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違禁受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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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門和易傾城從太平殿出來後,意飛揚和意碧霞等人便走出大殿,來到殿前的大型練武場上,準備就十裏坡一戰做總結。

    意飛揚手一揮,原本空空蕩蕩的練武場邊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大舞台,台上幾張椅子一字排開。在舞台的左側也緩緩從地下升起了三根粗大的石柱。石柱一字排開,柱子上的骷髏頭尤其引人注目。

    這裏麵的兩根大石柱,是專門用於懲罰犯錯的武者的,名喚栓神柱。栓神柱一旦升起,必有武者受到懲罰,輕則受鞭刑,重則斬首示眾。

    意飛揚陰沉著臉,和意碧霞走上舞台落座後,鬼族中的幾位長老也在虛空中現身,逐一在舞台上落座。

    眨眼間,從十裏坡戰敗而歸的幸存鬼族武者都從虛空中顯身。大家都垂頭喪氣,有的灰頭土臉,有的身上綁著繃帶,樣子極為狼狽。

    站在舞台前排的是各堂堂主及長老、鬼族重要職位的人員;站在後排的是普通武者。

    站在前排中央的是鬼族第一堂主,煉血堂的堂主——白血刃。雖然他在大戰中身受重傷,但是經過鬼族特別煉製的金創靈丹的治療後,他的傷勢已恢複了七八成左右,並沒什麽大礙。此刻,他臉色陰沉,站在台前不發一言。

    十裏坡一戰,是白血刃以第一堂主的身份,以尋洪荒之力為由,欲劫持葉峰,越權調動了五六百人馬,對人族發起的一場聲勢浩大的戰役,結果是一敗塗地,險些全軍覆沒,幸得意飛揚及時相救,幸存者才得以死裏逃生。

    因此,如果有人要為十裏坡一戰負上主要責任,那就非白血刃莫屬。白血刃深知其中之理,因此趕到太平宮的練武場後,他一直低著頭,並不與旁人交流。

    台下的其他鬼族武者也像被曬蔫了的菜葉一樣,耷拉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聽候鬼王的發落。

    意飛揚看著台下這些垂頭喪氣的家夥,表情凝重,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意飛揚越是沉默,台上台下的人心裏更加沒底。此時,大練武場上空的氣氛比任何時候都沉悶,壓得在場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最後,還是白血刃硬著頭皮,跨前一步,單膝跪下說:“尊帝,屬下該死,私自帶領各堂弟子趕往十裏坡,欲劫持葉峰,找到洪荒之力的下落,從而救我鬼族於水深火熱之中。但是,屬下無能,遭到人族算計,結果大敗而回,損失慘重。屬下罪該萬死,願意接受尊帝嚴罰!”

    聽到白血刃請罪後,意飛揚盡量壓製心中怒火,走到舞台中央,指著白血刃,怒罵道:“你還知罪?膽敢瞞著我,帶領眾弟子與人族拚命,你知道這一戰的嚴重後果嗎?你這一次的魯莽行為,造成我數百鬼族弟子喪命!這個暫且不說,你想過沒有,這數百年的和平,大有可能因為你的魯莽而葬送!這是何等的罪過!”

    屬下知罪!可蒼天可鑒,屬下一片赤誠之心,一心隻想找到洪荒之力,助尊帝一統天下,並為我鬼族破除魔咒,還我鬼族蒼生延年益壽啊!”

    意飛揚毫不留情的訓斥令白血刃膽戰心驚。越權調兵是大罪,輕則鞭刑,重則斬首示眾。因此,他立刻表忠心,以緩解意飛揚心中的怒意。

    白血刃啊白血刃,你一向桀驁不馴,做事莽撞不顧後果,釀成大錯是遲早的事。今天若不拿你的人頭祭我死去的弟子,難以服眾!日後也定亡我鬼族!”

    意飛揚厲聲喝道,手一揮,白血刃便從地上飛到一根石柱上,兩條繩子立即從石柱上骷髏的大嘴中吐出,將他反綁在柱子上。

    白血刃自知在劫難逃,心裏反而平靜了,他不再說話,微閉著雙目,等待死神的降臨。這些年。勢力漸漸擴大的白血刃經常與意飛揚唱對台戲,但是每一次白血刃都拿捏得比較到位,易飛揚氣火攻心,卻拿他沒辦法。如今,白血刃私下越權調動兵力,且兵敗十裏坡,被意飛揚逮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意飛揚怎麽可能會放過白血刃?

