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信至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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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今天又不用上朝,為何還換上官服啊。”唐夫人幫著唐儉穿上紫色的官服,有些疑惑,開口詢問到。
唐儉整理著自己的官帽,“哦,夫人,昨天回來的晚看你睡下了,沒有告訴你,今年重陽節陛下要在宮中宴請群臣,老夫不能在家中陪你們過節了。”
唐儉語氣中有些愧疚,身為臣子,久居guān chǎng,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唐儉也一直覺得虧欠家人太多,唐夫人微笑著搖搖頭,對於丈夫的事業,她一直都在背後默默支持,無論唐儉是隨軍出征,還是出使他國,唐夫人都盡心盡力的操持著家中的大小事務,用心的經營著這個家等待他這個一家之主的歸來。
“孩兒見過父親,母親。”
唐儉和夫人正在含情脈脈的對視著呢,兩人都因為彼此的體貼而感動不已,卻不料自己的兒子們突然來到這裏,一時之間二人有些尷尬避開了視線,唐儉老大人老臉一紅。
“咳咳,你們幾個大清早過來有什麽事情嗎?”唐儉拿出了作為父親的威嚴,板著臉詢問自己的兒子們,唐夫人看到自己丈夫對兒子的臉色不好,有些生氣,不滿的拍打了唐儉的手臂一下,幾個兒子看的有些想笑,但為了照顧唐儉的麵子,也不希望惹怒了父親再挨一頓批評,都忍得很辛苦,想笑不敢笑,憋的臉色通紅。
長子唐鬆齡在這緊急時刻站出來緩解了尷尬的氣氛,“父親,我與幾位弟弟商量了一下,想去城外驪山遊覽賞菊,為父親母親祈福,也為我們唐家祈福。”
二兒子唐蒙也點頭附和,手裏還牽著老六唐授衣,老三唐同人抱著老七唐觀,老四唐嘉會也跟在了旁邊,唯獨缺少老五唐善識,實際上唐儉的這六個兒子都頗為優秀,當然現在兩個最小的還看不出什麽來,不過前麵四個兒子都在朝中為官,都已成家而且有了子嗣,唐夫人看到自己的幾個兒子兄友弟恭,內心還是很高興的,隻是可惜自己的五郎遠在莒縣,沒能和眾位兄弟一起登高賞菊。
唐儉看到自己夫人臉上的表情由喜轉憂,也是想到了夫人可能是想五郎了,伸出手握住了唐夫人的雙手,唐夫人感受的丈夫的關心,心裏一暖,可是卻發現丈夫當著孩子的麵抓著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掙脫唐儉卻死抓著不放,有些氣惱的看了唐儉一眼。
誰知道唐儉卻裝作沒看到,轉過頭來對著自己的六個兒子說,“嗯,你們有這份心,為父很高興,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出去之後要照顧好六郎和七郎,他們還小。”
幾個兒子都點頭答應,正準備告辭離開呢,誰知府中下人拿著一封書信進來,“老爺,夫人,各位少爺,五少爺來信了。”
“哦,五郎的信,快,給我看看。”唐儉聽到是唐善識的來信,心裏麵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自己的兒子從來沒有離開家,離開親人這麽久,還是遠在千裏之外。
唐鬆齡接過信件遞給了唐儉,唐儉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唐夫人也是忍不住走過去和丈夫一起觀看,唐儉看的老懷大慰,唐夫人看的淚眼婆娑,兒子懂事了,懂得關心父母了,信中字裏行間透露出的孝心讓作為父母的唐儉和唐夫人開心不已。
“哦,這張是五郎寫給你們這些兄弟的,都看看吧。”唐儉看到最後一張寫著是給四位兄長和兩位胞弟的,沒看內容,直接遞給了唐鬆齡。
唐鬆齡接過信件,大致看了一下,兄弟幾個頭湊到了一起,擠成一團搶著看,前麵無非是一些想念關懷的話語,兩個年紀小的也看不太明白什麽意思,畢竟年紀還小,識字有限,但是幾位兄長都是飽讀詩書之人,都被唐善識這一手漂亮的字體深深地吸引了,唐善識所寫的顏體字剛勁有力,端正而不失韻律。
“父親,諸位兄弟,五弟這一手楷書真是寫的太好了。”老四唐嘉會自幼喜歡書畫,因此看到唐善識的字體就再也移不開自己的眼睛了。
唐儉剛才隻注意看信裏麵的內容了,忽略掉了唐善識的字體,聽到唐嘉會這麽說,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紙,一下子就被驚住了,唐善識以前是什麽樣的人他作為父親不可能不了解,書也不是不讀,書法也不是沒有練,可是一直都是那種不學無術的樣子,要是早就有這種書**底,也不至於不受他的待見。
“咦,這還有有一首詩,大哥,這是一首詩對吧。”唐蒙驚呼出聲,他是幾個兄弟中唯一一個武職官員,雖說讀書不少,但若是才學夠的話,恐怕也不會去當武官。
“嗯,的確是一首詩,九月九日憶關中兄弟……”幾個人將這首詩來回看了好幾遍,這才遞給了唐儉,唐儉正沉浸在唐善識的書法中呢,猛然間被他們給打斷,有些不悅,不過聽到兒子們的解釋,說是唐善識做了一首詩,唐儉有些好奇的接了過來。
“獨在異鄉為異客,
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高處,
遍插茱萸少一人。”
讀完詩的唐儉沉默了下來,他明白唐善識這是在想家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獨自在外漂泊,對於從小養尊處優的少爺們來說恐怕誰都受不了吧。
……
長安城另一座府邸之中,後院一棟別具一格的繡樓之中,一位臉色羞紅的少女正站在巨大的銅鏡前麵,看看手中自己拿著的畫像,又瞅了下銅鏡中的自己,嚇得閉上了眼睛,除了衣服不同,簡直一模一樣,至於臉紅的原因,看到畫像有一部分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剛才小丫頭在自己祖父和祖母那邊,陪著二老吃早飯,結果老管家拿著信進來說是唐善識給她寄來的,小丫頭的臉立馬就紅透了,這可是讓她把唐善識給恨死了,信非得這個時候來到嗎?唐善識要是知道孔欣這麽想的話那肯定是大呼冤枉了,我隻是寫了信,什麽時候送到這不關我的事啊?
在二老揶揄的目光下,孔欣一把奪過書信,跑回了自己的繡樓,孔穎達麵帶微笑的撫摸著自己的山羊胡,看著自己孫女麵帶羞赧逃跑的樣子感覺自己做了無比正確的決定,高興之餘還多喝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