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實力大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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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禦空而去,籠罩山穀的禁錮力量隨即消失,空中的水珠、兩具皮包骨頭的蟒屍紛紛落下,趙子銘也恢複了行動能力。

    他揮動手臂,準備劃水靠岸,可剛一動,頓時感覺渾身綿軟無力,之前被蟒尾擊中的腰肋處亦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趙子銘知道,自己先是被巨蟒追了一通,而後在穀中又同那條紅冠巨蟒交手了幾個回合,挨了蟒尾一擊,受傷不輕,而且體力也已經嚴重透支,自然頗為虛弱。

    兩條巨蟒都被那神秘的中年男子給宰了,性命之危不複存在,趙子銘放下心來,索性不管潭水的冰寒刺骨,忍住痛楚翻了個身,仰天浮在水麵,慢慢積蓄力量。

    他的腦中不斷回想起先前的一幕幕,踏空而行,屠巨蟒如螻蟻,中年男子的出現,無疑為趙子銘打開了一扇通往武道的全新的大門。

    以往,趙子銘所認知的武道境界,是從內力一層開始,到內力九層,再到通玄關,最後到至高境界,也就是“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的強者有多強,趙子銘沒有見過,無從知曉,但可以肯定,那等強者做不到淩空飛行。

    僅此一點,就可看出中年男子的實力絕對超過了“天人合一”之境。

    想到那些未知的玄妙境界,以及達到那種境界後所擁有的強大力量和神奇能力,趙子銘第一次對武道產生了由衷的向往。

    這無關fù chóu,隻是一種生靈自然而然的對於美好事物的追求,對於完善自身的憧憬。

    今天的經曆,極大的開闊了趙子銘的眼界,把他推到了全新的更為廣闊的武道之路上,其重要性,不亞於他當初得到那方神秘圖卷。

    一種又暖又癢的感覺漸漸傳遍全身,使趙子銘從神往的狀態中豁然警醒,他低頭一看,隻見自己露出水麵的雙臂和前胸覆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細絲,看上去很是可怖。

    他想抬手去抹,卻駭然發現,自己連動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黑色細絲慢慢將自己包裹。

    身體像著火了一樣,燙得厲害,又奇癢無比,如同有無數隻螞蟻在撓,饒是趙子銘的忍耐力頗為不弱,也被折磨得幾欲瘋狂。

    黑色越來越濃,趙子銘似乎不堪重負,一寸寸地往漆黑的水下沉去,在鼻頭被淹沒之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空氣,胸膛高高鼓起。

    他很想破口大罵,卻隻能憋住這口氣,雖然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浮上來,但在此之前,多捱一刻便是一刻吧。

    一入水,光明驟消,黑暗充斥,那癢和燙好像被水壓進了身體中、骨頭裏,感覺猛然間強烈了十倍不止。

    趙子銘額頭上和脖頸間的青筋蚯蚓似的鼓動不已,如同下一瞬便要爆炸,噴出殷紅的鮮血,浸染這墨色的潭水。

    沉啊沉,沉啊沉,不知過了多久,沉了多深,趙子銘宛若風中殘燭的意識跳了一跳,隨即,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占據了所有,他心裏發出一句無聲的呐喊,身子一掙,向上鑽去。

    山穀中,平靜無波的水潭忽然炸起漫天的水花,一道人影從水下蹦出老高,一離開水麵,就貪婪的吸起了空氣。

    他好像要把整個世界的空氣掠奪一空,這口氣直到他從天上掉回水麵才吸足,而後吐氣聲起,圓鼓鼓的胸膛徐徐恢複原狀。

    趙子銘這才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握拳伸臂,行動已然無礙,費解的是,原先的虛弱不翼而飛,腰肋處的暗傷亦不再疼痛。

    想不出所以然,趙子銘就不想了,雙臂一展,劃水往潭邊而去,這一劃,又把自己嚇了一跳,隻聽得耳邊“嘩嘩”巨響,兩側激起丈高的水浪,身子急速衝出三丈距離。

    浮在水上,趙子銘抬手放到眼前,既驚且愣,自己的力量怎麽這麽大了?

    兩臂入水,沒用多大力氣,再一劃。

    嘩——嘭!

    撞上了水潭石岸,身下的潭水劇烈湧動,形成條條橫列的波浪向遠處推擠。

    爬上岸,鬢角的發絲耷拉在額前,水珠順著頭發滴滴掉落,其中一滴落下時,將燦爛的陽光折射進了他的眼睛,刺得他左眼一片炙白。

    趙子銘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脖頸處的骨節嘎嘣脆響,頭上的水珠四下飛散,他眯著眼看了下天空的太陽,午時剛過。

    從清早到現在,其間生死幾度,此刻在陽光下,他油然生出劫後餘生之感,心裏有三分慶幸,兩分敬畏,另外五分深藏心底,那是對力量的渴求。

    這個山穀詭異無比,趙子銘一刻都不想多呆,邁開大步,朝穀口走去,哪想這一抬腿,身體就仿佛不受控製,倏地跨過數丈,和岩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揉揉撞紅的額頭,趙子銘看著岩壁上的白印和簌簌掉落的石粉,罵道:“見鬼了!”

