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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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鋒從口袋裏掏出那一遝用牛皮紙包裹著的錢,這總共是兩萬塊,之前那一遝三萬塊,給了孟老爺子。陳鋒數了三十張,拍在了馮迎春的懷裏,“拿著!另外一千塊,讓李老板去看看腦袋吧,上點藥。我並沒有用全力,要不然他的腦袋可能就不是完整那麽簡單了。”

    好好好。”馮迎春接過來,隻一個勁的叫好。

    咳。”王全德見此,咳嗽了一聲,站起身來對陳鋒說,“陳鋒,我們走吧。”

    嗯。”

    陳鋒點點頭,俯身去撿撒落在地板上的玉壺春瓶碎片,當然他並不是去撿所有,他撿的隻是玉壺春瓶的底足,幸運的是,因為玉壺春瓶剛才是平著摔下去的,所以底足倒是完好。

    賺了!”

    即使還不清楚‘鐵疙瘩’是什麽東西和它的來曆,但是光是這玉壺春瓶底足,就已經價值不菲了。

    要知道,汝窯瓷器珍貴,即使是汝窯瓷片,那也貴如黃金。有句話說的好,‘萬貫家財,不如汝瓷一片’,就是說的這個道理。二十世紀初,在澳門春季拍賣會上,曾有人的十二片宋代汝窯瓷片拍賣了近六十萬,基本上,一片瓷片就差不多值五萬了!

    而現在自己拿著的底足還是大片,而且完好,加上汝窯一直在增值,這價值肯定低不了,興許光這底足,當今的行情,就能去到五十萬呢。

    哈哈哈,陳鋒,我猜,那玉壺春瓶也隻有這底足是老的吧。”

    走出了這處宅子的大門,站在門口,王全德這才開口。剛才聽到陳鋒說要買這玉壺春瓶瓷片,他就猜到了什麽,看到陳鋒隻撿起底足,他便確定,這玉壺春瓶隻有底足是老的。

    他也便知道這玉壺春瓶是被人移花接木作假了。自己剛才看的重點就是底足,倒是正好掉進了作假那人的坑裏。而且關鍵這除底足之外的瓶身仿的很是高明。

    他沒有在客廳裏開口,想來馮迎春和李老板那兩個人也不清楚這玉壺春瓶的底細,自然,王全德也不會當著他們的麵說這底足的情況。

    是的,德叔,底足上麵的都是新仿的!”陳鋒拿出底足就要遞給王全德。

    不用了,這是你看準的,當然是你拿著了。我看過了,也就不用看了。”

    王全德笑著擺了擺手,接著說,“這汝窯的底足也值錢,說起來你也算撿了個不大不小的漏,當然,這是跟你以前撿的漏相比了。不過,本來我們被埋了地雷,也差點被做局騙了,在這種情況下,你反而撿了漏,不簡單啊。另外,那塊你打李老板用的‘鐵疙瘩’應該是個老東西,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找錢老看看。”

    他又想到了那白龍玉佩,那件他也看不準,便問道,“那白龍玉佩是怎麽回事?看起來是個好東西啊。”

    嗯,看上去是個好東西,但其實是低劣的玉石,通過高明的手段染色製成的,並不值錢,頂多可以留個紀念。”陳鋒如實回答。

    王全德點了點頭,他相信陳鋒說的。

    這一次,他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望了望天空,心想,陳鋒年紀輕輕就有遠超越自己的眼力,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要死在沙灘上了啊,自己一定要繼續努力研究了,不然,像這白龍玉佩,目前自己根本看不出真假,也根本猜不到這是低劣的玉石,染色製成。還有上次錢老那個翡翠吊墜……

    造假手段越來越高明了,雖然自己不是主攻玉器,但這玉壺春瓶自己不也是差點沒看準嗎?回頭定要多多研究,也要多去找錢老請教,可以的話,定要努力讓陳鋒來全德齋做掌眼。

    滴滴滴。

    這小雨下的不大,即使不打傘,站在雨中,也不會很快就將衣服淋濕,但盡管這樣,還是淅瀝瀝的下著。

    陳鋒,我們回去吧,這次來掏老宅子,雖然不順利,但是我們都不是沒有收獲,也算是來的值了。天色也不早了,回到寧都,天可能也就黑了。我們這就啟程回去吧。”

