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初元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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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元七年,秦國經過一年的布局,林玧琰亦是賜下了【大秦南征第一軍】的番號給予此番應召入伍南拓五嶺的十萬兵卒。

    這十萬兵卒隻有兩萬是曾經大秦各軍的老卒,餘者皆是初元紀年成長起來新一代青壯,他們大多數是在長輩們述說的曾經征戰沙場的熱血激勵中參軍入伍。

    當然也有著父輩乃是隸人身份出身的青壯,他們的原因很單純,便是為了希望能夠在戰場是殺敵建功獲得功勳榮歸故裏,給那些曾經瞧不起自己出身的同鄉一個驚詫掉嘴巴。

    任囂寬鬆且是簡樸的衣袍已經是遮住了裏麵的價值千金的軟甲,左腰下的利劍雖然隻有尺半長,但是見過其出鞘時候的姿態讓好劍者也是極為讚歎其淩厲,此乃出自吳越之地鑄劍名師的珍品。

    任囂能夠擁有著這等價值連城的護身寶器,乃是因為任囂出自郢城任氏,其兄長正是如今大秦的長沙守任居。

    但如今的任囂卻是並無爵位,唯一能夠拿出手說道的成就便是初元二年大秦州試長沙郡的第四名,這幾年在其兄長任居的刻意照顧下,擔任長沙郡治下野父的縣尉,破了幾處囂張的盜賊強寇,卻終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但是如今……任囂寬鬆簡樸的衣袍下暗暗地握緊了拳頭,眼前的這大秦南征第一軍大多數是新兵營,即便是有著鑼鼓示意,卻始終能夠聽見屑屑索索的私語聲。

    “某必讓那些嬴誠的貴家子知曉,某任囂絕非僅僅是兄長任居的胞弟!”任囂如此心道,周圍這些新兵蛋子的生怯也是讓任囂信心倍增:“而更多人知曉任居乃是某任囂的兄長!”

    懷揣著如此簡單的**,任囂便是這般頭也不回地從了軍。

    任囂並未依仗自己的身份背景,實際上任囂也是認為兄長的長沙守身份實在是對自己的一層枷鎖,若非是兄長執意,任囂也是不會帶著貼身內甲和鋒利寶劍這等容易暴露身份的寶器。

    任囂往前走幾步,忽然是停下了腳步,原因是前方突然是發生了一些爭端,仔細聆聽,原來是一些同鄉人之間的爭端,一夥父輩乃是大秦老卒的良家子正在欺辱一個身高七尺麵色黝黑的鄉人。

    這鄉人看著對麵一大群良家子對著自己口吐汙穢之言,滿是羞憤,卻是敢怒不敢言,即便是手中有著利刃在手,隻會是默默的站在那裏,被他人阻擋住去路,而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似這等囂張的良家子,任囂這些年可不少見,無非是父輩曾經是在戰場上斬殺了一些敵寇,回到故鄉之後搖身一變成為了鄉中的權威者,長而久之,這些子輩自然就是變得囂張跋扈了起來。

    欺辱鄉人,魚肉鄉裏,這些事恐怕這些良家子未曾少做,曾幾何時任囂在野父做縣尉的時候,遇到了一名大秦老卒的長子奸汙了曾經鄉中豪貴的嫡女。

    但那位鄉中豪貴乃是被秦庭厭惡嫌棄的老氏族,而那名大秦老卒乃是曆經沙場屢有戰功的千人將。

    彼時的秦庭諸多項國策皆是偏袒退伍的老卒,連帶著地方上的府衙都是變得如此。

    任囂將犯事的良家子親手逮捕送入獄中,但兩日之後,任囂卻是親眼看著這名良家子堂而皇之的出了牢獄……且是大搖大擺!

    所得的懲罰不過是責罰萬錢,連累其父削爵兩級,而那名豪貴嫡女卻是羞憤最終自盡而死。

    此等事情,任囂這些年也是看過了不少,人心向來便是如此險惡,恐怕按照數年前那般,那位鄉中豪貴也是依仗著自己的出身做過這些事吧。

    “倒也算是一個可憐人……”看著那名黝黑農家少年的退讓絲毫是沒有讓那些良家子收斂,反而是氣焰更加囂張,任囂也是皺起了眉頭,不過卻是沒有插手的意思,任囂並不想在這南征第一軍中過早的受到軍法吏的責難。

    就是在任囂準備回過頭離開此地的時候,卻是沒有想到一道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人影站了出來,厲聲喝道:“某等皆為同袍,爾等卻是在營中對袍澤多出羞辱之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人是誰?

