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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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辦公室主任退休後一直居住在老家,這也是他的出生地,老伴死後,女兒多次接他到縣城裏去,他就是不去。
這個自然村不大,總共十來戶人家,陸陸續續搬出去,現就剩下他一戶。
村前有一條河,他沒有事時在河邊釣魚,潘啟海好不容易找到這地方,約上午十一點。
潘啟海將車停在村口一個大樹底下,下車看路線如何走,剛下車就看到一位婦女從河裏洗衣上來,潘啟海上前一打聽,她便是縣委辦公室主任的女兒,她也是昨天從縣城回來看望父親的。
她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樣,說:“父親是牛脾氣,母親過世一年多了,叫他去縣城同她一起住,他就是不去。這不,她每到星期六就得跑到這裏,有什麽辦法?”
一直說到她家的大門口,她喊了一聲:“爸有人找您。”
主任正在門前搖弄他的花,用一小篾片在鬆土。滿頭銀發,背微駝,見來人了,放下手中的活。直起腰,春風麵臉迎了上來。
看看來人不認識,便問:“你是?”
潘啟海說:“我是縣治大隊隊長的哥,哦,他現應是副局長了吧。”
“嘿嘿,是,是。”這麽一說,離距立馬拉近了。
“進屋。”老主任客氣的請潘啟海進屋。
進屋落座後,他女兒上了一杯茶給潘啟海,潘啟海端起來喝了一小口說:“好茶。”
“是山上的野茶,是自己上山親自采摘的,是叫人送到王副總那,她幫忙給做的。”
“副總?”
“就是那個茶葉公司的王麗蘋副總。”
“哦。好人。”潘啟海自然不會說是我前妻。
“是不錯的人,一分錢也沒有收,我也沒有給她什麽幫助。”
“這點小事不必掛在心,回頭我在她麵前提提就是了。”
“你也認識,認識就是我們的一個然村,我家裏也有些山也是她承包了。”
“是這樣,那你真要對她說說,這兩三年都是她給幫忙的,一定要代我向她問聲好。”
“一定。你等我一會,去拿個喜的寶貝,給你看看。”潘啟海說完,就出了門。
到車上取來了準備好的禮物。
老人見的是很精致釣魚杆,接過魚杆,試了試,連聲說:“好杆,好杆。”他們的情感再一次升溫。
“你老喜歡,就送給你。”潘啟海見老人愛不釋手,故沒有轉彎直說了。
“這可不行,多少錢,我給錢買下來。”
“這杆,我買時也去釣了一回魚,半小時過去了,一條也釣不著,太沒有意思,後就不釣了,這杆一直就閣在家裏。”
“有人不感興趣是沒有意思,喜歡也是很有趣的。”
老人談起釣魚經,也是沒完沒了,有勁得不得了。
潘啟海也不好打斷老人的興致,隻得在一旁點頭,說是,好。
“想不到釣魚還有這些道理。”
“這裏麵的學問大著呢。有時間,我會慢慢同你說說。”
“好。真得好好學學。”潘啟海硬著頭皮聽他說釣魚經,有什麽法子,想求人,隻得這樣。
“主任,退休幾年了,也隻有三年。”
“我說呢,臉上縐紋都很少,精神也特別的好。”
“耳不聾,眼不花,就是頭發全白了。”
“頭發白了,也沒有事,吃也吃,喝也能喝,睡也睡得香,比什麽都強。”
“你說得一點來錯。”
老人摸著釣魚杆說:“你這麽客氣一定是有事來找我吧。”
“有是有,也不是什麽大事。”
“有大事我也辦不了,退下來後,鬼都不上門。”
“人走茶涼。那是正常的,人沒走有時茶就涼了,也正常。”潘啟海意思是讓老人放寬心,自娛自樂挺好的。
老人說:“有事旦說無妨。”
“哈哈。”潘啟海笑說:“你還記得六、七年前我們縣城一家歌廳發生一樁案子?”聽到這起事件,老主任縐著眉頭。
潘啟海見狀補了一句:“有一個剛考上大學的女孩沒錢上學,暑假到歌廳裏打工,後變成了精神病。真是好可憐。”
“哦”看來老主任想起來了。
“請問你同這女孩子是什麽關係?”
“哦,我同這女孩父親曾經是朋友。”潘啟海隨口而出。
“是誰害了這女孩?”
