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抓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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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本駐華使館轉到鼓樓,在一處小報童那裏買了一份報,一個穿著灰色西服、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抬起頭來,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色福特轎車,也看到了停下車來,買了一枝玫瑰便又匆忙趕往金陵女子大學的蕭淩虎,他黑黑的臉上露出了一付自信的微笑來,心裏想著,如果不是當初看著這個小夥子比較順眼,或許永遠也不會跟他產生交集。 更新最快
的確,任誰都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的人,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走到哪裏,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生出一份親近之感。
他倚在路燈的燈竿上,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金陵日報》,直接便翻到了第十版,這是一個廣告版,他很容易地便找到了報紙騎縫中的那則小廣告:“莫愁湖邊,物已尋得,如何交付,速盼聯係!”粗看好像是一則尋物啟示,又好像是失物召領,但隻有他明白這則廣告的含義。
“已經第三天了!看來是要給他回話了!”他喃喃自語著,隨手合上了報紙,走過垃圾桶的時候,便將這份報紙丟了進去,再一抬頭,那個漂亮的小夥子和那輛黑色福特轎車已經不見了影蹤。
他越過了馬路,沿著大街走了沒多遠,看到了一個向東去的小街,街口的牌子上寫著“石婆婆巷”,他毫不猶豫地拐了進去。
走了有一陣子,已然接近了中央大學的西門,他在門牌為十二號的門口停下來,抬頭看了看,院子裏麵有有兩棵點高大的樹,一棵是樹姿婆娑的金合歡,一棵是四季長青的女貞木。
他在大門口稍作猶豫,還是來到右邊按下了門鈴。不一會兒,大鐵門上的一個小門打開來,裏麵出現了一個麵容嬌好的女子,赫然就是柳飄飄。
柳飄飄看了一眼來人,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讓這個男人走了進去,她又向外麵看了看,覺得沒有別人注意,便關上了門。
這正是沙文華的別墅,男人肯定是來過多次,並沒有一絲的遲疑,直接穿過院子,走進了一樓的堂屋,沙文華一臉漠然地看著他,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走進來,沒有一絲的表情。
“黑蛇,你真得就是冷血動物呀!跟你見個麵,對我笑笑總可以吧?”男人說著,也不客氣,大咧咧地坐到了邊上的太師椅上。
沙文華看了他一眼,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坐到了男人旁邊的太師椅上,然後安然地喝著茶。
男人看了看茶幾上的茶壺,想也未想端起來,往邊上的一個茶碗中注滿,然後拿起來一口飲盡,哪裏是在品茶的樣子,分明是個走了半天路的旅人。
柳飄飄走進來,看了看男人和沙文華,沒有說一句話,向後麵的廚房走去,她知道,這個家夥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來蹭飯的。
望著柳飄飄迷人的身姿消失在過道之後,男人還是滿臉得笑容:“金屋藏嬌,夜夜笙歌,這樣的日子,我也喜歡!”
沙文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對這個語言輕薄的人表示不滿,同時開口問道:“我讓你幫我查的那兩個人查了嗎?”
男人點了點頭,重新倒上了一杯水。
“怎麽樣?你快點兒說!”見男人沒有馬上回答,沙文華忍不住地催促著。
“嗬嗬,哪有你這個樣子的?是你求著我,還對我這麽蠻橫,我要是這麽上趕子告訴你,你說我是不是太賤了?”
沙文華冷冷地道:“你這家夥跟別人怎麽耍我不管,在我這裏,你要還是這麽耍,別怪我不客氣喲?”
“喲嗬!威脅起我來了?我一枝梅可是嚇大的喲?”男人道,說著,有意向沙文華揚了揚他濃黑的眉毛。
“你是真得要我動手嗎?”說著,沙文華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向一枝梅的身邊。
看著沙文華的眉頭擰了起來,一枝梅可不願意跟這個殺手較量,連忙服軟地道:“好!好!好!我說還不行?”說著,又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道:“我這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欠誰不行?非要欠你一條命!”
沙文華這才滿意地坐因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知道怎麽來對付這個滾刀肉。實際上,他和一枝梅也是相輔相生的關係,他需要一枝梅為他提供情報,一枝梅卻是需要他為之提供安全。
“說吧,你想先了解誰?”一枝梅問。
沙文華想了一下,道:“蕭家那個大少爺!”
一枝梅道:“那個小子倒是挺對我的味口,我還想要逗他玩玩呢!他跟冷驚寒能夠打個平手,而且來到南京沒多久,就惹了一屁股的事,嚴世繼為他專門開了個舞會,其實就是為了給他擦屁股的。”
“他和誰走得最近?”
“要說的話,應該是汪天宇吧!”一枝梅道:“你沒看到《金陵日報》嗎?汪天宇買了三天的特版來用他為自己作廣告。我就奇了怪了,他怎麽會和斧頭幫的人糾纏在一起呢?”
“我原來怎麽沒有聽說過嚴世繼還有這麽一個外甥呢?”
“他是蕭黃的養子,嗬嗬,蕭黃白撿了個這麽大的兒子,他蕭家能不高興?要說的話,他還是跟我一起來南京的呢!那次我差一點兒被堵在船上……”說著,便將那日的情景講了出來,說到最後,道:“當時我也沒有想到他會是蕭家的公子,隻是看著他也是個當兵的,而且又那麽聽話的樣子,所以就利用了他,哪知道還碰上了一個二百五。”
“你後來又找過他?”
“是!”一枝梅答著:“那天舞會我去翻了他的房間,想要把我那個東西拿回來,正被他撞上。這家夥還要跟我套近乎,我怎麽能猜不出他的狗心思?所以拿了他的槍,逼他就範。”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送給人家了,還要去拿回來,你不覺得你太不要臉了嗎?”沙文華一臉得正色。
但是,一枝梅卻不以為然,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再說,後來我才知道,我那個東西還有用,也不能給他的!這家夥一定是貪財的,他肯定不願意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