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章 暗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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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桌上大家都放開來,愁雲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x更新最快

    阿明也終於是放開來了,雖然他的頭上還纏著紗布,但是沒有了心裏的破事,那種輕鬆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他和馮熠兩個人坐在一起,也最為親熱,兩個人勾肩搭背的那種模樣,好像要比他和冷驚寒還要好。

    這令蕭淩虎不知道為什麽有了些醋意,他覺得這個世上要論的話,也就隻有他,才是和馮熠穿一條褲子的人。

    他忽然想起了易偉跟他的話來,不由得問道:“明哥,你是不是又要求著我們家的熠替你寫愛情詩呀?”

    一句話,令孫曉明滿麵通紅,好在這酒也沒有少喝,別人都以為是酒喝多了,臉才紅呢。

    “哪有呀!”阿明連忙辯解,同時求救一樣得看著馮熠。

    馮熠也隻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嗬嗬,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家青春年少,男歡女愛,也是正常的,難道你想要當和尚?”蕭淩虎的話出來,也這是般一套套的,他自己已經經曆,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麽好羞的。他想起了阿鵬來,阿鵬比阿明年歲相當,都知道去找交際花玩,他不信阿明會無動於衷。

    阿明的臉更紅了,把頭甩向一邊,假裝沒有聽見。

    燕飛在旁邊笑道:“虎子,你還別,我們五匹狼裏,明哥最能打,但是卻最不懂得和女孩子打交道。嗬嗬,我們其他四個人都不知道玩過多少回了,他卻還是一個童蛋子呢!”

    “嗯……這個……阿飛,你不要胡八道!”阿明連忙道:“我也玩過了,不就是女人嗎?”

    “哈哈!”燕飛大笑了起來,對著蕭淩虎道:“你別聽他的,別看他五大三粗的,但是這心呀跟豆腐做的似的。那次我們一起去四喜堂,大家都明哥是個童子哥,怎麽也要找個**來開,於是便湊錢給他找了個的,哪知道他隻跟人家睡了一晚上覺,哪都沒動,連衣服都沒有脫。一問他,他看到那女孩子哭,就心軟了,白花了那麽多的錢!以後再讓他去的時候,死活也不去了。”

    四喜堂,是南京最大的一個地下**,雖然南京禁娼,但是並不能阻止數量龐大的女妓以及數量更為龐大的嫖客。

    阿明恨不能有一個地縫鑽進去,他狠狠地在桌子底下踢了燕飛一腳,將燕飛的凳子險些踢倒,若不是燕飛身手還算是敏捷,一定會摔倒在地。

    但是蕭淩虎和馮熠都沒有笑,蕭淩虎忽然發覺,在冷驚寒身邊的五匹狼裏,也就是阿明還有些善惡和是非之分,不由得對他有了更多的好感。

    “明哥,別理他!”蕭淩虎替他著話:“像飛哥這樣的人,哪裏懂得風花雪月呀!不過是個**而已!”

    燕飛的臉不由拉得老長:“虎子,你這話得怎麽這麽難聽呀?”

    蕭淩虎隻是不理,依然對著阿明道:“明哥,看,你看中哪家的姐了?不定我還能幫你忙,讓你把他追到手呢!”

    阿明剛才被燕飛的一頓諷刺弄得出盡了洋相,這個時候,反而豁了出去,他看了看周圍的大家,反正也是熟人,於是道:“其實吧,我也隻是對她有些好感,她是夜校的老師,晚上我和幾個工友跟她學文件認識的。不過,她那麽有學問,我哪裏配得上呀?”

    “你不是為她寫詩嗎?”

