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走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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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繼續深聊了一場,武梁沒有安慰隻有痛批,表達了對他自尋短見的深惡痛絕,當然最後還表示以後既然要捆綁過活了,當然家法要嚴啊,來來來紙質的悔過書必須來一份呀。

    膽敢再犯,這玩藝兒就留著給你傳家啊……

    既然說到傳家了,那自然會先成個家吧?柳水雲反應多敏銳,一時間那妖孽小臉兒又驚又怯的,且喜且淚的,含羞帶騷的,欲拒還嗔的……反正精彩極了,於是那麽風情萬萬種的凝視著武梁。

    噢,不帶這樣的,她的小心髒啊……

    於是,她吻了他……

    然後,她埋怨他,“什麽男人啊,竟然色呃誘我。”

    而他,身體僵硬地傻在那裏,等反應過來,就十分激烈地把人扯過來回應她。她不過親了親他的嘴巴,卻被他快反啃成了爛南瓜……然後喘息中就死死抱著她,小狗似的拿臉在她脖子上蹭啊蹭啊蹭啊,許久都不鬆開……

    當然當然,正事兒不能忘啊。等兩人靜下來,武梁仍然指點著筆墨示意他。於是柳水雲小媳婦兒似的照做了,傷情不傷身的羞騷了羞騷,然後人倒是挺快就恢複過來了。

    心裏想開了,也就好了。武梁最怕的是他心裏並不能真正放得開,隻是強顏歡笑什麽的,那就不妙了。

    後來柳水雲還主動講起了自己的過往。那些戲班舊事,第一次遭受的惡心往事,後來遇到的什麽變態人物……他的人真的平靜了許多,雖然淒楚難掩處,依然會淚光漣漣,但他總算是能麵對了。不象以前,他總有些著意的避諱著那些。

    武梁聽著,也就放寬了些心。

    看得開才放得下。等他提起從前,能象講別人的故事一樣淡然,那麽那些不堪經曆,便再也傷害不到他半分了。

    她對他說:“好在,那些都過去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以後一定要加倍的幸福,才對得起我們經曆過的那些苦難。”

    這話不怎麽煽情啊,但那男人偏又是淚花花兒閃啊閃啊。唉,眼睛大果然不聚水啊……

    直到柳水雲能小興奮地跟她講起他們之間的事,開始展望未來,武梁算是徹底放了心了。

    那天他說起了她寫的唱本,就那出《尋妻》,說就是從看完她寫的戲本,他開始對她想得很多的。他覺得那是她對他的寓情於戲,借戲傳話,是對他的鼓勵與愛護。

    因為那戲本裏,女角就是一個並不貞潔的女人,並且他提醒過她寫這樣的人物出來會不受歡迎,但她似乎很堅持。柳水雲說,他清楚地記得她當時的回信,她說那不是女主的錯,就算有錯也可以改。並且女主角的過往不重要,他們以後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才最重要。

    他至今收著她的回信,還興衝衝跑去拿出來指給武梁看,好像這就是她對他有心的明證了似的。

    柳水雲眼波流轉,帶驕帶嬌,“你那時候就對我有心了是不是?偏後來還端了這麽一路,可真能裝呢……”

    說的時候嘴角含笑看著武梁,言外之意終於叫你得逞了,你得意了吧?

    武梁:……她有嗎?寫那戲本的時候有代入過他嗎,還用的女主角身份?嗬嗬,她怎麽不知道?

    不過都會反將她的軍了,看來是真的好了。

    然後,兩人的肢體接觸自此一發不可收拾,沒有什麽刻意的摟摟抱抱,因為柳水雲的手日常就跟長在武梁腰上似的。

    果然,春天來了,連周遭的空氣,都好像被沾染上了濃鬱的甜膩味道。

    ···

    表麵上看,事情好像是過去了,柳水雲一天到晚眼裏就盈著一汪叫作柔情或者深情的水,所以尋死覓活什麽的,他肯定是不會再去幹了。

    但實際上再怎麽說,林州這樣的事兒發生了,絕不可能對兩人沒有影響。相反,影響是相當的大。

    首先是柳水雲對武梁的好。

    他身體沒什麽,等心理調整過來了,於是當然就不會總在床上幹躺著了。

    一天到晚也不忙旁的事兒,就圍著武梁前後,各種伺侯。那殷勤周到得,都快讓人覺得有負擔了。

    武梁享受了兩天,就有些難以克化。日常過日子,那有那麽多事兒啊,衣服少披一件兒,飯晚吃一會兒,湯鹹了淡了燙些涼些,那有什麽要緊的?咱都受壓迫階級弟兄出身,講究那些虛頭巴腦的精細玩藝兒幹啥。