    或許是聲名赫赫,當下便是有人指出來這道壯漢身影的身份:“此人似乎是隴東郡的屠睢!”

    “屠睢!就是那位初元二年奪取隴東郡州試第二的那位?”

    “就是他,某曾在隴東郡丹鳳縣見過此人擔任縣令,不過二十年歲卻是能夠讓那些難以馴服的戎狄服氣,沒有想到居然會入伍從軍……據傳屠睢的父親乃是隴東軍的三千人將啊!”

    果然,那些良家子雖然是氣焰囂張,但終歸隻是鄉野之間的普通人家,爵位最高的不過隻是一個不更,曾經在軍中隻是一個百夫長而已,與屠睢這等注定為將為帥的人物自然是難比。

    尤其是屠睢身邊還若有若無散發著殺氣,一想到隴東那等難以教化、私鬥之風盛行之地,這屠睢又是將家出身,焉能夠沒有殺過人?!

    故而這些閭左的良家子對屠睢不敢怒言反駁,隻得是朝著那名同鄉的隸人之子啐罵了幾聲狠話,便是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屠睢走到了那被欺辱的黝黑麵色農家少年的麵前,也是皺起來了眉頭,因為他發現這被欺辱的隸人之子並非是沒有還手之力,相反骨架很大,看著也很結實,卻是不敢還口,僅僅是因為此人缺少一股精氣神!

    “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氏?”屠睢開口問道。

    那名農家少年的語氣有一些唯唯諾諾的回道:“趙佗,祖籍趙國人氏,現如今居住在三川郡……”

    屠睢見到趙佗這副模樣,也是猜測到了趙佗的家世不是庸耕便是隸人,卻是沒有因為彼此身份差距而有所輕視,反而是走到了趙佗的麵前,抓住了趙佗的肩膀,一把拿捏住卻是用力的將其拉直了腰背。

    “即將南征,為何這般萎靡不振?”

    眾人看上去,隻見這趙佗在屠睢的安撫下挺直了腰背,這才是驚愕的發現,趙佗即便是沒有身高八尺,卻僅僅比那身高八尺的屠睢隻相差一分不到。

    這份直視感的差距來源於先前趙佗在一群良家子麵前的怯弱之態,且是趙佗身上的衣著十分的寬鬆,明顯的不合身,遮擋住了高拔的身姿。

    “真乃壯士也!”任囂的目色打量著屠睢,最終還是將目光看到了趙佗的身上,其他人還是將屠睢看作了一位路見不平的壯士,但任囂卻是熟識出了屠睢的手段,料定他必是看中了這趙佗。

    任囂這才是看到了這屠睢比自己高出的地方,如今看來,這屠睢第一眼便是看到了這趙佗的可用之處。

    “真是讓這屠睢撿了一個便宜了!”任囂也是心中如此道,屠睢此舉倒是提醒了任囂,雖然此番南征軍雖然是個人的勇猛比較重要,但似屠睢和自己這等注定為將為帥的人選就是必須得物色合適的心腹了。

    但四下看去,卻是似能和趙佗這般值得拉攏的壯士卻是並不多見,大就是在任囂四處物色人選的時候,那屠睢也是眼色頗高,又是一眼便是相中了任囂,當即是帶著趙佗走了過來。

    “某乃隴東郡人士屠睢,此乃三川郡人士趙佗,敢問壯士乃是何人?”

    任囂自是拱了拱手對屠睢回道:“長沙郡任囂。”

    “任囂……”這屠睢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當即是道:“明日方才是匯集前往五嶺的日子,今日倒不如外出采辦些必要之物,趁此飲些酒也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似乎是察覺到了屠睢言語之中隱隱若現的招攬意思,絕不似其表麵上的那般粗狂,任囂並沒有冒然拒絕,而是趁勢應下道:“如此自是再好不過。”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雄秦崛起》,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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