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天上掉下小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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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好套子,井建民和孟蘭每天早晨和傍晚都去溜一趟,查看有能有野味上套。一連等了五、六天,什麽收獲也沒有。本來嘛,在這懸崖峭壁上,飛禽野獸很少到這裏落腳,更別說被套住了。
    但是,這些套子放在那裏,兩個人好像有了很大的希望和生活的意義。每天早晨一睜開眼,孟蘭就興奮地披上衣服,跑去查看。但每次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有一天早晨,井建民正在睡覺,孟蘭從外麵跑進來,搖晃著睡夢中的井建民:“快起來,快起來!”
    井建民正在做夢吃野雞,被孟蘭一推,攪破了好夢,不高興地說:“喊什麽呀?大驚小怪地。”
    孟蘭說:“你快起來,穿上衣服。”
    井建民見孟蘭興奮異常,忙問:“怎麽?套住野味了?是野歡迎野雞?還是野兔?”
    孟蘭說:“有一隻很大很大的鷹,在山頭上轉,飛來飛去,你去看看,好大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鷹。”
    井建民的家鄉長白山區裏也有雄鷹,但是,這些年越來越少了。井建民記得隻見過幾回,而且是飛得很高,根本看不清楚。於是,他饒有興趣地跟孟蘭出去了。
    兩個人悄悄地蹲在洞口外一處灌木叢的下麵。孟蘭說:“不要動,你等著,一會兒就飛過來了。它已經在這裏飛了好長時間了。”
    “飛了很長時間?”和和說,“鷹這種飛禽,從來不玩耍,它在天空當中盤旋,一定是發現了獵物。”
    過了一會兒,隻見天空中道黑影劃過,一隻巨大的雄鷹,從山頂俯衝下來。它振動著長長的翅膀,像一麵巨大的降落,在空中盤旋著,一圈又了圈。
    井建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巨大的雄鷹,他簡直被雄鷹的雄姿給震撼了。它是那麽矯健、那麽高傲、那麽自由地在空中飛翔。井建民真想有一對那樣的翅膀,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振動翅膀,飛出去這絕地,回到中國去了。
    雄鷹在懸崖前的空中盤旋了幾圈,突然,它振動翅膀,帶起一陣狂風,向山頂上飛去。
    和和自言自語地說:“它發起了最後的攻擊,估計那個獵物是沒命了。”
    這時候,從山頂上傳來一陣淒慘的叫聲,“哞,哞,哞”,但是,這叫聲很快就消失了。
    和和說:“完了,好戲演完了。”
    兩個人站起來,剛要回到洞裏,孟蘭住井建民的衣襟,緊張地說:“別動——”
    兩個人重新蹲下來。
    隻見那雄鷹從山頂上滑翔而下,它巨大的翅膀微微地顫動,而在它的爪子下,緊緊地抓住一隻白色的團團。
    “它抓住了一個東西!”孟蘭說。
    “什麽呢?”和和看那個白色的東西,像一個大白布包。
    “是一隻山羊,是一隻白色的山羊。”孟蘭的眼睛比較尖,一下子看出來了。
    雄鷹在空中轉了半圈,忽然,回過頭來,向懸崖飛來。他張開翅膀,奮力地振動,靠這種辦法減低了速度,落在了平台上。
    和和與孟蘭借著洞口前麵的那塊大岩石的掩護,所以,雄鷹並沒有發現他們。它輕輕地把小山羊,放在平台上,站在平台上,警覺地轉動頭,四處查看有沒有什麽危險。見四周安靜,它鬆弛下來,蹲在地上,把眼睛閉上,休息休息。剛才抓小山羊時,一定是經過了一場短暫而激烈的搏鬥。
    獵物就在眼前。
    和和與孟蘭對視了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和和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一塊石頭。孟蘭點點頭,悄悄地從岩石上爬下來,把那塊石頭遞給和和。
    和和與孟蘭趴在大岩石上,露出半個頭,觀察著雄鷹。
    和和非常緊張,自己能夠聽得見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聲音。
    他慢慢地爬到岩石上,突然站起身來,大吼一聲,從岩石上跳到平台上,舉起石頭,向雄鷹狠狠扔去。
    那雄鷹正在閉目養神,忽然,被一塊石頭擊中。它騰地一下,跳兩米多高。
    它發現了和和,猛地從上向下,向他撲過來。