    既然出來了,自然是想暢快撒歡兒的。她想自在,也想別人都自在。連蘆花這丫頭,都舒懶起來,武梁也完全沒有要求她個什麽規矩,何況柳水雲。武梁覺得大家都開開心心的過才好,拘謹了想太多了,就失了那麽些意趣了。

    可是勸柳水雲的話那麽多,這位就含笑帶嗔回她一句:他願意。

    武梁都有點兒小無奈了,說實話並不是越被這麽供著就越享受,有時候她甚至覺得還挺麻煩的嘛,偶爾讓人也很想躲上那麽會兒清淨。

    但武梁也不好表現出來有躲著他的意思,不然這位真該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大家都脫離了正常相處的模樣,這就是影響不是麽?

    還有,柳水雲一直閉口不提那天的遭遇經過,讓急於知道事情真相好鎖定真凶的武梁幹著急。

    雖然如果真是當官兒的強搶民夫,到目前為止,武梁也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對付。但以她的想法,至少先要把這件事兒弄個清楚明白。然後哪怕先放著,等將來不管明裏暗裏,等著機會尋著辦法再收拾人去也好啊。

    要不然如今這糊裏糊塗的,也太過窩囊太過沒天理了不是。所以當時她會想先和知府大人正麵接觸看看。

    當然暗中自然第一時間就讓杜大哥他們出去詳細尋訪著了。

    隻是她後來問了柳水雲兩次,這位完全不配合不說,並且他難得的堅持,一力阻止武梁去拜會什麽知府大人。

    說現在都是官匪一家,和那知府大人有沒有關聯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們那些人沒道理可講,都是些黑心爛肝的東西,你明麵上玩不過他們,私下黑手也玩不過他們,何必再自己去領略一番那種無恥嘴臉……

    說到底,他覺得武梁一個女子,屬於小胳膊中的弱胳膊,更不好去直麵強權……

    後來他幹脆就催著武梁早日上路,也不等著官府給他前番遭罪的事兒給個說法了,隻想盡快離開林州這是非之地……

    武梁試圖說服他,她是覺得不管怎麽說,這一次,她可是連京城裏那兩個大咖都擺出來鎮場了,所以無論如何應該姿態強硬到底。若這樣還連個公道都討不回來,那他們以後還怎麽混呀。

    結果白惹得柳水雲又傷神了一番,說反正官府在查,他們何必等在這裏,等著再被人當麵猛揭舊時傷疤麽?

    武梁看他實在不願,想了想也就罷了,這裏是他傷心地,走就走吧。

    並且她看柳水雲那意思,雖然懷疑憎厭那位知府大人,卻明顯還不到人家對他真做過什麽的程度,似乎隻是痛恨將他喚去府衙的行為。畢竟是因為這個起頭,才有後來的事兒的。

    於是武梁還是備了份禮物讓人遞送過去,略表謝意。不管人家為官還是為匪,誰讓他們是小老百姓呢,人家幫著把人送了回來,他們感恩戴德做做表麵功夫還是要的。當然,也借此督促著早日查出真凶。

    然後他們開始添置路上所需裝備,打點行囊離開林州。

    卻不知道,並不是他們想走,就能走得開的。

    就是他們這般跟逃跑似的退讓,更加的招人瞧不起,更加的讓人無忌憚。於是柳水雲那些試圖遮掩的傷疤,被劃刻得越來越深……

    ——那時一行人出林州城往西不過十幾裏,就被一群人追了上來。還是官府那幫人,領頭的還是那個斷眉,隻是上次送人是來了四個人,這次竟然有十位之多。

    沒別的,說是之前的事情已經查出了眉目了,今兒知府老爺就要開公堂審理,需要原事主配合指認歹徒。因此要讓柳水雲跟他們走一趟。

    這麽多人,一上來就擺一個合圍的架式,抓逃犯似的。

    然後就有人上來想把柳水雲帶走,跟強搶似的不容分說。

    柳水雲明顯抗拒不願,武梁也火大得很,保鏢和杜大哥夫婦圍著兩人,和官差對峙著靜等吩咐。

    武梁怒斥斷眉,身為官差,為何這般粗魯行事。老百姓受了驚遭了罪,官老爺不給百姓主持公道,還這樣想公然搶人不成?

