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長安突變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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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楊玄感一直不明白,為何這陳貴人和楊廣,二人好端端地合作了這麽多年,卻又突然毫無征兆地撕破了臉皮,聯係到在見到楊勇之前,也聽到他似乎在跟那陳貴人爭吵,這兩人的關係,實在有太多難以向外人透露的秘密。

    但是楊玄感現在顧不上管這些事,奔到了宮門處時,隻見越國公府的四名衛士,已經在此等候了,他們甚至還牽來了五匹駿馬,楊玄感從張風手中接過了佩劍,衝著他們點了點頭,五人同時騎上了馬。

    楊玄感這個時候,恨不得一下子飛回長安城,係好佩劍,左手把那詔書塞進了懷裏貼肉處,右手揚起馬鞭,狠狠地一鞭子抽在了馬的屁股上,隨著一聲長嘶,胯下這匹黃斑馬,一下子如離弦之箭似的射了出去,身後的四人也是一打馬,緊緊地跟了上來。

    這仁壽宮建在山中,本是一座避暑山莊,位置在今天的陝西省寶雞市麟遊縣內,離著大興城足有三百裏,若是騎著楊玄感現在所騎這種日行八百裏的快馬,一天的功夫可以跑個來回。

    楊玄感在心裏盤算著,現在乃是戌時剛過,若是一切順利的話,明天早晨午時以前,應該能趕回仁壽宮。

    仁壽宮建在幾座山之間,東麵的是童山,當年由於運送石料和建材入山,楊素驅使了數萬民夫開山修路,直通山外的官道,因此這一路上倒也是平坦,絕無一般山路的險峻。

    天色已黑,楊玄感打了火把在前麵一路狂奔,其他四人也是在後麵,一步不離地跟隨著他,五人的馬先後相距不到三丈,卻是來不及說上半句話。

    轉過山道的一個彎,楊玄感突然看到了路邊的一棵斜著的青鬆,於是勒住了馬,伸指入口,打了個呼哨。

    隻聽到鬆樹上一陣響動,從樹上跳下兩名一身勁裝的黑衣人,手執鋼刀,身形矯健猶如蒼鷹靈猿。兩人臉上抹了黑色的油彩,隻有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裏,還有些白色的東西。

    兩名黑衣大漢一看到楊玄感,便將刀尖向下,刀柄倒執於手,沉聲道:“見過少主…!”

    楊玄感顧不得回禮,直接點了點頭,說道:“要有大事發生,速速回大興報告楊洪總管,讓他作好安排,從現在起緊閉府門,家中男丁一律戒備,除了我和主公外,不許任何人進府,也不許任何人出府!家中一切事務聽楊總管安排…!”

    楊玄感轉向了兩名黑衣漢子,這二人都是越國公府,地下情報網的得力探子,並非平時府上之人,與楊洪認識,來此埋伏前楊素,就把這個聯絡點和此二人的情況,介紹給楊玄感過,叫他緊急時可以差遣這二人,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兩人此時齊聲兩人暴諾一聲,轉身欲走應了聲是,便轉身匆匆離去,不一會兒遠方傳來兩聲馬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證明了兩人已經上路。

    楊玄感微微一笑,他趁這段時間喝了兩口水,這下放水回鞍,摸了摸胸前的詔書,穩穩地還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便繼續抽了一下馬臀,向前飛奔出去。

    一路之上,楊玄感又找到了半年多前,以前一路狂奔回的感覺,這一次已經知道了,前方等著自己的是什麽,比起上次更加急迫,那馬雖然神駿,一路之上被楊玄感一下下地狂抽,也是跑得口吐白沫,悲嘶連連。

    卯時左右,時值夏日,晝長夜短。天光已經微亮,楊玄感終於奔到了大興城的西城開遠門附近,而那兩支打了一夜的火把,也早早地被扔掉了。

    其他幾名護衛,雖然騎術武藝,也是十分厲害,但畢竟不如楊玄感的天賦異稟,外加自幼習武的底子紮實,這一通狂奔,他們大多已經是臉色慘白,汗出如漿,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伏在馬背上直喘著粗氣。

    楊玄感看了看眼前緊閉的城門,本想上前憑著自己的腰牌去叫開城門,剛走出一步,隻聽一名護衛,在後麵氣喘籲籲地道:“少主!千萬,千萬不可叫門…。”

    楊玄感疑惑的問道:“這是為何…?”

    “現在,現在的大興防衛是由長孫大將軍,長孫晟負責,少主若是,若是現在叫門,勢必引起那長孫晟的警覺,若是盤察起來,隻怕是,隻怕是旁生枝節不上算,不如,不如等半個時辰,城門開了以後再進…。”

    那名護衛一口氣艱難地擠出這麽多個字,一下子又趴在了馬背上。

    楊玄感點了點頭,突然想到這次的事情,連楊廣的長子楊昭,也說牽涉其中,萬一出了岔子,連這個老實的好人也要性命不保,心中一下子又急了起來,對著那人道:“我們還是早點叫門吧,就算調動東宮的部隊,早晚也要和長孫晟打交道的,這一關躲不過,不如早點麵對…。”

    那護衛緩過了這勁後,思維也開始恢複了過來,抱著馬脖子仔細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應道:“不錯,確實遲早要和長孫晟攤牌,隻有我們幾人還好辦,若是兩軍陣前,恐怕就免不得一番廝殺了,就依少主所言,現在過去叫門…。”

    於是五人馳到了城門前,楊玄感對著城樓上,高聲叫道:“上柱國楊玄感,奉了陛下的詔書入城,城門守軍,速速放下吊橋…!”

    城樓上出現了一陣騷動,一下子探出了幾個腦袋來,有個軍官模樣,戴著鐵頭盔的人喝問道:“將軍此時入城,可有陛下所賜的腰牌或者信物…?”

    楊玄感聞言,連忙從懷中摸出了那卷huáng sè的詔書,高高舉在手上,厲聲喝道:“陛下的聖旨在此,詔東宮守衛與仁壽宮守衛互調,爾等推三阻四,是想抗旨嗎…”

    城頭的守兵聽了這話,一個個都說大眼瞪小眼,那軍官麵露難色,拱手回道:“楊將軍,非是我等有意為難,隻是負責城防的長孫將軍下過嚴令,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允許任何人夜間入城,一定要向他通報才行,小人已經去通報了長孫將軍,他馬上就會來,還請將軍稍待片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