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幾日一直都很忙，華夜兩人一成婚就算是兩大家族合並了，現在華家應該就有不少夜家的人了，所以老大大概是處理華家的資產。

    我在外公這可謂是玩的想舒心，吃的舒心，睡的舒心……雖然隻能旁觀打台球，外公妙語連珠，沈父也是交際好手，埃利斯不愛說話，但是也算是體貼，所以也沒有覺得無趣。

    老大下來過一回，在他們的熱烈的要求下，和我打了回台球。

    我哪裏不知道這幾人憋著壞呢，可是奈何人數比我們多，我隻得上場了。

    老大不在意，估計早就聽幾人說過我的球技了。

    我奮發圖強，可能是這兩天看的他們打球自己悟了，發揮不錯，雖然老大還是無球可打，但是好歹我打進去球了。

    老大無球可打幹脆不打，每每都給我送球，我打進球的次數快，出乎大家意料的，我完勝。

    沈父和外公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老大，唉，娶了媳婦忘了爹、外公……唉。

    我興奮的嘿嘿，得意的瞅著老大，人家贏了哦。

    老大邪笑一下，食指挑了下我的下巴，笑吟吟的回房間了。

    一旁的沈父感歎道：“沒想到沈持之還有這個樣子的時候。”

    外公瞟了眼沈父道：“是你們的關心太少了，不過我也是頭一回看到持之這個樣子，恩……很得我真傳。”

    沈父搖搖頭道：“不是我關心就能看見不同與以往的沈持之的，而是，要看沈持之麵對的是誰了，一個人隻有在特定的某個rén miàn前才會露出他深藏的一麵的。”

    外公盯著沈父半天，道：“這就是你尋尋覓覓的原因？”

    沈父打了個響指：“我和樹芳兩個人都是這樣的，都在尋覓，其實一開始就尋覓到了，像我們這樣xìng yùn的人很少，但是我們犯了大多數人的一個毛病，就是不懂得珍惜。”

    外公道：“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沈父笑道：“不能回到從前了。”

    我很讚同沈父的最後一句話，回不到從前了。突然覺得他們說的這些或許是和沈耀之有關……躊躇了下，決定還是先出去，這畢竟屬於沈父和沈母之前的**……

    外公道：“你也在這吧，沒什麽可隱瞞的，這家夥結婚這麽多次都還有臉站在這，更何況你了。”

    我低頭咳嗽了一聲。

    埃利斯道：“我給你們倒杯酒吧。”說完就出去了。

    外公對沈父道：“當年的事其實樹芳也有她的錯，我和她母親太寵著她了，造成她現在的這種個性，當然小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可惜人不能一直都維持在小時候這個階段。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想說，你當年辦的事，太她媽的畜生了。”

    我咽了下口水，下麵是不是要說什麽秘辛啊，我真的在這方便麽？

    沈父卻笑道：“小七，你不用害怕，我每次來爸爸都要這麽說上兩句，唉，人老了難免嘮叨。”

    外公也不在意，瞪了眼沈父：“心明明傷的血糊糊的，為什麽就非得裝13呢？”

    我敬佩的看著沈持之外公，老爺子，您太潮了。

    沈父笑道：“說句裝13的話，她幸福就好。”

    我和外公同時在心裏罵道，真她媽裝13!

    “可是耀之卻不幸福。”外公恨恨的道，看起來沈耀之對於外公比沈母更重要。

    沈父這時才收斂笑容，道：“這輩子是我對不起沈耀之。”

    “這個……”我忍不住插嘴，有一部分是好奇，更多的是想知道沈耀之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父瞅了眼我，點了顆煙道：“抱歉，我先抽一根。”

    外公點點頭，也默默的看著沈父。

    有半支煙的時間吧，沈父道：“小七，之所以和你說，是因為希望你能幫助沈耀之……別急的推辭，聽我說下去。愛情這個東西很奇怪，剛開始為了愛情死活要在一起，以為在一起了就幸福了，可是卻忘記了還有時間這個東西，多麽美好的愛情也經不起時間的磨礪，當然挺過來的話，愛情會更美，但是當時我們都很年輕，責任這個東西很模糊，以為欺騙就會減少傷害的程度，但是恰恰相反。”

    “我和樹芳結婚才兩年，就感覺到了熱情的褪去，那時候沈持之才一歲多，柴米油鹽，照顧小孩子，縱使是有傭人有金錢，還是覺得當初那個熱情的自己被生活磨的沒有了，所以我們兩個人同時都出軌了……嗬嗬，但是也都明白，這些隻是玩玩，時間一到我們就回到原點，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去的。樹芳察覺到了我的不能自控，就決定要再生一個孩子，挽救我們的婚姻，我知道她有多麽的不想生孩子，不但痛而且會是她變的難看，但是她還是決定要生孩子。當時我很感動，也決定放棄外麵，回歸家庭。很順利，樹芳很快就懷孕了，可是懷孕的樹芳更加的沒有安全感，害怕孤獨。我原本安定下來的心也隨之變的煩躁，是的，又出軌了。我以為沒有人知道，其實也確實是沒有人知道，樹芳即使多疑有所察覺也願意裝作不知道。”

