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天定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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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淩月點了點頭,心中苦澀地一笑而過,摸了摸自己現在的臉,“師父,真沒想到你現在還能認出我。”
要知道除了她之外,師父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就連她親爹淩風雲,都沒有認出她來。
“哈哈哈!小月兒你可別忘記了,你的鳳天決是誰傳授的,若是連我這個師父都認不出你來,那這世間便再也沒人能知曉你的身份。”
蘇左玄還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搖著頭歎氣,“真是可惜,那皇帝小兒錯把珍珠當成魚目,這天瑞朝的氣數,也要被他作盡了。”
要知道他這徒兒的命數,可非一般人所能隨意擁有的,怪隻怪,當初他看走了眼
“師父!”慕容淩月製止了這個話題,她永遠都不想再提起那件事兒,每想起一次,那種極致的淩遲之痛就好像重新在自己身上重新來過一遍似的。
蘇左玄也知道慕容淩月不想再提起往事,把話鋒一轉對著昭景翊,“小月兒,這小子是誰,難道又想來拐走我的小徒兒?”
他
慕容淩月轉身看著昭景翊氣息微弱的模樣,蒼涼地自嘲一笑,“隻是一個過客而已,求師父治好他,就當是報答他的照顧之恩。”
她昏迷過去的時候,不是完全沒有意識,自然知道昭景翊給她輸了很多內力,導致現在埋在他體內的至寒之毒完全爆發。
蘇左玄麵色有些為難,指著差不多已經僵硬的昭景翊道:“恐怕就連師父我,也沒有救這小子的回天之力了,況且我小徒兒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死了便死了。”
果然是什麽事兒都瞞不過師父,慕容淩月忍著身體的劇痛,慢慢挪到昭景翊身邊,指間仔細描繪過他的眉眼。
是他!那日在林子外蹲守她的,就是這個男人,原來這就是昭景翊的真麵目嗎?竟是如此俊美的男子,動如清風,靜如朗月。
明明是這般絕色男子,卻要成日戴著個miàn jù遮麵,真是可惜了這般俊逸到極致的麵相。
“師父,他是我的夫君,如果你還不想讓您唯一的小徒兒守寡,那就辛苦一下您老人家的妙手,勉強伸手救他一救?”慕容淩月收回手,勉強扯動嘴角。
她知道,師父的醫術已經到達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境界,這世間的病人隻分為兩種,一種是師父想救的,一種是不想救的。
在慕容府裏,她為昭景翊擋下了數百根銀針,原本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沒想到還能撿回一條命來。
她一直在想,自己這麽舍命救了昭景翊,到底有沒有一點兒的後悔
說完全不後悔,那是假的,不過剛剛她想清了,和後悔比起來,她更不希望他死,如果再來一次,她覺得自己還是會這麽做的。
蘇左玄這邊兒已經拿了草藥過來,解開了昭景翊的衣衫,露出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是嗎?那麽小徒兒,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夫君到底做了什麽”
他剛剛就看出來了,這臭小子對他的這個小徒兒可是動了真心的,要不然怎麽可能為她做到那種地步。
上一世小月兒癡心錯付,重來一次,他希望上天能讓她7;150838099433546遇見良人。
希望他這一次,再不會看錯人,上一次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
“嘶”慕容淩月看著昭景翊身上的傷口,自己都覺得疼,更何況這些傷可都是實打實的在他身上。
得虧的昭景翊身上穿的是一身玄色錦衣,若是旁的顏色,這會兒怕是早已經不能看了。
這是如何弄得她隻記得昭景翊給她輸了真氣,其餘的就全然不知了,是慕容府的人傷他如斯嗎?
慕容淩月還在呆愣之時,蘇左玄便意味深長道:“小徒兒,這男人當是把你放在心上的,要知道他可是為了你闖宮,shā rén無數。”
闖宮?慕容淩月懷疑這家夥是真的瘋了,他當自己是什麽人,這下子恐怕宮祁晟是不會放過昭王府的。
也是,百針入體這樣的重傷,普通的郎中別說能治,恐怕想都不敢想,唯一能有點兒希望的,也就隻有進宮找禦醫。
可那會兒如果光明正大的進宮請禦醫,宮祁晟希望昭景翊死還來不及,怎麽可能還會派禦醫出來,也就隻有闖宮這一條路。
但是當時的昭景翊可有想過,他如此做會給昭王府帶來什麽麻煩,如果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可還會這麽做?
“師父”慕容淩月撐著全身的劇痛起來,眸中閃過一抹亮光,“你可知道怎麽能解了他體內的至寒之毒?”
畢竟她所知道的都是從師父的手劄中看到的,肯定不如師父的經驗豐富,如果能這時候一舉清了他體內的至寒之毒,那麽也算了卻她一樁心事。
至寒之毒!
蘇左玄一聽到這個詞,神色忽然大怔,一把抓住慕容淩月的手腕逼問,“小月兒,你說他中的是至寒之毒?那麽這個小子是不是姓昭?”
怎麽可能,這不可能!
慕容淩月蹙了蹙眉,身上痛的狠了,一下沒站穩,身子踉蹌一下,幸好蘇左玄及時扶住她坐下,這才沒有跌倒在地上,
“師父,你是如何得知?他確實姓昭,且就是昭王府的世子昭景翊,這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慕容淩月問這話的時候,才猛然記起一件事兒,連忙叫住蘇左玄,“師父,你和昭王妃有什麽恩怨”
她早就心存疑問,為什麽師父會給昭王妃下那樣的毒,她絕不會看錯,那種慢性毒是隻有師父才會有的。
“別再提她”蘇左玄的閉了閉眼睛,就連手上救治昭景翊的動作也停了,轉而對慕容淩月道,“小月兒,不如我們不管這個小子,他死也好活也好,以後師父帶你浪跡天涯,再也不問世事。”
什麽天定之命,什麽命中注定,通通都見鬼去吧!他再也不想管這些破凡塵俗事,隻想一輩子做他瀟灑恣意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