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章 暗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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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蕭淩虎半夜醒來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邊還睡著一個人,他嚇了一跳,正要開燈,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別開燈了,我不是鬼!”

    “一枝梅?”蕭淩虎馬上聽了出來。 x更新最快

    “對,就是我!”

    “你怎麽會在我的**上?”蕭淩虎一屁股坐了起來,六月天熱,他光著身子,隻穿著一個褲衩,**上鋪著竹席。

    “想你了唄!”一枝梅隨口應著,同時伸出一隻手,摸著蕭淩虎結實的胸膛。

    “把你的髒手拿開!”蕭淩虎一把推開了他的手,還是拉亮了**頭的燈。

    隻是此時,一枝梅渾身赤條條的,頭發也是濕的,好像剛剛從水裏鑽出來似的。

    蕭淩虎不由得臉紅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身地看到另一個男人的。他把頭扭到地上,又看到了他的衣服就脫在地上,也是濕漉漉的樣子,連鞋上還帶著泥。他再看了看門,那裏好好的,並沒有破壞的樣子,但是有一條水漬從門口通到**邊,顯然一枝梅還是從大門進來的。

    他就這麽直直的躺在**的另一邊,赤著腳,連褲衩都沒有穿。這要是換一個膽的人,半夜裏醒來,一定會嚇得半死,還以為是進來了一條大**。

    “這麽看著我幹嘛?是不是想要非禮我?”一枝梅的嘴還是那般得討人厭,一開口就是流裏流氣的話。

    蕭淩虎看著這張臉,忽然覺得他長得也很英俊,隻是眼裏、鼻廓、嘴角都帶著一股邪氣,好像狐狸般得狡黠。

    “我又不喜歡男人,誰要非禮你呀?”蕭淩虎沒好氣地道。

    “可是我想要你非禮我,怎麽辦?”他眨巴著眼睛,作出一副可憐兮兮、**人的樣子。

    蕭淩虎的鼻子差一兒就被氣歪了,在部隊裏,的確是有不少男人和男人一起做那種事的,但是蕭淩虎隻覺得惡心。

    “你別這麽賤好不好?”蕭淩虎警告著他:“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可真得把你從陽台上丟下去了!”著,動起手來,已然按住了他的手和腿。

    “別!別!別!”一枝梅連忙叫著:“好吧,我不跟你開玩笑了!”他知道自己並不是蕭淩虎的對手。

    蕭淩虎放開了他,這才再一次問道:“你怎麽會跑到我這裏來?”

    一枝梅聳了聳肩膀,無可奈何地道:“我告訴你,我是被狗攆來的,你信嗎?”

    “遊長昆?”蕭淩虎馬上想到了這個名字。

    “還有他那個表妹夫!”一枝梅道:“要是單單對付遊長昆,我根本就不怕他。但是他那個木頭腦子的表妹夫,就是一個愣頭青,不過也虧得他,才讓我可以從容地脫身了。”

    “你今天又被遊長昆抓了?”蕭淩虎倒是很感興趣,忙問道:“快,他是怎麽釣你上鉤的?”

    一枝梅白了他一眼,道:“他釣我?哼,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早就知道他的陰謀,是故意逗逗他的。”

    “先看嘛!”

    “沒什麽好的!”一枝梅道:“他故意放出消息給我,有一噸黃金在今天晚上運到造幣廠,所以我就去踩了踩,一眼就識破了他的詭計。為了逗逗他,我有意在他的眼皮底下寫了幾個字‘一枝梅到此一遊’,嗬嗬,誰知道,這家夥原來是帶著狗的,就這樣,我被那條狗從水西門追到了莫愁湖邊,跳到湖裏遊過來,才擺脫了那條狗的追蹤。不過,要不是李冬那家夥怕狗出事,把狗叫回去,那條狗要真得也跟著跳到水裏來,我可就遭殃了。嗬嗬,也是好,一上岸,才發現原來到了你們蕭宅。”

    造幣廠就在水西門內,而莫愁湖就在水西門外,也難怪他會跑進蕭公館裏來。對於蕭公館,他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蕭淩虎起身穿上拖鞋,去了洗涮間拿過了一條毛巾遞給他,然後又從自己的衣櫃裏,取出了自己的褲衩和背心丟到了**上:“擦幹淨身子,把褲衩穿上,別光著個屁股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

    一枝梅卻並不覺得羞恥,他一邊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一邊開著玩笑地道:“淩虎,你睡得可真死呀,我要是一個女的,一定會倒采花把你給采了!”

    他的的確是一個問題,蕭淩虎也覺得自己警惕性太差了,竟然沒有能夠在他一進門的時候醒過來,如果一枝梅對他包藏禍心的話,隻怕他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心裏暗暗提醒著自己以後要心,但是臉上還是帶著怒氣,罵道:“你擦完了沒有?快兒穿上衣服,然後給我滾蛋,有多遠,就滾多遠!”

    一枝梅卻並不以為意,他穿上了蕭淩虎丟過來的褲衩,總算是把那些不應該露的地方包裹了起來,卻死皮賴臉地道:“我兄弟,你老哥我累了一晚上,哪裏還有力氣再滾呀?就讓我在你這**上躺一躺,合合眼吧!”著,又再一次躺到了剛才他躺的地方,甚至還閉上了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不行!”蕭淩虎堅持著。

    “要是你不讓我睡在這裏,那我就到你妹妹的屋裏睡去!”

    蕭淩虎怔了一下,雖然此時蕭淩霜並不在家,她在學校住宿,但是他可不希望這個臭賊去占領自己未婚妻的**。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趕他走。的確,這個晚上他肯定是累壞了,跑了那麽遠的路,又遊了半個莫愁湖,不累才怪呢。

    “好吧!”蕭淩虎最終還是妥協了,卻不忘記警告著他:“我可告訴你,睡覺的時候老實兒喲,別跟我動手動腳的,要不然我會把你踹到**底下去!”

    一枝梅眼睛都不睜一下,懶懶地道:“我累得成死狗了,就算你是個漂亮的大姑娘脫光了讓我來幹,老子都沒有興趣!”

    “你真是狗嘴裏吐不了象牙!”蕭淩虎罵著,重新躺回到自己剛才睡的地方,兩個人一人一半,把這張大**平分了。

    蕭淩虎關了燈,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對著他道:“對了,你那個破盒子就在我桌子的抽屜裏,明天你走的時候,想著拿去,省得我總是惦記著。”

    “知道了!”一枝梅低低地應著,不一會兒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他是真得睡著了。

    “他娘的,他還真得睡得著呀?”蕭淩虎罵著,眼皮也低垂下來,腦子裏忽然崩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來,他這是在跟五百大洋睡著覺呢!

    迷迷糊糊中,蕭淩虎也睡了過去,直到他被劉嫂敲門叫他起來吃飯的聲音吵醒,這才發現身邊的一枝梅早就不知道去向了,他趕緊起身拉開桌子的抽屜,那個盒子也不翼而飛。再看看地上,那一灘帶水的衣物和鞋也不見了,若不是地上還留著些水漬的痕跡,昨天晚上的一枝梅就好像是一個夢,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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