喊道。

    誰家的畜生?不看管好!”

    吳楨大怒,眼看著王家就要低頭認輸,廣運橋唾手可得,卻被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孽畜攪了好局!

    他一揮手,身後閃出兩名手下,目露凶光,分別撲向正在鯨飲的猴子與衣衫淩亂的背劍少年。

    心!”

    王守明雖然惱怒酒壺被偷,卻並非肚雞腸之人,他知道吳楨手下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徒,弄不好這一人一猴就要命喪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