    這一瞬間,井建民非常後悔。他後悔自己沒有帶來一根棍子,自己現在赤手空拳,未必能鬥得過雄鷹,要是死在雄鷹爪下,那可太沒意思了。
    雄鷹帶著一股風,從空中俯衝下來。兩隻灰黑的爪子,大大地張開,向和和抓來。
    和和眼疾手快,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仰起身,向雄鷹拋去。
    那鷹剛才被石頭擊中,所以心有畏懼。見和和又向它扔石頭,它振動翅膀,忽然向天空中飛去了。
    它在空中戀戀不舍地盤旋了兩圈,看著那隻山羊,然後飛到山頂不見了。
    井建民站在小山頭的旁邊,自己竟然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這是一隻肥碩的小山羊,看樣子足有四十斤,而它竟然成了他的戰利品。他現在有羊肉可吃了。
    孟蘭從岩石那邊爬過來,兩個人在平台上盡情歡呼。
    這真是值得慶祝的時刻。有了這隻羊,他們就有肉可吃了,而且,可以煉一些羊脂油,炒地皮時放一些,一定好吃。
    兩個人扯著小羊的四條腿,把它抬回到到山洞裏。
    和和在家鄉的時候,經常看見村裏人殺豬殺羊,所以,對屠宰這一套程序,還是比較熟悉的。隻是他的水果刀不是特別鋒利,所以幹起活來有些別扭。
    經過了一上午的努力,羊皮被剝下來了,羊血被煮成了血豆腐塊,羊下水被掏出來洗幹淨了,整隻羊被分成兩半。兩人把其中一半抬到山洞裏陰涼的地方保存起來,剩下的一半,放在火上烤起來。
    火爐燒得通紅通紅的,那隻羊被掛在爐火之上,烤得滋滋冒油,散發出陣陣的香氣,吸引得兩個人直咽口水。
    唯一感到遺憾的是,他們沒有鹽。
    山羊烤熟了,井建民用水果刀把小山羊的羊腿割下來,放在一邊。然後,兩個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自從來到這山洞裏,除了那隻野雞,這是他們第二次吃到好吃東西了。平時天天吃魚,天天吃地皮,嘴裏淡得一點兒味兒都沒有,現在吃著大肉塊,真是美的快上天了。
    兩個人吃完了羊肉,帶上那隻羊腿,來到大廳裏。他們用一些幹淨的樹枝鋪在一塊石頭上,然後,把那隻烤熟的羊腿放在樹枝上,便離開了。
    他們回到白宮,一直在討論著,猜測著。那個女人看見了羊腿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估計那個女人,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羊肉了,如今見到了香噴噴的烤羊腿,準會高興。她一高興,會做什麽呢?不知道,難以預測,但確實值得期待。
    兩個人懷著期待的心情,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便來到大廳裏。
    一切正如他們預料的那樣,那隻羊腿不見了,在放羊腿的位置上,卻放著一個大袋子和一個小袋子。
    兩個人非常激動,井建民舉起火把,孟蘭打開蓋子,裏麵有金黃色的顆粒。孟蘭拿起一粒,放在嘴裏咬了咬,高興地說:“這是玉米,這是玉米粒。”
    和和激動地伸過手去,拿起幾個粒粒放在嘴裏,嚼了嚼,真香啊,久違的糧食味道,嚼在嘴裏,是那麽的可口,那麽的香甜,簡直有如花香沁入肺腑的感覺。
    和和說:“快,快打開那個小袋子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
    孟蘭把小袋子放在大袋子上麵,解開係在袋子上的繩子,裏麵出現了一些白色的顆粒。
    她捏了一顆,放在嘴裏,馬上就吐了出來。
    “是什麽?”和和問道。
    “你猜猜,你猜猜——”孟蘭得意地說。
    “我猜不出來,你快說。”和和焦急了。
    “你真笨,這麽簡單,還猜不出來?你想一想,什麽東西放在嘴裏,必須得吐出來?”孟蘭歪著頭問。
    “酸甜苦辣鹹。”井建民一下子醒悟過來,他的聲音都已經變調了,“你是說,你是說這些東西是鹹鹽?”
    “你自己嚐一嚐吧。”孟蘭把鹽粒放到井建民的嘴邊。
    井建民張開嘴,咬在嘴裏。哎呀,一股鹹鹹的味道。
    真的是鹽,真的是鹽。很久沒有吃到鹽了,很久了,已經快把它的味道忘了。
    兩人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突然抱在一起,放聲大哭起來:“我們有糧食吃了!我們有鹽吃了——”
    兩個人越哭越來勁兒,忘了自己是在什麽地方,最後把嗓子都哭啞了。
    哭夠了,孟蘭說:“我們得謝謝人家。”
    於是,兩人一起高聲地喊:“謝謝你,謝你送來的玉米,謝謝你送來的鹹鹽!”
