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除非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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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解脫,對不對?”清冷的眸子在此刻氤氳上了一層淡淡的霧靄,霍斯言靠近,完完全全地貼上了沈安潯的臉,勾唇一笑,他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的說,“好啊,隻要他死了,我就放過你。”

    身體一震,沈安潯身體裏僅存的一點溫度也在他話音落下之後,一點一點地冷沉了下去。

    明明近在咫尺,沈安潯卻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隔著永遠無法剪短的距離。

    悠悠遠遠地望著他,她終是徹徹底底地沉默了下去。

    隻是下一秒,她就突然想到了陸霈澤在醫院裏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他說,他不光可以救出她的父親,還可以幫她調查出當年的事情真相。

    難道,那次坍塌事故,真的另有隱情?

    眼睛輕輕地眨動了幾下,她想,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沈安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作出回應,霍斯言以為她是怕了,收斂了恨意,他最終還是鬆開了她。

    看著她仰麵而躺,呼吸急促,霍斯言心滿意足地蜷起了嘴角,而後他從衣櫃裏重新拿出了一件襯衫。

    旁若無人地換下衣服,他的目光漫不經心地從她的身上一閃而過,“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奉勸你一句,陸霈澤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扔下這些話,霍斯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腳步聲越來越遠,沈安潯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麽,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趴到了陽台上。

    而下一秒,她就看到了昨晚霍斯言床上的女主人公,薛涵鈺。

    她笑地真開心。

    前所未有的開心。

    就在這時,霍斯言忽然回過了頭。

    沈安潯不知道他到底看著自己說了什麽,隻能從他的唇形中辨別出幾個字,“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好好折磨你。”

    霍斯言帶著薛涵鈺離開後,一直到太陽下山,都沒有回來。

    沈安潯坐在陽台的秋千上,看著大門外的景色,失了神。

    qì chē鳴笛的聲音突然響起,她心一驚,差點從秋千上滾落下去。

    車燈照過來,整個院子裏亮堂堂地一片。

    隻是,從車上走下來的那個人,並不是霍斯言,而是他的助手葉子默。

    “咚咚咚”

    樓梯上再一次傳來了腳步聲,沈安潯緊了緊睡衣,在葉子默沒有敲門之前,打開了房門。

    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葉子默怔了怔,帶著歉意,說,“沈xiǎo jiě,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那天沈安潯去了洗手間之後,他一直在外麵等她,遲遲沒有看到她的身影,葉子默有些慌張,他幾乎沒有任何的考慮,就撥出了霍斯言的diàn huà號碼。

    看的出來,霍斯言回來後,沈安潯虛弱了許多。

    沈安潯皺眉,旋即雲淡風輕地揚了揚唇角,“不是你的錯,葉先生,你不必自責。”

    “葉先生現在過來找我,是受了霍斯言的指示麽?”

    有些遲疑,葉子默還是按照霍斯言的交代,解釋道,“霍總和薛xiǎo jiě正在參加公司的酒會,很多客人都想見一見傳說中的霍太太,所以,霍總讓我現在就接你過去。”

    看來,薛涵鈺也有派不上用場的時候。

    原本想要拒絕,卻在此時,沈安潯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了一個念頭,而後,她淡淡地問,“公司的酒會,都有哪些人在場?”

    思考了十幾秒鍾,葉子默回複道,“洛氏的兩個總裁,陸總,還有幾個公司勢力相對而言小一點的。”

    洛氏的兩個總裁?除了洛燁霖,還有一個是誰?

    不管了,反正隻要確定陸霈澤在場就好。

    沈安潯“嗯”了一聲,“我去換衣服,你等我幾分鍾。”

    站在衣櫃前,沈安潯看著麵前兩排各式各樣款式不同的衣服,想了想,她從裏麵挑出了一條可以遮住脖頸的晚禮服。

    隻是,手臂上的傷痕依然隱約可見。

    斷裂的指甲已經開始結疤,停頓了一下,她從抽屜裏拿出了衣服白紗手套。

    換好衣服,她化了一個相對比較濃的妝,然後,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攏了攏頭發,露出一點笑容之後,開門走了出去。

    酒會的地方距離別墅有點遠,車差不多開了一個小時,才在一家私人酒莊前停了下來。

    隨意地瞥了一眼,沈安潯發現,停在外麵的,清一色都是豪車。

    一條紅毯從客廳朱紅色的大門前鋪設到了自己的腳邊,沈安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葉子默的帶領下,朝著大廳所在的位置,邁出了腳下的步伐。

    尚未推開門,沈安潯就聽到了大廳裏傳來的議論聲。

    “霍總的婚禮,我有幸參加過,那個新娘子長得很漂亮,不比薛家千金差。”

    “畢竟是我們霍總看上的女人,沒有點資本,怎麽能留得住他這樣的男人。”

    “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霍總的助手還沒回來,不會是沒接到人吧。”

    “……”

    討論地熱火朝天,沈安潯不信霍斯言沒有聽到。

    比先前好一點,她沒有聽到辱罵自己的聲音。

    朝著葉子默示意了一眼,在葉子默推開大門後,她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不光是那些賓客,霍斯言的眼前也微微一亮,不過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察覺到霍斯言的細微變化,薛涵鈺環繞著他的雙臂緊了緊,在沈安潯走到自己麵前之後,微微一笑,說,“阿潯,你來了啊,這麽晚,我還以為你已經休息了。”

    “薛xiǎo jiě,”眉頭輕皺,目光落在了她緊攥住霍斯言的手上,“薛xiǎo jiě,斯言如今是我的丈夫,你這般靠著他,會讓人誤以為你是喜歡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沈安潯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足以讓一些準備看自己笑話的人聽地清清楚楚。

    看到薛涵鈺慌慌張張地往遠離霍斯言的方向挪了挪,她又繼續說,“薛xiǎo jiě,臉上出了這麽多的汗,是因為心虛麽,再者,現在不過才幾點鍾,你就以為我已經休息了,那你昨晚給我打diàn huà的時候,怎麽沒意識到這點?”

    沈安潯咄咄逼人的語氣讓薛涵鈺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氣,穩住身體,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射到了霍斯言的身上,“斯言,你快跟阿潯解釋一下吧,我不是故意要挽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