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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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大隊從城門飛奔入城,直衝靜海居,街道上人人避讓,雞飛狗跳。
“李掌櫃,四樓那倆海賊還在嗎?”副將趙江喝問靜海居的李掌櫃。
“海賊?!”李掌櫃嚇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趙將軍,我這店裏沒有海賊啊,沒有啊!”
“就是剛才四樓雅間的那一大一小倆人。”一旁馬上的綠衣少女說道。
“他們啊,他們吃完飯往西邊馬市去了,好像是要買馬匹。”李掌櫃趕緊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呂大xiǎo jiě,剛才你的兩個師兄還留了字條讓我交給你們。”李掌櫃拿出字條交給綠衣少女。
“敏航師兄,我們跟隨前往馬市。”綠衣少女看一眼紙條,顯然是留給自己敏航師兄的。
“趙江,派人去三個城門打探,看這兩人從哪走了,如果沒走那就關閉城門!”綠衣少女的大哥吩咐副將趙江。
“是。”幾個騎兵領命。
慕容錘子和趙遠兩人共騎一匹高頭黑馬,從西城門出了城。
“師父,你怎麽騎的這麽慢,天黑前到不了下個村鎮咱們不得露宿野外了嗎!”趙遠問。
“我騎的快了,後麵那倆蠢驢就趕不上咱們了。”慕容錘子所幸下馬,在路邊一塊大石頭上休息了起來。
“哦!”趙遠看看來的路,沒有人來,自己也幹脆盤腿修煉起了極寒心法,有師父在身邊,不怕別人來打擾。
慕容錘子感受著趙遠的氣息,心裏感歎趙遠的修煉天賦,“這小子天資還真是高的離譜,這麽快就能入定。”
一炷香的功夫,一個少年騎了一匹黃馬急匆匆的向前快奔,驀然看到了路邊的大黑馬以及石頭上的兩人,勒馬都來不及,從兩人身邊馳過,又掉頭返回,下馬裝作休息。
少年也不過十五六歲,哪會跟蹤之術,隻不過敏航師兄吩咐了不能把人跟丟,隻能緊張兮兮的追了上來。
“小子,你是什麽門派的?”慕容錘子見到對方傻呼呼的樣子,心裏不自覺的想笑。
“我是紫氣劍宗的。”少年心想,師兄讓我跟著又沒不讓我說話。
“哦,紫氣劍宗,師門不是在秋雁山嗎,你是從秋雁山來的?”慕容錘子問。
“不是,現在隻有入室弟子才能去秋雁山修煉,我是紫氣劍宗靜海分支的。”少年答道。
“靜海分支?你師父是誰?”慕容錘子接著問。
趙遠聽到兩人談話,把運行了四分之一周天的極寒心法收功。
“我師父姓郭,人送外號飛天劍。”少年臉上隱藏著得意,卻瞞不過慕容錘子。
“好響亮的外號,可惜我孤陋寡聞不知道,你師爺是誰,應該大名鼎鼎吧?”慕容錘子又問,暗送一記馬屁,誘導少年說出自己知道的事。
“我師爺是王四夷,人稱六臂劍俠,也是我們靜海分支的掌門。”少年得意的說道,提起師爺的名字,這次得意之情不再掩飾。
“你師爺高壽啊?”慕容錘子疑惑的問道,心裏卻是想到:“他大爺的,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五六十歲吧,靜海城的城主對我師爺也是很敬重的。”少年道。
“師父,六臂劍俠這個名號聽起來很牛的樣子,厲害嗎?”趙遠問。
“你師爺的師父是誰?這個不知道吧!”慕容錘子沒理會趙遠的問題。
“這個我怎麽會不知道,對於本劍宗的曆史,我可是倒背如流。”少年大聲道,生怕被慕容錘子小看了,“我曾師爺是一劍斷橋白定洋,曾經和人在易江上決鬥,一劍繃斷了易江大橋。”
“操,一劍斷橋,這回我知道了。”慕容錘子臉上疑惑盡去。
“師父,你知道了啊,他們厲害不?”趙遠問,對這些武者的傳說,在北地的時候趙遠就非常感興趣,可惜身邊的人知道的都不是很多。
“盛京每十二年會舉辦一次叫什麽泰盛武者大會,泰盛武府聯合幾大勢力舉辦的,大家上擂台打來打去,贏了就有獎品拿,能打到最後的都收獲不菲,反正大家閑得沒事,來顯擺顯擺自己的修為嘛。”慕容錘子悠悠的說道。
