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殉葬祖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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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油嘴滑舌的女人,風煞不屑再和慕容淩月計較,黑著臉色收了長劍之後,便一道煙似的沒了影子。
“我講的哪一句話有錯?”慕容淩月攤了攤手嘀咕,重新背上藥箱,淡定自若的走到亭子裏麵。
氤氳的霧氣中隱約透出昭景翊的身形,此刻他正坐在軟墊上品茶,玄色的錦衣鬆鬆的掛在身上,三千墨發用一根同色的發帶束著,給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慵懶的意味。
慕容淩月眉心微動,她現在倒有些懷疑,麵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那個差點兒置她於死地的煞神了。
雖然他還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陰鬱模樣,但是今兒個的昭景翊明顯不似她從前遇見的那般帶著濃重的冷意。
莫名的,她對這樣的昭景翊,居然還有一種親近感?
什麽嘛,慕容淩月趕緊將這種奇怪的想法壓下,她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居然會有這樣的錯覺,對這煞神親近?她是嫌命太長吧!
見慕容淩月站在麵前,昭景翊若無其事地倒了杯茶放在對麵,頭也不抬地說:“過來品茶。”
“多謝世子的好意,不過今日我可沒有喝茶的心思,隻求世子殿下能大發慈悲的讓我離開昭王府。”
慕容淩月直接坦然的開門見山,她現在哪裏有什麽品茶的心情,同不同意放她走,她隻要一句痛快話。
昭景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端起麵前的茶杯,細細的品嚐著杯中的茶水,仿佛那是什麽珍品一般。
慕容淩月真的看不懂他,明明就身中至寒之毒,如果不解毒的話很可能朝不保夕,如此情況他居然還能有7;150838099433546這般淡定品茶的心境。
不就是喝茶嗎?慕容淩月抿了抿唇,放下藥箱,端起那杯茶仰頭一飲而盡,抹去唇角的水漬。
“茶也喝了,不知道世子殿下,我們是否可以商議一下解毒的事情了?”要不要冒險一試,這個決定權最終還是要交給他自己。
昭景翊放下茶杯,又給慕容淩月倒了一杯,聲音淡淡,“方才你的喝法,實在是浪費了本世子的一杯好茶,所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慕容淩月自認為不是個急躁的人,不過今兒個真的是被昭景翊氣到沒脾氣。
好啊!他自己的生命都不急,那麽自己急個什麽勁兒,反正他命不久矣,大不了到時候大不了等他兩腿兒一蹬歸西之後,自己再順理成章的離開。
看到慕容淩月瀕臨炸毛的模樣,昭景翊無聲的勾了勾唇,輕描淡寫的開口道:“愛妃,你可知道昭王府的習俗?世子若是因為什麽原因魂歸離恨,世子妃可是要依照祖製殉葬的,除非”
噗
慕容淩月聽到這句話時,差點兒沒把到口的茶噴出來,她怎麽不知道昭王府還有這一項風俗。
“除非什麽?”慕容淩月抬頭和昭景翊對視,她可不想為了一個活不長的陌生人而陪葬,真的要急死人。
昭景翊始終淡笑著,薄唇輕啟,說出的話卻讓慕容淩月再一次吐血,“除非,世子妃已經壞有身孕或已有子嗣,方可另選一名姬妾代替正妃來殉葬。”
說罷,他還自顧自惋惜的歎道,“可惜本世子的這副身子骨,估計這輩子是納不到姬妾的,所以還是要委屈愛妃。”
“啪”慕容淩月直接拍桌站起來,伸手到昭景翊麵前,氣鼓著臉道:“那你現在就給我休書,這個倒黴的世子妃,誰願意當誰當去,大好年華的我才不陪你送死。”
奶奶的,他這不就是變著法子的告訴自己
昭景翊好像料到慕容淩月會有這個反應一般,還不忘拿起桌上裝著茶水的杯子,免得被震的灑出來。
隻見他優雅至極的品完手中的茶水,很認真的扯開話題,“幸好沒浪費了本世子這杯茶,不然一百兩黃金可就沒了,愛妃你說是嗎?”
一百兩黃金!慕容淩月的呼吸停滯了一下,這小小的一杯茶而已,她看向手邊的杯子,那她剛剛豈不是把一百兩黃金的茶當成白水喝了?
有點兒可惜,她也想仔細品一下一百兩黃金一杯的茶是什麽滋味兒。
唉,不對!她怎麽被這個家夥帶偏了,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她要從這個家夥手中拿到休書,離開昭王府,她可不想留在這裏,到時候等他死了之後殉葬。
“我現在就和你說明,我有辦法清了你身上的寒毒”
慕容淩月不再被他牽著鼻子走,還是要直入主題,“但是這個方法有那麽一點兒冒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唯一的辦法,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所以接下來就需要他來決定,到底是想冒險得到生的希望,還是繼續選擇壓製,最後徹底爆發而死。
昭景翊沒有發聲,全程都好像事不關己的模樣,淡定自若的將茶具收下去,把桌麵翻轉一下,一副棋盤出現。
“再陪本世子殺一盤棋如何?”昭景翊不等慕容淩月的回複,便將棋子放在她的麵前,“黑子先落。”
慕容淩月很想知道他此刻是怎麽想的,她都已經將所有的一切說明,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和她下棋,她也是服氣的。
“你先告訴我你的決定是什麽,我再陪你下棋,要麽選擇冒險我替你醫治你給我休書,要麽我就自己想辦法離開,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留下。”
她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昭王府這個是非之地她是不會留下的,身負血海深仇,不報了這仇她怎能甘心。
昭景翊一手夾著棋子遲遲不落,一手撐著頭若有所思,“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地方,時候到了本世子自然會告訴你。”
恰在此時,紫竹亭外響起一道略顯滄桑的中年男子的聲音,“稟世子殿下,陪世子妃回門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回門?慕容淩月眉心蹙了蹙,不等她思考完,腰間便被一股力量所禁錮住,整個人飛離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