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該不會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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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在氣頭上,而自己又不喜歡趁人之危,陸霈澤頓了頓,在心裏仔細盤算了一陣,含情脈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親昵地在她鼻尖捏了一記,“安潯,現在就想和我在一起,你需要和霍斯言離婚,你甘心就這樣放手麽?”
為了和霍斯言作對,自己倒把這件事給忘了。
努了努嘴,沈安潯隻能聳了聳肩膀,“那就過些日子再考慮吧,等薛涵鈺生了孩子,我再和霍斯言商談離婚的事情。”
“該看的都看到了,為了讓某人盡早閉嘴,霈澤你還是先回去吧。”
陸霈澤點了點頭,“好,你照顧好自己,我一有時間,就會過來看你。”
“嗯。”沈安潯溫柔地應了一聲。
沒有顧及霍斯言麵上的表情,沈安潯一直到把陸霈澤送上了車,才假裝依依不舍地轉過了身。
徑直從霍斯言的身邊掠過,沈安潯直接上了樓,走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望著霍斯言說,“霍斯言,明天是我母親的祭日,你陪我一起去吧。”
霍斯言皺了皺眉頭。
微小的動作被沈安潯捕捉到,她輕蔑地一笑,“怎麽,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沈安潯始終都記得那天的場景,她剛從學校回來,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母親,而霍斯言正蹲在她的旁邊,手上拿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傷口就在心髒所在的位置,霍斯言是鐵了心想要自己的母親死。
她哭著打他,罵他,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可他就是沉默著,不解釋。
她是真的希望霍斯言當初可以搖搖頭,否認那不是他做的,可是他沒有,他隻是一動不動地站著,像個木頭人一樣。
他當時的眼神,冷漠到了極致,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提前放學,母親的胸口又何止隻要那一道傷口。
收斂了真實情緒,沈安潯還是維持著先前的姿勢,“霍斯言,你不想去的話,直接說一聲就是了,我不會強求。”
薛涵鈺卻在此時拉了拉霍斯言的手臂,“斯言,你如今是阿潯的丈夫,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沈伯母的。”
這樣的一句話讓沈安潯的心裏直接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她沒有外等霍斯言的回複。
“砰”地一聲。
把自己一個人鎖在了房間裏。
沈安潯躺在床上,把臉完完全全地蒙在了被子裏,她的眼睛死死地閉著,硬是強迫這自己沒有再繼續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她慢慢地睡了過去。
父親去世之後,她就沒睡過一次好覺,筋疲力竭,這一次她徹徹底底地陷入了沉睡的狀態。
沈安潯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下意識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竟然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沈安潯走到了房門口,從貓眼裏向外看了一眼,確定不是霍斯言,她才不慌不忙地打開了門。
“阿姨,還是你最了解我,”沈安潯調皮地揚了揚嘴角,把晚餐接到自己的手中,又不忘補充了一句,“睡了一下午,我的肚子都已經餓地咕咕叫了。”
保姆顯而易見地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沈xiǎo jiě,其實是霍先生讓我送上來的。”
“中午我把午餐送上來的時候,你沒有開門,霍先生估摸著你睡著了,所以就讓我早一點準備了晚餐。”
笑容一瞬間凝滯在了嘴角,卻還是假裝若無其事地說,“原來是這樣啊,可是還是要感謝阿姨的,為了不讓阿姨累著,我決定了待會兒我會自己把餐具送下去。”
看到沈安潯沒有生氣,保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沈xiǎo jiě,那我就先去樓下了。”
“好。”
等到保姆轉身離開,沈安潯才重新關上了門。
沈安潯把餐具送下去的時候,霍斯言不在,她暗自鬆了一口氣,省得自己再浪費口舌和他們打口水戰了。
幫著保姆收拾好廚房,沈安潯一個人走到了院子裏。
走到秋千旁,她看著不遠處泛紅的夕陽,微微有些失了神。
確實很美,怪不得有很多人願意為它趨之若鶩。
天完全黑了下來,院子裏卻依然亮堂堂的,明晃晃的燈光擾地沈安潯眼睛有些不舒服,她緩了緩,一個人上了樓。
洗完澡,沈安潯穿著一件浴袍,整個人都蜷縮在了可移動座椅上。
電腦裏放著近期最火的電視劇,叫《我的前半生》,裏麵有他最愛的男神,靳東。
看著看著,她的鼻尖忽然一酸,眼眶也緊隨其後地泛起了紅色。
靳東在我的前半生裏麵飾演的是一個叫賀涵的男人,他的妻子叫唐晶,兩個人在一起十年,由一開始的互相愛慕變成了黯然神傷地離婚。
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和霍斯言。
霍斯言喜歡自己,而自己也愛他,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終是沒有抵得過時間。
賀涵曾經說過一句話,“我怕我們兜兜轉轉這麽多年,最終還是走散了。”
而這一句似乎也成了她現在的真實寫照。
追完所有的劇情時,已經淩晨一點了。
沈安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和了情緒之後,側躺在了床上。
關上燈,她將自己置身在了一片黑暗中。
隱隱約約中,她似乎聽到霍斯言在溫柔地呼喚著她的名字,一聲接著一聲,由清晰變得模糊。
因為需要提前準備紙錢之類的東西,沈安潯六點鍾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洗漱完畢,她下樓從冰箱裏拿了一包牛奶,就直接往外走。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霍斯言和薛涵鈺也在。
沈安潯挑眉,“我以為你怕做噩夢,不敢去了呢。”
“阿潯,斯言昨天不是那個意思。”
霍斯言沒有說話,反倒是薛涵鈺幫他辯解起來。
冷笑了一聲,沈安潯的目光自上而下,把薛涵鈺從頭到腳細細掃量了一眼,“怎麽?你也要去?”
薛涵鈺微微一怔,隨即快速地點了點頭,“沈伯母對我很好,我也很久都沒有去看她了。”
墨色的秀眉緩緩攏起,沈安潯直截了當地問,“薛涵鈺,我倒是要問問你,你是想以什麽樣的身份去看望我母親,霍斯言的情婦?還是破壞我婚姻的第三者?”
薛涵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差,她咬著嘴唇,慌慌張張地擺了擺手,“阿潯,我……我隻是想去看看她而已……”
沈安潯不想和他們糾纏,好看的眼睛眯了眯,不慌不忙地說,“霍斯言,你女人懷孕了,那種場合不適合她,剛好你心裏害怕,那我一個人去好了。”
話音剛剛落下,沈安潯就已經把季風的車鑰匙拿到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