    那斷眉聽了,對著武梁就氣不打一處來。

    上回他送人過來,還挨過揍呢,雖然後來這女人使了銀子封口,但他們到底也是被她唬住了。結果呢,還以為她多大來頭呢,打聽下來,不過就是被大戶人家扔出府的奴才罷了。

    本來上頭的意思,就是讓他們多把那美人兒在外麵晾晾,讓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讓那美人兒越被羞辱越好。就是逼他走投無路,好自動傍附的。

    沒想到人家雖然赤條條被圍觀了,但現在人好生生的,這還要走了……所以他們根本就沒完成任務嘛。

    還有很讓人惱火的,就是跟在柳水雲身邊的這些人。個個瞧著他們不動聲色的,好像多沉穩多不得了多不把他們看在眼裏的樣子,甚至這女人一聲令下,還敢對他們這些差爺動手,早就讓人搓著火了。

    隻是上麵有交待,說這女人不能動,據說是原來當差那大戶人家有些來頭,怕有些藉斷絲連的舊情仍在,怕動了她惹禍上身。否則麽,哼哼。

    不過不動她碰她,不表示不可以罵一頓出氣。

    那斷眉瞧著武梁就放嘲諷,“你一個賤籍奴才出身的,如今不過靠著個兔兒爺養著,還一天到晚弄得這麽虎虎生威的,你他娘的裝什麽呀裝?如今更是得寸進尺,連知府老爺辦案的事兒,你也敢推三阻四的了?”

    說著就朝武梁啐了一口。

    武梁出來這麽久,還從來沒被人這般當麵啐過呢,他算開了先口了。

    武梁罵了聲娘,忙閃人躲開。

    而柳水雲和武梁並肩而站,見那貨這般侮辱人,忙一錯身擋到武梁身前位置。

    還有杜大嫂,她就站在近旁,當下也是一聲輕喝,然後順手扯起柳水雲那寬袖那麽一擋一拂,於是勁風起,一口唾沫就被反吹回去,落了那斷眉一臉一身的水星子。

    斷眉那個怒呀,這些人個個膽大包天啊,一個敢躲,一個敢擋,一個敢反擊,還讓他又吃了口水。一時間惡向膽邊生,雖明知這夥人功夫紮手,但還是硬衝衝就拔了腰間刀來。

    這下也不唧歪些有的沒的了,直接大聲就吆喝起來:“報案是你們報的,如今兄弟們費了老鼻子勁兒找凶犯,你們卻要偷跑了?莫非當初根本就是這位自願獻身的,後來其實是在汙賴好人?好大的膽子膽敢無中生有報假案戲弄官差!快快回去跟知府老爺說清楚!”

    然後就招呼弟兄們,“給我上!看看這夥歹人敢反了官府不成!”

    好了,不是請回去攜助破案了,是直接就定罪抓人了。

    武梁一看真要打起了來了,忙大叫了一聲:“慢著!”

    她說慢著,杜大哥他們當然就慢著了,還得讓那些官差也慢著。杜大哥他們各往前邁一步,或推或擋,就把正麵圍上來的人給逼退了一步。硬碰硬,杜大哥夫婦兩個就能拿下這票人了。實力懸殊,於是這夥人不慢也得慢了。

    可是慢著之後要如何,其實武梁也很含糊。

    她隻是下意識裏就覺得柳水雲若跟著去了,可能就難囫圇著出來。什麽官差,什麽府衙,什麽光天華日之下,有了上次的事作前例,誰還願意再踏進那種不清不白的地方去。

    瞥一眼柳水雲,見他俊臉含霜,緊抿薄唇,顯然怒且無措,也正默默地瞧著她。這是,等她拿主意呢?

