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生病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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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什麽?說這話關景鶴可就冤枉了。他好像,並沒有做什麽。
“放開。”他好似在命令,語氣冰冷能讓整個房間的空氣結冰。連帶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暖陽,全都成了冰冷的導體。
這男人冷著眼眸,渾身上下都是不可侵犯的氣場。衣著高貴,豈是他魏致然能夠碰得了的?
“我想魏總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搞到自己家破人亡吧?”
關景鶴說著,臉上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在鹿城的商界,他是王,一個可以主導眾生的王。而他魏致然是臣,怎能以下犯上?
他訕訕的放了手,多少有些不甘心。
“看她這樣,我心疼。”
“你應該給她放假,或者直接打發她回家。”關景鶴又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魏致然的身上。
也許,這樣的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能夠讓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恨糾葛有些變化。
魏致然沒說什麽,坐在唐柒柒的身邊,但也隻能以一個朋友的名義。因剛剛關景鶴又在他的旁邊提醒了一句,“唐柒柒是我的女人。”
對,是他的女人。隻是沒有感情,一紙結婚證又算得了什麽?更何況一年後,唐柒柒還是要和他離婚的!
一個人會覺得孤單,兩個人也會煩,三個人便成了三角戀,尷尬了氣氛。
魏致然坐了一會兒,稱自己還有事便先離開了。
關景鶴其實也有事,臨時把剩下的事情交給莫瀠閣,他要在這邊照顧他老婆。
莫瀠閣也很無奈,隻是關大少爺的命令,哪敢不聽啊!
關景鶴走後,甘婷婷和莫瀠閣好一通抱怨,“莫哥哥,你說為什麽他隻喜歡那個女人卻不喜歡我?我明明很在乎他的。而且,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喜歡他。他在圖個什麽啊!”
她怎麽都想不明白,便把這問題推給莫瀠閣,奈何那男人也搞不懂,關景鶴這是為什麽啊?
莫瀠閣攤了攤手,“順其自然嘍。”
誰能管得了關景鶴啊?除非是他那個病床上的父親。
他是太上皇,隻是前些年因為一場車禍就再也沒能起來。就算找了很多的醫生也無濟於事。
好在他的思維沒有受到損壞。
關老爺子還是能左右鹿城商界的風向,還是能教給關景鶴一些他還不太懂的東西。在那男rén miàn前,關景鶴反倒稚嫩的像個孩子。
隻是早些年老爺子不喜歡甘婷婷,他不許關景鶴同甘婷婷在一起。也是從那時起,關景鶴對甘婷婷一點點產生了厭倦。
老爺子說,諾大的家業靠積累,不可交到這樣的一個女人的手上。“你未來的妻子,一定要是一個普通人,甚至還有些窮。”
老爺子的話不無道理。
關氏已不需要聯姻,聯姻就是找累贅。
好在關景鶴也認同了老爺子的話。
老爺子不喜歡甘婷婷,關景鶴也不喜歡。隻是這女人仗著自己父親和哥哥在事業上和他的關係,有一個留在他身邊的理由罷了。
“其實呢,你和他,一點都不合適。”莫瀠閣倒是苦口婆心,雖然勸說她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是我喜歡景鶴,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
所謂的甘婷婷對關景鶴的感情,就是從小到大的小跟班,他去做壞事,她這個拖油**永遠都要跟著。跟著也就罷了,還總是惹麻煩。
關景鶴不喜歡難纏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難纏的笨女人。
“隨便你嘍。”莫瀠閣說不動她,便知難而退。這是關景鶴的家務事,和他有什麽關係。隻是苦了剛剛那丫頭,關景鶴明明是在做戲,她卻一點都沒看出來。
莫瀠閣也不禁覺得好笑,平時叱吒風雲的關景鶴,怎麽就在一個姑娘麵前敗下陣來,感覺他完全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
甘婷婷一個人被晾在那不禁氣的跳腳,走了一個唐染又來了一個唐柒柒,她是和姓唐的有仇麽!隻是她依舊不相信唐染沒有死。
“怎麽是你?”來人原本還興致勃勃,隻是在見到甘婷婷時,瞬間收起了笑臉。
“我來找景鶴。”甘婷婷也沒了對付唐柒柒時候的囂張氣焰。她知道,關景鶴和他的這個表姐關係好的很。
“找景鶴?景鶴不是不準你來找他的麽?”