“這個???”老主任動了動嘴唇,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潘啟海見老主任有些為難,便靜等著幾分鍾讓他考慮。
後老主任說:“過了這麽多年,不記得了。”這顯然是在回避。
潘啟海聽他這麽一說,看來他不會說的了,便起身說:“不為難你了,我是聽歌廳老板說的,當年是你安排的。”這句話就像是炸雷一樣,老主任重重靠在椅子背,不在說話。
他不是害怕,他心裏內疚,自責。這是為官一來,當了幾年的辦公室主任,他為獨做過這麽一件沒著良心的事。
故此,他不願見世人,將一個人封閉在這裏。潘啟海起身站著沒動。老主任用手示意他坐下。潘啟海回到原先的椅子上坐下來。
潘啟海說:“老主任,我這次來不是找你的麻煩,是想了解一下這事件的來龍去脈。現這女孩,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知流落到何方。”
老主任心想,這些人那裏叫人,不僅沒有兌現他們承諾,叫他去局裏當一屆局長後再退休,局長沒當成反勸他早點退下來。
老主任想到這裏,反正自己都退休了,我現怕誰,就是沒有退,他也要做一回頂天立地的人。
他是老大學畢業生,開始就是當秘書,當了六年秘,才弄到個辦公室副主任,一幹就是十八年,來一個到辦公當主任,來兩個當主任,他還是個副主任。
他想不是真正沒有合適的人選,或者有其它情況,近五十了才當上一個辦公室主任,他也不是能力不夠,更不是沒有資格。
他清楚是清楚,他不願去做,也不會去做。他也不怨任何人,怨就怨自己。
別人來求他,他再不說,自己也對不起自己。
女兒在喊:“爸,吃飯了。”
他家現房子很寬敞,明四間的瓦房一個人住,退休一回來就將小瓦翻掉了,蓋上了大瓦,給小窗改成了大窗。來人少也不到堂屋吃飯。
他把前麵一間小房改為飯廳,做八個人是不擠的。他一個人也是在這裏吃飯。自從老伴走後,就沒有到堂屋吃過飯,沒有那麽人來呀。
老主任這幾年中午沒有喝過酒,今天,他是破例了,他高興,社會還有正直的人,這就是社會的希望。他也不想將這害人的事帶入墳墓裏去。
他們隻人是不會說的,唯一隻有他,他們都在仕途上,包括潘啟海的堂弟。
他們喝小酒,談著與潘啟海要問事無關。因為她的女兒在場,老人當然不想女兒卷進來,再說她對此事一無所知。潘啟海是聰明人,自然他也不會在這時候提出。
這餐飯,菜都是老人親手種的。四個蔬菜,一盤西紅柿蛋湯。一盤魚。
蔬菜是老人種的,雞是老人看的,魚是老人釣的野生魚,盤盤菜都有老人的心血。
潘啟海與老辦公室主任,一拍即合。
吃完飯,泡上茶,老人領他去了他的書房。
關上房門,兩人麵對麵坐在書桌前。提起吃飯前的話題。
“這事在我中裏橫著五六年了,難受,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事,我也有份。”
老人也在自責。
“這事與你有什麽關?”
老主任一擺手說:“賓館是他開的,不過女孩的事,開始他一點也不知道,事後才曉得,但也不知能出那麽大的事。”
“那些人直接參與者呢?”
老主任想了想說:“直接參與者,歌詞廳老板數一個,現建設委員會主任數一個,可能就隻有這兩人。”
“見證這事人能知道一兩個嗎?”
“你堂弟,還賓館裏服務員,夏什麽哦,夏桔花。”
“你回憶回憶,看看還有遺漏沒有。”
“沒有了,對,想起來了,就是你村裏的高紅英。開始也不知道她叫高紅英,因是副市的表妹這層關係,事後調查到她的名字的。”
潘啟海一一記了下來。
再三感謝老主任頂力相助。潘啟海走了兩步,想起一件事還沒有同老主任說。
老主任如釋負重,一身的輕鬆,見潘啟海又折回來,看來還有事要問。
這回老主任猜錯了。
潘啟海笑嘻嘻對老住任說:“還要耽誤你一會時間。”
“有麽事你盡管問。”
“是這樣的,兩件條由你選擇,一件你同你女兒到縣城裏生活,二件就是找一個老伴,同你一起在這裏過日子。”
“兩件事我都不會答應。”
“為什麽?能給個理由嗎?”
“這裏山好,水好,空氣好。找個老伴,我這把年紀找誰,老了我不伺候她,能做事的身體好的她也不願來。”
看來老人,一個人是有孤獨感,找一個老伴,他還是鬆了口,這話潘啟海聽得出來。
“這樣吧,有好的,我先帶來你看看,看好了再說。”
“你就別跟我老頭子開玩笑了。”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也是受人之托,應忠人之事。”
“哈哈,誰沒事托你這事。”
潘啟海手一指,前麵有一人收回一抱衣服,正向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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