    於是武梁尋思著是開打呢,還是求饒呢?反正咱就不進那種地方去。

    這幫人貪財是肯定的,上回打一頓又賞些銀子不是就擺平了嗎?這次要不要還這樣試試?隻是這官道上人來人往的,當眾行賄他們敢接嗎?被拆穿了她作為行賄者是個什麽罪呢?

    想著又忍不住來氣,老子攜美行走江湖,招誰惹誰了?動不動就得使銀子裝孫子不說,還要擔心使銀子裝孫子的時機,憑什麽呀。

    不過若真打了,估計他們就有理變無理,甚至沒準原告成被告,甚至會成被追拿甚至被通緝的人犯去了……

    正躑躅,那夥人哪容她磨唧,見她“慢著”之後好一會兒沒有後續,便準備要強上了。那斷眉怒聲威脅道:“你們想幹啥?敢動官差?反官府就是反朝廷啊,你們這是要造反啊?身手好又怎樣,造反是要滅族的,滅族!!”

    這些狗衙役還真有膽啊,稍有衝突就給他們上升到反朝廷的高度去了。

    武梁扶著柳水雲的胳膊呢,發現他手都有些抖,也不知是急是怒還是驚嚇心慌。於是王八之氣一盛,忙拍了拍他胳膊安撫,低聲嘀咕了一句:“娘的滅族?龜孫子們來滅吧!老娘跟你們死磕!”

    一時也不多想其他,對著自己人高聲叫道:“咱們沒犯法,咱們是受害者,官差也得講理,更得守法才對。這嘴皮子一動就隨便給人安罪名,根本就是草菅王法。若再作出攔路的劫匪行徑,直接打別客氣!”

    於是杜大哥利落地出手,很快就掀翻了兩個在地。其他人也跟著動了起來。別說杜大哥夫婦從前是跟著誰混的了,就是柳水雲那幾個保鏢,也是官城呆那麽久出來的,什麽見識沒有。你個衙役算老幾,滅族?你說滅就滅呀。

    平時弄點危言聳聽的話擺出來,還是挺能唬人的。如今那斷眉見這些人竟然不為所動,實打實打起來眼看要吃虧,於是忙指揮自己的人停手往外撤。於是一群官差便都退了開去,不遠不近的站了一圈。

    那斷眉一臉不憤衝著武梁等人道:“替你們破案呢,這不是給你們主持公道是什麽?如今我們兄弟白忙一場,你們不認帳不說,倒反咬一口來了……說起來也是奇怪,知府大人要開堂公開審案呢,為何作為被害人作為原告卻不肯現身?為何配合查案就嚇得落慌而逃?莫非你們本就是逃犯?”

    說著又調度自己的人,“兄弟們,這夥兒人實在可疑,我看定是逃犯無疑,沒準還是命案哪。若回頭查實了是咱們兄弟手上過的人,知府大人能饒過咱們嗎?那個,麻三兒,你趕緊騎馬回城報告知府大人,順道先向城門戍衛處示警請調兵士……”

    這還真麻煩了呢,這意思是要驚動人家武裝部?鬧大了以後呢,就真的在江湖上四處逃躥著過活?

    那邊杜大哥躍身上去攔下麻三兒,於是這些當差的更是大聲的在那兒呼呼喝喝咋乎著。再沒敢真的動手動腳,但人家也堅決不撤就是了。

    不讓人回去報信兒容易,但隻要他們不放行,這官道之上,過不了多久,也會驚動旁人的。

    武梁正準備放軟姿態多花用些銀子,看看他們會不會手軟,能不能就放過他們去。旁邊柳水雲卻忽然一咬牙,揚聲道:“我隨你們去。”

    他反勸武梁道:“知府大人公開審案,我就去指認凶犯去。那些惡人不伏法我也不甘心……”也拍著武梁的手讓她放心,表示就算重提一遭當初,哪怕是當眾重提呢,他也扛得住。

    也唯有如此了。既然他想得開,那就最好了。

    於是武梁跟斷眉放狠話:說不是不肯去,而是因著之前是在府衙近旁出的事,因此受了很大的驚嚇,如今想起府衙相關就膽顫。要求斷眉他們要負責到底,既然將人接去了,還得把人好生送回來。若出了事,定然不與他幹休。