    白血刃被綁於栓神柱上等待嚴懲,而且意飛揚又親口說出賜死的話,這意味著什麽,大家心裏都明白。於是,在場的各路堂主立刻下跪為白血刃求情。

    尊帝,白堂主也是一片好心。為了我鬼族的前程,他冒險與人族一博,其做法雖有失偏頗,但其赤誠之心蒼天可鑒。當初,我們各路堂主也深知白堂主無權調動兵權,然而為了洪荒之力,為了我鬼族的前途,我們都默許了他的做法,而且極力配合他的行動。我們隻想奪得洪荒之力後獻給尊帝,再到太平宮負荊請罪。然而,再周密的作戰計劃,也趕不上變化快。尤其是那個太平城裏的低級別武者——十天門,不知道從何處得到消息,而且事先泄密給易德民,這才令我等大敗於十裏坡。如今白堂主也因此身負重傷,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有罪,但罪不致死呀!還請尊帝收回成命,饒白堂主一死!要責罰,我們各堂主均是有罪之人,請尊帝一起責罰吧!”

    幾位堂主同時下跪,為白血刃求情。

    意飛揚大怒,額頭青筋暴漲,他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台下跪著的各路堂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台上的各位長老私下也在耳語著,白血刃雖犯了大錯,但是他的動機是好的,應該從輕發落。

    你們想造反嗎?”意飛揚再次大聲喝斥道。

    我等不敢!我們誓死孝忠尊帝,為了鬼族萬死不辭!”台下其他鬼族的武者看到各堂主都下跪後,也都跟著下跪,並和各堂主們異口同聲地說道,其話語聲振蕩山穀。

    意飛揚更加怒火攻心,又指著仇仁笑和田文鬼說:“還有你們兩個,竟敢違反禁令修煉喚魂訣,你們可知罪?”

    仇仁笑和田文鬼立刻嚇得癱軟在地,兩人膽顫心驚地說:“尊帝饒命啊!我們雖修煉喚魂訣,但是我們並未吸食人血進行修……”

    意飛揚右手再次一揮,兩人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股強大的引力吸到栓神柱上,並被反綁起來。

    田文鬼已經被嚇傻了,蓄著兩條八字胡的大嘴張得老大,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來。大家都眼巴巴望著栓神柱上的三人,沒有人敢說話,現場突然一片沉寂。

    仇仁笑也嚇得夠嗆,用顫抖的聲音說:“請尊帝明查,我們雖然破忌,修煉了喚魂訣,但是我們吸食的是幽山靈猴的血,沒幹過吸食人血之事。因此,我們倆罪不致死呀尊帝!”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帶了哭腔。

    幽山靈猴是一種智商比較高的妖獸,其血液與人血較為相似。以幽山靈猴之血代替人血來修煉喚魂訣,在理論上是行得通的。

    其實,兩人吸食幽山靈猴的血來修煉喚魂訣之事,意飛揚早有耳聞,但沒有太過在意。然而,兩人在意飛揚整頓內部紀律之前,使用喚魂訣,自然是撞到槍口上來了。

    台上的長老議論紛紛,他們認為,鬼族在十裏坡剛剛受到人族重創,如果此時人族乘勝追擊的話,形勢就相當危急。此時,若是對三位堂主進行斬首,不但降低實力,也會給族人有可乘之機。三位堂主的確犯的都是死罪,但是按實際情況考慮,也並不是非殺不可。

    於是,台上最年長的長老走到意飛揚身邊求情道:“尊帝,剛才我們幾位長老商議了一下,覺得這三位堂主犯的雖是死罪,但是,他們均有可原諒之處。因此,是否判他們死罪,還懇請尊帝三思。”

    其實,意飛揚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這些年來,他醉心修煉,對鬼族事務管得不多,才使得一部分人蠢蠢欲動,欲擴張自己的勢力打破和人族相安無事的平衡,甚至想侵犯人族世界。借助這件事,他主要目的是想嚴明軍紀,樹立威望。既然目的差不多了,而且還有眾多武者和長老求情,因此他也決定順勢下坡。

    意飛揚沉思了片刻說:“既然諸位都為三位堂主求情。念在他們的初衷是為了鬼族好,我可饒他們一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話一出,一直嚇得沉默不語的白清風露出了一絲笑容,用衣袖拭去額頭豆大的汗珠。

    意飛揚的話意味著被綁在栓神柱上的三人統統可以不用死了。

    白血刃立刻睜開雙眼,表現得異常驚訝。

    仇仁笑和田文鬼表現得更加激動,立刻大喊:“謝尊帝不殺之恩!”

    隻要不死,他們承受一次鞭刑也是值得的。

    意飛揚接著說:“免去白血刃第一堂主身份,同時罰鞭刑二十;田文鬼、仇仁笑罰鞭刑二十。”

    鞭刑二十已是被綁在栓神柱上所受的最輕責罰。

    意飛揚問道:“戴罪之人可有意見?”

    願意接受懲罰!”白血刃、仇仁笑及田文鬼異口同聲地說道。

    叭、叭、叭……”意飛揚雙手一振,空中立刻出現三條鞭子,向他們三人身上抽去,其力道十足,發出整整六十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