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舞鞭的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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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綠欲滴的密林深處,五輛鏢車圍作一圈,huáng sè鏢旗迎風飄揚。



    



    不一會兒林中便飄起了令人食指大動的肉香。



    



    “唉,把肉翻一翻。”



    



    “你們有酒嗎?給我喝一口。我快渴死了。”



    



    “我滴個親娘,這火老虎的肉也忒他娘的好吃了。”



    



    “老子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吃妖怪的肉啊!啊哈哈哈哈哈!”



    



    “好吃吧,我沒騙你們吧。想小爺我在這山裏這麽些年什麽肉沒吃過。”



    



    ……



    



    司徒彥自從將定身術修煉得爐火純青後,曾一個人跑到修魔山外圍,但凡遇見低階的九階,八階下品的魔獸便要對其施展一番定身術,但他定完卻不殺,而是在它們各自的頭頂上畫個圓圈或是打個叉做標記,暗自得意後方才揚長而去,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魔獸吸日月精華而有靈,自然也知曉這小小人類是在羞辱自己。



    



    如此舉動自然引起了修魔山外圍的魔獸們bào dòng,險些釀成大禍,若非是江憶弦及時趕到將他帶走,他不被那些解除了禁製的魔獸們分食了才怪。



    



    自那日起,他便被江憶弦賜了一個別稱:混世魔王。



    



    綿延數萬裏的修魔山與西夜國邊陲一個名為牛家溝的小村鎮為鄰,因為生活在修魔山附近,故而村子時不時便要遭受一些低階魔獸的侵襲,數千年來百姓們不堪其擾,紛紛籌資在村子外圍築起了高高的城牆,日積月累,那城牆便成了如今高不可攀的土huáng sè堡壘。



    



    但這依然不足以抵禦那些飛禽魔獸,故而此地家家戶戶的男子人人都會使弓箭,標槍等wǔ qì,民風彪悍,可見一斑。



    



    烏雲蔽月,忙碌了一天的牛家溝終於安寧了下來,清澈的石潭邊楊柳垂枝,夜風溫柔。



    



    “吱呀---”一家名為同福的小客棧上二樓的窗戶被人打開來,沐浴過後的司徒彥清清爽爽好不自在,俊秀的一張臉上滿是愜意,隻見他口中哼著歌兒,手裏握著個蘋果坐到窗沿邊上大口大口的啃著。



    



    昨日吃飽喝足後,他便與那幾個押鏢的鏢師們結伴而行,走了一日夜終於走進這人煙鼎盛的小村鎮中,現下夜深了,眾人都睡著了,他卻要開始修煉了。



    



    隻見他將手中的蘋果三兩下啃個精光後擦幹淨手,麵朝月光盤膝坐定,開始緩緩進行吐納。



    



    空氣當中稀薄的靈力被他一絲絲的引入體內。



    



    夜入五更,司徒彥緩緩睜開眼吐出了一口濁氣,雙目明亮,這感覺好比一個疲困的人睡足了一覺般舒服。就在方才,他感覺自己的凝氣期第二層竟然隱隱到了即將突破的圓滿境界,微微一笑心想著自從那日突破後關竅全開,他的修煉速度便一日千裏,依著這樣子的速度,他隻需要十年,大約便可築基了。



    



    “-----哆哆哆。”



    



    “嗯?”



    



    客棧以青瓦鋪就的屋簷上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落入他的耳中。



    



    迷蒙的月光之中,一個頭紮雙髻身穿鵝huáng sè菊紋上裳,月色百褶裙的妙齡少女踏著片片青瓦,輕盈的來到威遠鏢局眾人寄存押鏢貨物的後院柴房之處。



    



    隻見她如鬼魅一般不動聲響的打開柴房的鐵鎖鑽了進去,柴房內傳出玲玲琅琅的開箱之聲,那少女方喜滋滋的壓低聲音道:“找到了!”



    



    她手剛要探入xiāng zǐ之中去取,烏黑的屋內忽然響起另一個聲音道:“咦,竟然還是個女賊!”



    



    嚇得她剛撈起巴掌大小的紫檀小盒又跌落回紅木xiāng zǐ之內。



    



    但發出聲音的另一個人卻眼疾手快搶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奪過了紫檀小木盒,飛奔出後院當中,月光映在他的身上,少年微微一挑的劍眉與神采飛揚的神色令柴房內的少女微微一怔,繼而是深深的羞惱之意!



    



    隻見少女步出柴房,俏臉含霜指著司徒彥嬌喝道:“拿來!”



    



    “不給!”



    



    司徒彥手裏舉著紫檀小盒,說來也稀奇,這盒子雖是紫檀的,但握於手中卻陰涼無比,觸手生寒,倒不像個俗物。



    



    “好!你不給,我就打到你給!”少女說罷從腰間抽出一條銀色軟鞭,淩空劈下打落在青石板上,那塊青石板上當即漫上一層白色寒霜。



    



    這女子竟也是修道之人!然而看其靈力波動,修為比之自己不相上下罷了。



    



    司徒彥也不與她多費口舌,當下施展輕身的功夫躍上樓簷。



    



    “----啪!”



    



    落足之處當即被淩厲的寒鞭狠狠擊碎!



    



    司徒彥眉心一跳堪堪避開粉碎成末,瓦礫生寒的的樓簷,若非身手矯健就要被打中了,回身瞪著那地上少女,隻聽得她嬌喝道:“給不給!”



    



    “你這瘋丫頭!”司徒彥沒好氣道,他倒是顧念這人雖是個女賊,但好歹還是個女兒家,終歸不好出手,但這少女卻揮鞭淩厲,絲毫不留後路。



    



    就在他這一回身的功夫那少女又是一鞭即將揮落,若非他氣體雙修,修煉有方,身形比之尋常同階修士矯捷數十倍,便要被她擊中了,司徒彥回身再看那張狂的丫頭,當即決定給她一點顏色瞧瞧,於是掐念口訣道:“千藤手!困!”



    



    “----簌簌簌!”隻見石潭邊的垂柳無風自動,萬千柳條纏繞成粗如碗口大的一隻長臂朝即將揮落的寒鞭襲來。



    



    一鞭一柳當空相擊!柳葉覆上寒霜,寒鞭卻被柳條緊緊捆縛包裹,二者雖實力相當,然而柳條卻順著那長約三尺的寒鞭一路往下,重重環繞逐漸蔓延縛住持鞭之人的手臂。



    



    “啊呀!”



    



    隻見空中劃過一道鵝huáng sè身影,那少女已被柳條縛住大半個身子,懸在半空當中。她裙裾飄飄,雙足亂蹬,一張俏臉羞惱得通紅,惡狠狠地瞪視著在樓簷上雙手環抱胸前幸災樂禍的司徒彥。



    



    “快放我下去!”



    



    “哎呀呀,今夜的月光可真是美啊。”司徒彥假意仰頭望著被烏雲遮蔽了大半的月亮,故意不去搭理那困住的少女,有意晾她一晾。



    



    “臭小子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快放我下去!”那少女又使勁掙了掙,可惜這千藤手並非尋常繩索,修道之人越是用勁掙紮,隻會被捆的更緊,很快,少女便覺雙肩生疼。然而司徒彥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全然是在消遣自個兒。



    



    “你是聾子嗎!”



    



    “哎呀,這麽好的月色,要是現在能有壺酒喝喝可該多好啊……”



    



    見那人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模樣,聯想起這陣子來的辛苦盡付東流,無顏回去麵對父親,少女心中不禁泛起了委屈,當下紅了眼眶,暗自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