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斷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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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餘也完全沒有料到,事情到最後會出現這麽一幕。
看那端木鸞與常萬春,應是郎情妾意及般配的一對,又為什麽在這全宗論道的大會上做出這等自相殘害的事情。如果說自殺殘害,顯然有些不妥當,因為他們二人明顯是事先商量過的。
難不成,他們二人有意尋死?
桑餘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忙調過頭想問一下百裏嗣音,卻見這丫頭雙目呆滯,直勾勾的盯著二人被抬下去的地方,而她眼裏簌簌而下,一張小臉梨花帶雨。
桑餘第二回見她哭的如此傷心,即便是臨湘郊外遇見他父親董博士,都未見她如此失態過。
“嗣音?”
桑餘試探的喚了句。
百裏嗣音一愣,然後趕忙用袖子將臉上淚跡試去。
“嗯?”
“你怎麽了?”桑餘有些擔心。
“沒,沒什麽,就是看到端木師姐,跟常師兄受了傷,所以擔心。“
“真的?”桑餘不太相信,百裏嗣音肯定知道更多的有關於這二人的事情。
“嗯,真的。”百裏嗣音展顏一笑,隻是稍稍有些勉強,那一抹憂愁就像她臉上的那顆黑瘤,顯得格外的突兀。
桑餘記得百裏嗣音剛開始的時候說過,這端,常兩人淵源頗深。
即是青梅竹馬,又是郎情妾意,應該是很快樂的一對比翼鳥才是,怎麽會如此想不通。
正在桑餘愣神之間,耳際有聲來,響亮若洪鍾一般,然後在這朝元峰上鋪陳開去。抬頭一看,那正是陽符宗掌宗張天師。
此時他一襲灰袍,胸前貼著幾縷白髯,在他言語之間,格外的靈動飄逸:
“這演武論道,有所誤傷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大家莫要放在心上,接下來該是如何,依舊如何就是。”
張天師說完,身子一背,不多時已經到了遠處,再看時已經消失在石階之上,而他背後還跟著幾人,根據服飾身形來分辨,應該是其餘四脈的真人。
既然掌宗有命,那麽剩下的那一組弟子很快就上了場來,可是百裏嗣音卻出乎意料的興致缺缺,還不待台上的弟子報上名號,她轉身就欲離去。
桑餘看在眼裏,急忙一手拉住,疑惑道:
“嗣音,你不再看會了?”
百裏嗣音沒有回頭,隻是回道:
“不看了,我身子有些不適,想回去休息。”
桑餘想要跟上,卻被她一推,隨後一個人掩麵離去。桑餘在後麵不遠不近的吊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惹到這百裏姑奶奶了。
直到二人回到奉元峰,目送百裏嗣音回了房後,桑餘來回一思量,覺得百裏嗣音這事,肯定跟端,常二人有脫不開的關係,既然百裏嗣音不肯說,何不去問問丘如雁呢。
一念及此,桑餘轉身就要去找丘如雁去,可是還沒走幾步,轉念想到,這小子現在左有師姐右有師妹在身邊環繞,若是貿貿然去了,肯定不受歡迎,於是桑餘轉了回去,幾番周折後來到自己屋裏,將窩在被子的打盹的小白給窩在胸前。
丘如雁被抬下後,按照常理,應該是送回了奉元峰休息養傷了才對,所以桑餘輕車熟路,直接往他房間找去。
因為桑餘住的地方離守一真人較近,所以要進出幾個院落,才能到丘如雁他們這些男弟子所在。桑餘剛進院子裏,還沒見到丘如雁人呢,老遠的就聽見他中氣十足的聲音,這小子果然沒多大事。
“師姐你可是不知道,當初我是眼看著不妙啊,心道要是直接了當贏了韓師兄呢,肯定拂他顏麵,若是輸了,那是更不行,所以我當機立斷,急中生智,靈光一閃就想出了一個絕....“
不用說,這小子肯定是在這些師姐師妹麵前誇耀他自己的能耐了。桑餘邁過門檻,也沒怎麽說話,畢竟除了百裏嗣音,他和奉元峰其餘的女弟子都不熟。
換做是他以前,估計也會和丘如雁一個德行,隻是現在容貌盡毀,而且又有守一真人故作神秘在後。別說除了百裏嗣音奉元峰其餘的女弟子都對他敬而遠之,即便她們願意與桑餘相處,此時的桑餘都沒有那個自信與心思與她們多打交道。
桑餘就往房門口那麽一杵,本來還言笑晏晏的幾名女子一下尷尬了起來,有一名靠的近的,頭一低關心了丘如雁幾句,就轉身走了出去。
估計丘如雁也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抬眼一看,正好看見攏在頭罩裏的桑餘。
桑餘右手托了托胸前,那裏稍稍有些凸起,丘如雁應該能夠會意,雖然麵上有些不樂意,還是極為配合的說道:
“哎呦,是師傅讓您給我送藥來了麽?請進請進....”
餘下的幾人聽丘如雁這麽一說,估計是為了避諱,急忙退了出去。
桑餘站在門口,像是一尊門神,直到他們都退開了,才把門一掩,走了過去。
“不會怪我壞了你的好事吧。”
“怎麽不怪,好不容易受了一次傷,你還要給我攪局,不過你要是有什麽補償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聽他言語,這傷受得還挺難能可貴。
桑餘將手伸進懷裏,然後將小白掏了出來,因為桑餘舒適的體溫,它早已經蘇醒了過來,突然望見了躺在床上的丘如雁,還不待桑餘放它下去,它整個身子一躍,直接糊在了丘如雁的臉上,看起來竟有幾分興奮之意。
小白一個頭盯著丘如雁,另一個蛇頭卻望著他的身子左瞧右看,顯然是看出了丘如雁有什麽不對勁,於是一個使勁的拖著身子要往丘如雁胸前遊,可是在丘如雁臉上的那個又不肯,所以整個蛇身被拉的筆直。
小白身下的丘如雁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啞然失笑,問道:
“小白,你跟他住了才這麽一會兒,怎麽變傻了。”
桑餘走到丘如雁附近,本想關心一句,哪知說出來的話還是有些冰冷不自然。
“你沒事吧。”
丘如雁將小白抓了起來,任憑它藏在腕上,然後望著桑餘道:“喲...這傷太值當了,連咱們奉元峰的二號神秘人物,都來關心我了。”
丘如雁在打趣桑餘,他自然聽得懂,隻是他桑餘什麽時候成了奉元峰的二號神秘人物了,不由搖了搖頭道:
“看樣子韓當打得太輕。”
桑餘作勢就要去抽背後的血鐧,丘如雁一見,急忙手一推,道:
“你要幹嘛?你不會對我有意思吧?我告訴你,我可沒有斷袖之癖,剛才那麽多師姐師妹在,你都看見的...”
桑餘雖然沒有笑出聲來,但是心裏頭還是被丘如雁給逗樂了,把血鐧往腰後一送,問道:
“我什麽時候成了奉元峰的神秘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