關景鶴不喜歡甘婷婷這件事早已人盡皆知,關景鶴身邊的人對待甘婷婷的態度有時還不如關景鶴來的好。
“表姐……”
“別叫我表姐,你以為當年的事情就那麽算了?我和唐染關係好你也不是不知道,雖然你一直不承認車禍是你造成的,但我查過。”
表姐一臉的冷靜,把事情的原委細細道來。
當年的車禍造成一死一傷,傷的是關景鶴的父親,死的是關景鶴的妻子。
一時間,滿城風雨。信鬼神的都說這是關景鶴的報應,是他命裏該有的一劫。
那年的關景鶴除了照顧父親之外,還要打理亡妻的事情。隻是據說在車禍發生之後有人報了警,jǐng chá來的時候,現場就隻剩下了一個人。那個女人不見了。
這件事情跟怪,於是又有很多人說這是對他的懲罰。
劫難也好,懲罰也罷。關景鶴傷心歸傷心,但在人前依舊還要保持一個得體的樣子。
唐染死後第五天,老爺子醒了,奈何受傷嚴重,今後恐怕隻能在床上生活。
那天關景鶴找到了肖鬱,坐在陽台上喝了很多的酒,酒**子散落了一地,醉言醉語卻全數被他吞進了肚子裏麵。
“關景鶴!你別再喝了!”
從小到大她都管不住他,而今天,她還是想試一試。平日裏穩重模樣的關景鶴變成這個樣子,她怎麽能不心疼?
他是一個百毒不侵的強者,但卻偏因一個女人倒下了。他一個人抵得住千軍萬馬,卻因她而心軟,從此金盆洗手隻願同她一人行。
他兩眼無神,盯著手中的空酒**發呆。那人的離開或許不是單純的離開,還帶走了他的靈魂。
“我想她了。”他聲音嘶啞,低沉,好像天陰得久了才打出來的悶雷,一聲,便讓人心碎。
肖鬱垂眸,對於這個人現在的這個狀態,她也絲毫沒有辦法。“會好起來的。”
時間會衝淡一切,包括喜悅和悲哀,還有那些想忘記卻忘不掉的人。
天空的星不多,空氣中飄著潮濕的水汽,粘在他的發捎,酒喝得多了,出汗了,發絲便粘連在一起。
他皺起眉頭的時候,額頭上還有瑩瑩的亮光,一閃一閃的。天空中的星好似落在了他的麵龐和眼中,奈何隨著一口酒下肚,全數湮滅。
“關景鶴,關景鶴!”
唐柒柒搖著他的胳膊,她的藥沒了,要叫醒他去喊醫生。
從夢中驚醒的人多多少少會有些迷糊,甚至還會把現實當成夢境。他愣了一下,“好。”
至於今天關景鶴的樣子,唐柒柒覺得奇怪但是不想深究。關於這個人她有著太多太多的問題,但這些她都不想過問。
你是你我是我,不能把兩個人活成一個人。
隻是今天關景鶴狀態好像不是很好,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許是太累了,也許是太愛她了。
唐柒柒,她一定會愛上自己,他有信心。
唐柒柒打完針已經是下午,關景鶴並沒有直接去商場,而是去了一個公園。
這不像是他的作風。
他是一個工作狂,才不會找什麽機會來放鬆自己。
唐柒柒坐在秋千上,雙腿踩在地上給自己一個向後的力便在空中飄搖了起來。
他坐在單車上點了一支煙,唐柒柒當然知道他來這裏不僅僅會因為吸一支煙。
“生病了,怎麽不請假?”他吐了一口煙,眼睛微微眯著,長長的睫毛似合在了一起。
“隻是感冒而已。”
“感冒也會要人命你知道不知道?”他似在低吼,隻是為何唐柒柒聽到這話之後心頭一緊?他在關心她?這是她的錯覺?
“我還沒有那麽矯情。”唐柒柒別過臉不去看他,一隻腳踮地,秋千一瞬間靜止在了空中,她好像一尊雕像,不會動,不會說話。
矯情?嗬!這個詞她也好意思說出口。關景鶴最不喜歡這樣的她,總把自己當成一個無所不能的人。
“唐柒柒,你就這麽逞強?就這麽自負?”
“那也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
對,關景鶴還不喜歡她什麽都要和自己唱反調額的樣子。她雖是好馬,但也是一匹烈馬。
“好,你說的!”
關景鶴說完便離開,徑直上了車開了車門,啟動了車子並走遠。一係列的動作完全唯有給唐柒柒反應過來的機會。
她坐在公園的秋千上看著陰沉的天空,心中竟也陰雲密布,時而吹著涼涼的風,讓她渾身一緊。
她恨這樣的自己,“唐柒柒,你最好不要喜歡上那個男人,他危險,很危險!”她一遍遍的對自己這樣說,好像怕控製不住自己一樣。
“不,你本來也沒喜歡他,你才不會喜歡他。”她狠命的搖著頭,讓自己變得清醒。
唐柒柒感覺自己快瘋了。她抓著頭發狠狠地搖頭,但腦袋還是很痛,好像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