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時間證明
字數:3531 加入書籤
夜風吹著慕容淩月的臉頰,吹的她頭腦越發的清醒,再加上身上的劇痛,真的讓她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個時候就好想有個人能給她一掌,把她劈暈過去,就再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但慕容淩月也就是這麽一想。
如果她現在真暈過去了,才是糟糕的事情,這可是深山野林,隨時都會有野獸的出沒,想想被野獸分食,她還是願意就這麽繼續痛著。
真是的,都怪昭景翊那個家夥,如果不是他讓自己的心神如此不寧,她怎麽會自己亂了分寸,入夜了還跑到這種林子裏迷路。
不過這也算是自己找的吧!慕容淩月心中苦澀,誰讓她先動了不該動的心,明明已經有過一次慘烈的經曆,卻還是沒能學到其中教訓。
甚至在這個時候,她的心底居然還是再想著,如果昭景翊在就好了,如果他在,是不是自己現在就不會這麽苦。
可是,幻想終究是幻想
慕容淩月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手上也開始漸漸的脫力,最終還是沒有抓緊,整個人從樹上跌落。
她真的要在這深山林子裏殞命了嗎?慕容淩月終是吐出了一口濁氣,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竟然也沒有半分的不甘心。
“月兒”昭景翊趕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慕容淩月從樹梢上跌落,整個人如同一隻折翼的蝴蝶,脆弱的讓人心驚。
慕容淩月聽著耳邊的風聲,好像聽到了那個人再叫她,許是幻覺吧!因為她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身體觸地,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慕容淩月累的已經爬不起來了,隻能用手摸了摸她身子底下的東西。
很軟,又有些彈性,總之還挺舒服的
“咳咳咳”一陣輕咳聲在慕容淩月身下響起,昭景翊低沉的聲音傳出,“月兒,沒想到你看起來沒什麽分量,壓在身上還真是出乎意料。”
這聲音!慕容淩月驚的差點兒跳起來,可是身上疼的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可她的神智還清晰的很,能分出這聲音是昭景翊的。
他怎麽會在這裏
慕容淩月努力想要爬起來,卻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禁錮住了她的腰身,讓她本就沒有什麽力氣的身子半分也動不了。
“剛還嫌棄我重,現在這番做派卻又是什麽意思?”慕容淩月麵色一凜,氣憤地掙紮,那微弱力道卻近乎可以忽略。
她越是掙紮,昭景翊的手就越是收的緊,他看著懷中不安分的小女人,唇角勾了勾,道:“是重,不過多虧了本世子英武,所以能扛得住愛妃的重量。”
英武?既然他要逞英武,那就讓他受點兒苦頭,慕容淩月嗤了一聲,幹脆不再掙紮,直接躺在昭景翊的身上。
昭景翊麵色緊了緊,慢慢的起身慕容淩月攬在懷裏,順勢將人打橫抱起,“雖然我很享受和愛妃如此時光,不過現下我們最好還是回去。”
“哎”慕容淩月忽然身子不穩,下意識的抱住了昭景翊的脖子免得讓自己滑下來,“你放開我!”
在掙紮間,昭景翊的動作遲滯了一瞬間,臉色又白了幾分,他將慕容淩月亂撓的手錮緊,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隱忍的黯沉。
“別鬧。”
慕容淩月離他這麽近,自然發現了昭景翊的異常,她感覺到鼻息間隱隱有血腥味兒傳來,就知道事情不好。
昭景翊身上本就傷重,剛剛又被她給砸了一下,不用說就知道他身上的傷口定然是裂開了。
當下,慕容淩月便老老實實的沒有再動,也沒有戳破昭景翊的心思,因為她知道,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需要別人同情的人。
一時間,氣氛忽然有點兒陷入僵凝,偌大的林子裏隻餘下了昭景翊的腳步聲,還有他極力壓抑的呼吸。
“那個”慕容淩月最終還是受不了這種壓抑,先開了口打破這僵局,“你為什麽會來這裏找我?”
剛問完,慕容淩月就後悔的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真的搞不懂自己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難道她心裏還有什麽期待嗎?
昭景翊避開了這個問題,隻是抱著慕容淩月來到有水流的地方,扯下衣角打濕,回來細細的將慕容淩月臉上的汙血擦去。
那些沉重的事情,他還不想讓慕容淩月知道,省的她會胡思亂想,如今他隻想和她一起,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生活。
昭景翊的沉默,無疑讓慕容淩月心上懸著的那一把刀,又離她的心髒近了幾分,她大概已經知道了昭景翊的意思。
是啊!她還能有什麽期待,從頭到尾昭景翊都隻是她的過客,而非什麽良人,所以她不能再幻想什麽。
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就是兩道永遠不會重合的線,現在暫時偏離軌道才能碰在一起,可是遲早都會回到正軌。
想到這裏,慕容淩月拂開他的手,抬頭讓眼睛往上看,用力閉了閉眼睛避免眼淚流出,將心裏話說出了口。
“昭景翊,你等下就離開吧!就當我已經死了,以後你也可以過你想過的生活了。”
反正她為昭景翊擋針,是很多人都有目共睹的,是個人都不相信她還能活著,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沒道理浪費。
離了她之後,昭景翊還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和他心底真正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
而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去報仇,也可以跟著師父,去過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把一切煩惱的事情甩開。
昭景翊手下的動作微不可查的頓了
一下,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擦拭的動作又柔了幾分。
他一直知道這個小女人想要離開,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不7;150838099433546過他不會一昧的去強迫她,所有事情最終都會被時間證明。
“帶你去看一樣東西。”昭景翊扔下擦完的布,彎下腰想要把慕容淩月抱起。
“不用了。”慕容淩月拽著他的胳膊阻止他,自己站起來,“我還沒有傷到連路都走不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