趙遠和那少年不知道慕容錘子為什麽說起武者大會,但是都是少年心性,聽到這樣的事情都是胃口被吊的老高,豎起耳朵等著聽下文。
“有人為了名,有人為了利,反正參加的人挺多的,四十年前你那曾師爺也去了武者大會,那時候他剛得了個一劍斷橋的名號。”慕容錘子瞅一眼少年道。“你師爺輕易過了大選,大選嘛,測測內力,測測輕功,別太菜都能過。”
“對了,和你一起的那個綠衣服的丫頭和那個白衣服的少年是誰?”慕容錘子忽然問少年。
“啊!”少年正聽到自己的曾師爺出場,忽然被問,脫口答道:“那是我的師妹呂飄飄和大師兄付敏航。
“呂飄飄是城主的女兒?”慕容錘子問。
“是啊,城主修為很高,而且很寵飄飄師妹,我曾師爺那次大會上怎麽樣了?”少年不忘問曾師爺的事。
“你曾師爺三天打六場,場場斷人胳膊斷人腿的,倒是贏了不少喝彩。我正好和你曾師爺一組,他出手動輒斷人肢體,所以印象比較深,像他這麽沒品的也確實不多。第四天,遇上個用刀的,更沒品,隻一招,差點斷了你曾師爺的子孫根,幸好你曾師爺躲的快,大腿內血淋淋的,直接求饒下了場。”慕容錘子笑吟吟的看著少年。
“那用刀的人肯定是天下名家吧!”少年沉吟片刻道。
“忘了名號了,接下來那用刀的又被另一個用劍的七八招給戳死了。”慕容錘子雙眼看天,似乎在回憶當年。
“啊!那用劍的很有名吧!”少年臉上一片驚訝。
“也忘了名號了,用劍的接下來遇上火雲穀的郭大能,被郭大能一腳踢下擂台,爬都爬不起來,還是被人抬走的。”慕容錘子回答。
“郭大能是火雲穀的妖王?”少年臉上似乎有些不信。
“屁的妖王,郭大能又遇到泰盛武府的劉廣照,被劉廣照一槍捅穿了肩膀,認了輸。劉廣照又被洪淨和尚三掌打的服服帖帖。洪淨和尚接下來和我照了麵,竟然還敢和我動手,被我打個半死,扔下台去,這幫子禿驢,就是欠收拾!”慕容錘子打個哈欠,“知道你曾師爺多厲害了吧!”
少年看著慕容錘子,似乎是不信,想從慕容錘子的臉上看出欺騙來。
“少年,雖然你不太信,但這就是哭笑不得的事實。想要比別人強,比別人修為更高,就不要自大,一直往前走,更純粹,更執著的去修煉,別看前麵有多少人,等你看到前麵沒人了,再回頭看後麵吧。”慕容錘子認真的對少年說。
趙遠聽著這些話,他知道這也是師父說給自己聽的。
少年聽完後低下頭思考良久,慕容錘子和趙遠也不說話,不知道各自在想什麽。
“謝謝您的話,請問怎麽稱呼您?”少年真心誠意的問道。
“不用知道我的名字,有緣自會再見的。”慕容錘子道。
少年向慕容錘子鄭重的行了一禮,跨上黃馬,向來的地方離去。他終於明白自己和自己的門派都不是高人一等,但是並不為之不開心,而是選擇了自己的路,誰也不知道慕容錘子在他心裏種的這顆種子會長成什麽樣子。
趙遠歪頭看著慕容錘子,自己的這個師父有時粗魯,有時霸道,但是有時候也說的很有道理,真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你看什麽看!”慕容錘子問到。
“你剛才那些話是誰教你的?”趙遠問。
“這叫人生感悟,你知道不!”慕容錘子高冷道。
“你的感悟不是叫人不得好死嗎?”趙遠白眼道。
“我這就把你逐出師門!”慕容錘子看到趙遠這幅樣子火冒三丈。
騎兵大隊剛出了西城門,呂飄飄就看見卓天南師兄正獨自騎了匹黃馬在往回走。
“卓師兄,看到酒樓的那倆人了嗎?”呂飄飄問。
“在十多裏外吧……師妹。”卓天南支吾道。
“怎麽了。卓師兄。”呂飄飄看卓天南臉色不對。
“要不算了吧,那倆人也不像壞人。”卓天南看著呂飄飄身後的這一大群城主府的軍隊。
“怎麽能饒了欺負我小妹的人,走!”呂飄飄的大哥道。
騎兵隊呼啦啦的跟著呂飄飄的大哥向前,呂飄飄被夾在馬隊中間也向前騎去,回頭看看卓師兄的表情,有些疑惑,但是不管那些了,先解了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