    斷眉嗤笑他們杞人尤天,朗朗乾坤下能出什麽事?然後也就答應了。

    武梁又說柳水雲現在很沒有安全感,要全程有自己人陪著,因此要帶著三四個人一起過去才行。斷眉他們少不得又取笑一番,大意是說可憐見兒的,一個大男人家,竟受驚嚇至此呀,長得美了有什麽好啊……然後便也允了。

    就是他這樣應承雖應承,但總給你刺掛幾句的態度,讓武梁覺得這人糙是糙,可能說話還是能聽的,比說什麽他都滿口痛快答應可信多了。

    於是柳水雲帶著四個鏢哥,一起跟著斷眉他們去了。

    武梁想讓杜大哥也跟著,她身邊留一個杜大嫂就行了,奈何杜大哥不肯。杜大哥那黑黑的農民臉看起來依然那般真誠,但話講得很有說服力。

    他說姑娘啊,咱們現在不是在耍橫,隻是在講理啊。便是耍橫,他們四個也夠了,不用多他一個不是?再說了,你才是姑娘家,才更需要保護呀,若壞人聲東擊西讓你有個閃失,我可嚴重失職呀……

    武梁想想也沒有堅持。她為什麽不跟著去呢,一是因為雙方對質免不了舊話重提,還原事情真相,柳水雲臉上少不得又要難堪,她不跟著去聽好些。

    再者麽,她始終有些不放心。誰知道柳水雲此去,會是個什麽情形?若有個萬一,她在外麵還可以打呼應當個外援啥的,也免得萬一真是那見鬼的知府大人使壞設套,他們都送上門去,被人輕鬆一網打盡了。

    事實證明,她這麽想一點兒都沒錯。那天柳水雲他們一行回轉林州城,武梁他們繼續往前,在最近的小鎮客棧投宿等侯。

    然後直至晚間,柳水雲他們才回來小鎮。隻是柳水雲那滿臉的煞氣,看著直能嚇壞人。

    他不跟任何人講話,他拒絕武梁近身。他又象從前一樣,隻讓他的貼身小仆服侍洗漱後直接歇下。

    而鏢哥描述的府衙那邊的情形,也讓武梁寒了臉。

    和上次差不多,幾個鏢哥這次倒是進了府衙了,但後來說要正式升堂嘛,他們便隻被允許在大堂外麵等。

    說起來府衙的大堂可比大門外威嚴多了,老爺要升堂,殺威棒那麽整齊劃一在地上一磕一叫喚,滿堂肅靜是真的。

    鏢哥們雖然功夫不錯,但都是野路子,人家官老爺正式升堂那份威嚴勁兒,還是讓他們不敢造次。

    於是就老實在門外等。反正想著這都大堂外麵守著了,人還能又跑了不成。

    再說裏麵又不隻柳水雲一人,審案嘛,那大堂上原告被告,文書師爺,衙役官爺,各色人等俱全呢……

    到了後來,裏麵就說到了案情的某些細節,於是裏麵掩了門了,他們也被請遠離了。所以,裏麵具體發生過什麽,他們並不是十分清楚。

    當然了,既然是審案,少不了舊事拿出來細細過問。柳水雲敏感嘛,大家也有些刻意地保持遠距離。

    隻是等得時間太久,鏢哥們終於按捺不住。然後強行衝過去聽牆角,才發現裏麵根本沒有柳水雲的聲音。

    抓著衙役追問不依,才知道他人已不在大堂上了,據說被帶去後堂驗明正身去了。

    這個……必須有?

    鏢哥們也不是太確定。好在之後沒有再等太久,柳水雲自己從大堂裏走出來了。

    隻是,那鏢哥說,他的情形十分不對。衣冠不整一身狼狽,麵色燥紅疲累神色淒楚隱忍,嘴唇上牙印明顯有血浸出……

    問發生了什麽也不理會,隻一照麵就聲音嘶啞的吩咐他們快走……

    幾個保鏢於是也不好多問不敢多停留,迅速的就將人帶走了。發生過什麽,他們硬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