    “嗬嗬,那次我看到她在讀詩,就把熠寫的詩夾在她的書裏,她很喜歡,問我是不是我寫的,我老實地告訴她是一個朋友寫的,然後她要是熠還有詩的話,一定要給她看看。所以,我才求熠寫詩的。”

    “原來是這樣呀!”蕭淩虎有些失望,他忽然覺得阿明是一個愛情的失敗者,那個女老師也許喜歡的是熠的詩,而隻是讓阿明當一個郵差而已。

    馮軒還在與冷驚寒著生意上的事情,當然這一次,他們在談另外的合作,為了表示對馮軒大度的感謝,冷驚寒決定白替康保藥店送運三次貨。

    盡管馮軒一再推卻,但是冷驚寒卻依然盛情。

    蕭淩虎聽著不由得在桌子底下踢了冷驚寒一腳,想讓他閉嘴。這個冷驚寒的確是一個榆木腦袋,已經被馮軒算計過了一回,還要去上趕子地再讓他算計。

    “你有什麽事?”冷驚寒轉頭問著蕭淩虎。

    蕭淩虎氣得恨不能打他一巴掌,但是此時當著馮軒的麵,又不便實,隻得道:“哦,我想問一下,墨雲怎麽樣了?”

    此話一,剛剛還在和阿明碰著酒杯的馮熠馬上把眼睛投向了冷驚寒。

    冷驚寒也感到了馮熠那雙犀利的目光,他也看向馮熠,卻是告訴著蕭淩虎:“她還好,如今已經四個多月了,都可以聽到胎心在跳了。”

    蕭淩虎也看向馮熠,他可以感到馮熠的心情,在這一刻,已經沒有了原來的那份執著,有的是對墨雲的祝福。他知道馮熠想要什麽,於是他代替馮熠對著冷驚寒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娶墨雲?”

    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好的方式,是要給她一個能夠光明正大的名份。

    冷驚寒道:“等孩子生下來。”

    蕭淩虎皺起了眉頭:“為什麽這麽晚?”

    冷驚寒發出了一聲苦笑:“墨雲覺得她挺著一個大肚子跟我結婚,太丟人了,所以她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再跟我結婚。”

    邊上的燕飛忙接口道:“不過是補辦一個形式而已,其實呀,寒哥早就和墨雲姑娘到市民政辦了結婚證。”

    聽到燕飛的話,蕭淩虎和馮熠這才一起了頭。

    實際上,在這個時候,政府部門辦理的結婚證雖然有法律效力,但是對於大多數民眾來,真正願意去辦結婚證的夫妻並不多,尤其是在廣大的農村地區,隻要明媒迎娶,按照自古流傳下來的習俗結婚的,就是大家所認可的,無所謂有沒有證了。

    這一頓酒直喝到傍晚時分,大家才散去,的確是盡了歡。

    在蕭淩虎準備離開的時候,馮軒卻又叫住了他:“能不能替我把蘇先民約出來,我想請他吃頓飯!”

    蕭淩虎愣住了:“你瘋了?他一直就在懷疑你,你就不怕他把你認出來?”

    馮軒笑了笑,道:“不怕,你直管去請就是了!”

    蕭淩虎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不理解,但想到今天馮軒的確是給了自己那麽大的麵子,隻得了頭,同時問道:“你為什麽非要請他呢?”

    “就是想好好認識他一下!”馮軒答著。

    “好吧,隻要你不後悔,我可不管那麽多。”著,又想到了什麽,對著馮軒道:“我看這樣吧,我正好欠他一頓飯,我來安排,到時你去就是了。”

    “也好!”馮軒著頭。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歐陽烈也到了南京,他要是看到你怎麽辦?”

    “嗬嗬,放心吧,他就算是看到了我,也不會認識的。”馮軒肯定地道:“那天晚上,我放你們走的時候,他是受了傷的,根本就沒有看到過我的麵孔。”

    想了一想,蕭淩虎了頭,歐陽烈的確是沒有和馮軒打過正麵。

    蕭淩虎離去了,望著他的背影,馮軒再一次想到了那個蘇先民來。

    王大牛回來之後,曾告訴他,蘇先民在雨花台檢查站的時候,根本就看到了陳廣,而且根本陳廣對王大牛的回憶,他肯定蘇先民已經認出了他來,但是蘇先民卻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的樣子,放他離去,這不能不讓人感到奇怪。

    再聯想到蘇先民的一切行動,馮軒已然有了清晰的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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