    王全德走到奔馳車前,打開車門,在進入之前對陳鋒說道。

    嗯,好的。”陳鋒也走到車前,打開車門也就要進去。

    就在這時——

    喂!幫我攔一下!拜托啦。”

    一個穿著淡藍色上衣,青色髒兮兮褲子,還配著一雙黑色雨鞋的男人出現在了王全德和陳鋒視野當中。

    他手裏拿著一根有叉的棍子,在空中大肆揮舞著,另一隻手,指著自己的前方。邊跑邊衝著王全德和陳鋒喊著。

    陡然一看,王全德和陳鋒均看到了一頭哼哧哼哧噴著濁氣,嘴上麵滿是濕糠的大家豬在呼嘯著奔過來。

    撞了家裏豬圈的牆跑出來了,幫我攔一下!”那人求救道。

    砰!砰!

    王全德和陳鋒見狀,不約而同的一起關上了車門,抻了抻衣袖,伸開手臂就站到了這頭家豬的前麵。

    德叔,我去那邊。”

    陳鋒看到離奔馳車不遠的地方,還有個小巷子,擔心家豬會拐彎從小巷子跑,急忙截住了這條巷子的去路。

    吱。

    家豬看到前麵的路被人堵住,好像衝過去很難的樣子,就停了下來。

    給我滾回去!”

    後麵跟著的那男人嗬斥著家豬。

    接著,這男人小心翼翼的往側麵邁了兩步,隨後,跟王全德和陳鋒用眼神相互示意著,沒有說話卻非常有默契的一起收縮了包圍圈。當這男人看到家豬安生了點後,便用手裏的棍子,倚住豬頭,像是做指引一樣敲了幾下。

    家豬開始朝著原路返回。

    但是現在卻還不能大意。

    陳鋒,我們繼續。”王全德可能之前也幹過趕豬的事兒,叫著陳鋒,沒有放鬆的繼續在這頭家豬的後麵展開手臂攆著。

    這頭家豬可能也比較老實,可能出了家門發現一切都很陌生,在被圍住之後,最終豬腦一轉,想通了,回家有吃有喝幹嘛要跑出來呢。

    於是這家豬享受著被人跟在身後驅趕,幾分鍾之後,慢悠悠的又回到了那男人家的豬圈裏。

    然後,仿佛剛才撞破豬圈的那頭豬不是它一樣,安之若素的重新在豬槽裏哄哄哄的吃了起來。

    此時,豬圈的牆被撞了一個大口子,磚石散落在一旁。

    王全德和陳鋒好事做到底,如果隻是這男人的話,一時半會兒可能也堵不上這大口子,就一起幫忙動手將大口子用磚石壘了起來,當然為了避免不牢固,這男人就打算從家裏牆角搬那兩塊大石頭過來。陳鋒沒讓王全德搭手,他自己跟那男人一起搬的。

    其實,第一塊大石頭就已經夠用了,第二塊陳鋒一個人搬過來的時候,已經用不著了,再說這塊石頭塊頭倒也不是很大。

    搞定啦。小夥子,放到一邊吧,多謝兩位了,來屋裏洗洗手,喝口茶吧。”男人一看就是很樸實的人,用袖子抹了抹額頭的汗,笑著對王全德和陳鋒說道。

    嗯。”王全德攤開兩手看看,髒兮兮的,至少也是需要洗洗手的,便點了點頭。

    咚。

    陳鋒則將手裏的這塊像是兩個籃球結合在一起那麽大的石頭扔到了豬圈的圍牆根……

    等等,好像這塊石頭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就在陳鋒轉身的時候,他的眼睛後知後覺,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了這石頭上有結晶體在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