    他們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著,但是,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聽見了沒有。
    兩個人歡天喜地,背上玉米和鹹鹽,回到了白宮。
    簡直有點急不可待了,孟馬上炒了一盤羊肉,放上些鹽;又放了一些羊油,炸了一盤幹魚。然後,煮了半鍋玉米粥。當玉米粥快要熟了的時候,鍋裏不斷冒出熱氣,饞得兩人直咽口水。
    飯菜都熟了,孟蘭用水杯子盛了一杯子玉米粥,然後用兩個石板做成的碟子,把兩道菜也盛了上來。兩個人麵對著麵吃起了。這是他們來到山洞之後,第一頓豐盛的午餐。
    這一次意外的收獲,給兩個人的生活增添了無限的快樂和向往。因為他們結識了一個女人,一個人類,他們現在有一個朋友了。雖然他們還沒有見過她的麵,但是,這個女人是他們的朋友而不是他們的敵人。
    井建民和孟蘭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溫暖,他們心裏的孤獨感也減輕了許多。
    在此後的一段日子裏,井建民下的套子漸漸有了收獲。他套住了兩隻斑鳩,套住了一隻野雞,還套住了一隻黑色的兔子。
    有一天,孟蘭把井建民捉來的魚弄幹淨了,用鹹鹽醃上,然後穿成串兒,掛在洞口,晾成鹹魚幹。
    魚幹晾成之後,她用山頭的油炸成焦黃的顏色,然後,把這些魚放在大廳裏。
    第二天一早,他們去大廳的時候,那些魚不見了,旁邊放著兩個紙包:一包裝著白砂糖,另一包裏麵是調料:花椒麵、大料麵等好幾種調料。
    旁邊還有一個挺大的袋子,裏麵有四隻蘿卜,兩棵白菜,幾隻辣椒和一堆土豆。另外旁邊還放著四隻碗,兩隻盤子,兩隻湯匙。這些都是那種很漂亮的青花瓷。
    井建民和孟蘭感動的不得了,他們衝著大廳,又喊了幾聲“謝謝!”
    有了碗,有了盤子,有了湯匙,吃飯的時候,就很像樣子。菜盛在盤子裏,飯盛在碗裏,像以前一樣,這裏真的有了一些家的感覺。
    井建民從洞口外弄了很多的石頭,他發揮石匠的特長,把這些石頭鑿得方方正正,然後,在洞口砌氣上了一個門框,又用一排樹幹做成一個門。這樣,洞口就不再整天敞著了,想開的時候就開,想關的時候就關,更有家的樣子。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井建民和孟蘭每天都認真記著牆上的日曆,生怕記錯了哪一天。
    他們袋子裏的玉米,現在已經剩下很少了,他們不舍得吃了,準備留到春節時改善夥食。
    臘月二十三的那天早晨,孟蘭說:“今天是小年,我們煮點玉米粥吧。”
    和和說:“你看看米袋子,還有多少米。”
    孟蘭拿起米袋子,往裏麵看了看,說:“這裏還有一些米,也夠吃幾頓了,所以今天早晨,我們吃一點吧。”
    井建民也湊過去看。這點米,對於他們來說,真是太寶貴了。
    井建民把袋子提起來,兩個人就著洞口射進來的陽光,看著那些米粒。大概還有二、三斤。
    和和說:“今天少煮一點,稀稀的就行。留下那些,過春節的時候再吃,還有正月十五。”
    “對。”孟蘭說。
    正在這個時候,孟蘭忽然說:“建民,你看這個袋子的底部,縫著一塊補丁。”
    孟蘭說著,把袋子的口朝著太陽光,對和和說:“你看——”
    和和伸頭過去,一看,果然在口袋的底部,有一塊補丁。
    那塊補丁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它上麵繡著一朵花,與在棺材裏撿到的絲綢布是一模一樣的。
    井建民沉默地坐下來。
    孟蘭說:“怎麽了?”
    井建民說:“你看這塊補丁,跟我們從棺材裏撿來的那是一樣的。”
    孟蘭連忙把玉米倒在鍋裏,把口袋翻過來,那塊補丁露在外邊,兩人仔細地看著。
    這是一塊絲綢,方方正正的,上麵繡著一朵芙蓉花。
    孟蘭從牆上取下來一塊絲綢布,把它放在袋子的旁邊,兩下進行對比。這兩塊無論從顏色到樣式,都是一模一樣。
    很顯眼……兩個人互相對視著,他們的心狂跳起來。
    很顯然,那個洞口就在那口棺材下麵!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你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不是嗎?這塊絲綢是那個女人的,也就說明棺材裏的那些絲綢也是她的。棺材,絲綢,女人,這三者聯係起來,不得不讓人得出的那樣的結論:那女人的進出口,就在那棺材底下。
    “哎呀,”井建民拍著大腿說,“我們真的進入了思維的誤區。我們搜遍了整個山洞,連那個水潭我們都搜過了,可是我們偏偏忽略了那口棺材。因為我們認為,我們理所當然地認為,那口棺材就是放在地上的。我們沒有想到棺材的底下,可能還有一個洞,有一個洞口,一個可以進出人的洞口。而那個女人就是每天從那裏進出的。”
    孟蘭撲通一聲,跌坐在床上,麵色蒼白。
    和和也同樣麵色蒼白。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兩個人的心裏都在說:我們找到了逃出去的洞口,我們找到了逃生之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