    “隻是她難產了，拚死拚活生下孩子，她也不能再懷孕了。那時我也斷了外麵的女人，隻是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懷恨在心，為了報複我居然把孩子掉包……”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沈父……“還有個女人也懷孕了？”

    沈父無奈的道：“不知道有沒有懷孕，但是曾經懷過，是我的，她說打了，之後我們就分手了，但是……或許她沒有打吧。”

    有的時候男人很好騙的。

    我道：“那麽，就算是掉包也能知道誰是誰吧。”

    沈父繼續道：“孩子長的像我，樹芳的孩子因為是難產，生下來就抱到了監護病房，我也沒有看見過幾次，更不用說體弱的樹芳了。醫生為了推卸責任自然也會說沒有掉包。但是越是這樣就越懷疑。”

    “那你們怎麽知道孩子被掉包的呢？”我問道。

    沈父冷笑道：“女人更適合搞陰謀詭計，那個女人在樹芳的枕邊放了一張紙條和另一個小孩的zhào piàn，並沒有明確說孩子被掉包了，但是確實有此意，除了她誰也不知道，醫院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這樣她也不用怕樹芳虐待孩子吧。”

    我不知道說什麽了，外公隻是歎口氣，沒有說話。

    良久，我有些煩躁的問道：“那到底是誰的孩子呢？”有些事情就怕模糊。

    “不知道。”沈父自嘲的笑了下：“礙於麵子，樹芳也不想去做dna，而且或許也很怕知道真相吧。”

    一直沉默的外公道：“樹芳從心裏就認定那不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對沈耀之也一直不冷不熱的。後來這兩人離婚後，外公幹脆把孩子接過來跟著自己住，如果沈耀之跟著沈持之去沈家，沈家不見得在乎這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即使他身上有沈家的血……

    “你……你……”我很想問的是，沈父覺得沈耀之是誰的孩子？從沈父的語氣裏沈父也覺得沈耀之不是沈母的親生孩子，我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又是一陣沉默，氣氛有些壓抑。

    “那個女人和被掉包的孩子呢……”？又是我先開口的，忍不住啊，不得不說這事，都是因為沈父這個畜生才會這樣的。

    “調查過。不見蹤影了，或者根本就沒有掉包這件事情，隻是有個字條zhào piàn……”沈父淡淡的道。

    我冷靜下來，覺得這一點最有可能，也最容易實施，可是問題就是沈母就是不相信，這事要是擱自己身上，大多數都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耀之是怎麽知道的啊……”

    “無意中知道的。”沈父撇過頭去說了句。

    我猜到沈父大概不想提這件事吧，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事……

    出去倒酒的埃利斯也回來了，手上一個托盤，四杯雞尾酒，另一隻手裏拿著一本畫冊。

    三人趁機緩和下氣氛，不在提剛才的事，默默的喝酒，埃利斯向來心思縝密，察覺到氣氛過於低壓，所以開口道：“剛才有人送來了這個。”埃利斯說著將手中的畫冊遞給外公。

    外公看了眼書皮，笑道：“這幾天差點把這個忘了，哈哈，小七，過來看看，喜歡哪件婚紗啊。”

    婚紗？

    動作更快的是沈父，噌的坐到外公身旁：“要給小七她們挑婚紗？”沈父一聽到這個立刻就忘記了剛才討論的事情。

    怎麽大家都對別人的事情這麽八卦呢……我無奈，雖然我也是。

    外公點點頭：“小七，過來啊，看看，不看我們就給你定了哈。”說完就和沈父道：“先定五套，你說夠麽？”

    沈父居然點頭道：“恩，差不多，迎親一套婚禮一套宴會兩套，備份一套。”沈父說的很專業，不愧是結過很多次婚的人。

    沈持之外公道：“那就弄十套吧，萬一被沈持之不小心撕壞了呢……”

    喂喂，外公，你想太多了……幹什麽就被老大撕壞了啊。

    我抹了下額頭的黑線，跟著看畫冊，所謂的婚紗反而有一種古代漢服的感覺，但是因為加上蕾絲或者鑽石等等一些裝飾，更顯的現代時尚。

    我走神的功夫，外公和沈父已經挑了三套，一套紅的一套白的一套黑的，兩人大有一樣來一套的架勢。

    我趕緊趁著兩人放鬆戒備奪過畫冊，然後嘿嘿笑道：“剩下的還是我自己選吧。”

    見兩人眯著眼瞪著我，連忙道：“你們可以幫寶兒選選。”

    外公和沈父眼睛頓時亮了。

    我趁機道：“那個我先上去了……你們慢慢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