    趙子銘的回歸之路艱苦萬分,也不知道那水潭有什麽古怪,使得他的身體素質得到了飛躍式的提高,一身蠻力之強,簡直可怕,偏偏他還沒能掌控這股激增的力量,於是一路上碰石頭撞樹闖荊棘叢,無所不為,堪稱坎坷。

    不過隨著他慢慢熟悉了身體的力量,總算可以正常行走了,心裏也愈發驚駭起來。

    自己好像變成了怪物,奮力一躍,能跳過五六丈的山溪;棘草刺藤劃過體表,根本無法紮破皮膚;腦袋撞在石頭上,石頭裂了縫,腦袋卻沒多大感覺。

    沿著那條被巨蟒碾壓破壞出的道路,趙子銘磕磕碰碰地往回走著,東蹦西跳,狀況百出,速度卻沒比來時慢,兩個多時辰後,離柴靜靜住的木屋已經很近。

    天色向晚,林中更是暗沉,趙子銘小跑著前進,往往身子一動,就在數丈之外,形如鬼魅,現在他純靠蠻力趕路,比施展遊天步還快上幾分,持久性更是沒得說,瞧他跑了兩個時辰還不見絲毫乏色就可見一斑。

    忽然,他停住腳步,側耳朝前方靜聽起來,經過水潭蛻變,他可不止增長了力量,五官的敏銳度也高了許多倍。

    微風拂在身上,像妻子溫柔的撫摸丈夫,趙子銘在意的,卻是風中那斷斷續續傳來的嗬斥聲、叫罵聲以及……猴子小黃尖利的嘶吼。

    雲圖他們遇到了危險!

    趙子銘右腳重重一蹬,地上泥土紛飛,現出一個小坑,他的身子如同發射的弩箭,衝出兩丈遠,再在一棵大樹樹幹上一踏,又向前激射。

    隻數十個呼吸的功夫,他就望見了木屋,視線越過籬笆,可以看到院子裏密密麻麻站了四五十號人,把中間的木屋圍得水泄不通,更遠些的地方,還蹲著一些人,手持弓箭,瞄準著木屋。

    更準確的是,瞄準著木屋前的兩人一猴。

    見雲圖他們尚未遭難,趙子銘鬆了口氣,悄悄靠近了些,跳到一棵樹上,撥開枝葉,想看看怎麽回事。

    圍困住木屋的那幫人前方,站著兩個青年,一個腰別玉帶,一個身著紫衫,因為角度緣故,趙子銘看不到相貌,但他隱約覺得,兩人都有些眼熟。

    纏玉帶的那個家夥手裏揮著一把折扇,有幾分風度的樣子,說出的話卻猥瑣下流,“嘖嘖,陳老弟,這小妞兒還真是水靈,看樣子眼睛也沒瞎啊,滋味肯定不錯。”

    被他稱作“陳老弟”的紫衫青年似乎笑了笑,“孫大哥喜歡就好,隻要擒下這小子,再逼問出我師父遺留的金庫位置,你就是人財兩得了。”

    木屋門口,雲圖把抱著小黃的柴靜靜護在身後,有些蒼白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冷冷地盯著紫衫青年,“陳密,枉師父平日裏善待於你,他日我必取你項上人頭,帶去師父墳前謝罪!”

    陳密聽起來很激動,“師父?我入門比你早,又盡心服侍他多年,可他呢?武學傳你不傳我,死了之後,所有財產都交給你管,我得到了什麽?”

    雲圖瞪眼斥道:“你天賦平庸,師父即便將畢生本事相傳,又能學多少?師父說過,你為人張揚浮誇,心胸狹隘,錢財落到你手裏,不是為害他人,就是為他人所害,師父是為了你好!”

    陳密嘿嘿冷笑,“為了我好?行,那你把金庫的位置告訴我,再交出腿法秘笈,看在師父麵上,師兄我給你個痛快。”

    他旁邊的“孫大哥”不耐煩了,“和一個將死之人廢什麽話?弟兄們,給我上,記得別傷了小妞兒。”

    “哦?夥同他人迫害同幫兄弟,按幫規該作何罪論處,孫玉你身為執法長老的弟子,不會不知道吧?”趙子銘不知何時避開了其他人的耳目,進入了院子,先給了最先發現他的雲圖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緩緩開口說道。

    原來這個搖折扇的家夥名叫孫玉,是三長老衛培智的徒弟,倒也有著六層的內力,但趙子銘之所以記得此人,更多的是因為有一次此人來找他療傷,仗著自家師父的身份,在他麵前耍橫,結果被他當眾扔出了大堂,傷勢反而更重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