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殺生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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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過去,趙遠三人一路疾馳,趕了快六百裏路。
“財迷城主,咱們這後麵得跟了好幾撥人吧?”趙遠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稱呼王城主。
“嘿嘿,可不得好幾撥,慶元莊四義、馬蹄山李氏兄妹、嘯風城鄭屠刀、高木城三俠幫、還有個無幫無派的獨行匪應天光。這些是有些名氣的,還有些連我都叫不上名的。”王文良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三千兩黃金,這些人夠分嗎?”陸呈綾疑問道。
“當然不夠分,你以為這些人會聯手分金?無非都是在等機會罷了。”王文良看的很透徹,“現在因為有本大爺在這裏,這些人沒人敢先出頭,他們是在等有分量的大人物來。”
“大人物?誰啊?西北這片還有比你財迷城主更大的人物嗎?”陸呈綾嬉笑道。
“過上十年,肯定沒有!現在還是有幾個的。”王文良對這句話頗為受用,“三千兩黃金,對我這個層次的人幾乎沒什麽吸引力,除了我。”
“你倒是挺自知的。”趙遠聽了王文良的話也不禁啞然失笑,“你都說了大人物除了你沒人看得上這錢,怎麽還會有分量足夠的人來?”
“現在這麽多人盯著咱們,雪神宗想裝看不到你都裝不過去,肯定也知道了你有個大保鏢,他們估計時間不長就會派能敵得住我的人來了。到時候後麵這些人一擁而上,肯定是誰能抓住你就算誰的了。”王文良簡單分析了一下。
“那我不是十有**得被抓?!這麽多豺狼虎豹,我長四條腿也跑不了吧!”趙遠眉頭一皺。
“還沒打呢,你小子怎麽總想著逃跑。”王文良不滿道。
“跑習慣了。”趙遠脫口而出。
“真沒誌氣。老子從小到大就沒逃跑過。”
“財迷城主,你修為這麽高,是哪個門派的?”陸呈綾摸透王文良的脾氣,問什麽事情都是先拍一句馬屁然後再問一句。
“我當然是泰盛武府的,武府三年一次的弟子比武你知道吧,年齡得是二十四歲以下,我從十五歲那年開始,一直到二十四歲,連續四次都是第一,就連燕在天都被我揍的哇哇大哭。”王文良得意的誇口當年往事。
“燕在天打不過你?!”趙遠吃驚道。
“絕對被老子揍的鼻青臉腫,這小子不認輸,被我揍暈了扔下台去。”王文良看到趙遠吃驚的表情更得意了。
趙遠皺眉思考了一陣,“你比燕在天大幾歲?”
“這個重要嗎?”王文良眼瞅別處。
“你不說我也知道了。”趙遠看到王文良的表情,已經猜到原因了。
“奶奶的,那年我二十四歲,燕在天十三歲。”王文良看著趙遠奸詐的表情,剛才的得意瞬間消散。
“打十三歲的小孩竟然也下得去手!”趙遠鄙視道。
“靠,老子一拳一腳全靠自己苦修出來,那小子得吃了多少仙丹猛藥,我揍他沒一點心理負擔。”
“你這是**裸的仇富啊,燕在天可是皇室,難怪你隻能來這破地方當城主,如果當年你讓著他,說不定現在早就發達了。”趙遠現在對這愣頭青城主不知道是該佩服還是該惋惜。
“哼!”王文良鼻子裏哼了一聲,“放心吧小子,既然接了你的活,我老王隻要沒死,一定把你送到地方。”
第五天,小雨。
“下雨了,咱們走不走?”陸呈綾問。
“走。”王文良沒有一絲猶豫,“多等一天,雪神宗也許就能多派一個高手。”
西北多山,雖然是官道,但是有的山間道路僅能容兩馬並騎。
狹窄的山路中間,兩道身影默然站立。王文良三人停下馬,靜靜看著眼前的兩人。
“這倆是大人物?”趙遠問。
“雪神宗左護法馬鳳鳴,另一個是他老婆。”王文良下了馬,卻沒有拿他慣用的大槍,手裏拿的是一把斬 馬刀。
馬鳳鳴一臉肅然,昂首站在路中間,背後背著一柄長劍。他的妻子麵帶紗巾,手持竹傘,站在其身後。兩人都是一身白衣,在朦朧小雨中仿佛一對出塵仙侶。
“王城主,你保的人是我雪神宗的懸賞要犯。”馬鳳鳴說話簡單直接。
“知道。”王文良更簡單直接,說完這兩個字就沒了下文,盯著馬鳳鳴。
“既然這樣,那就刀劍說話吧。”馬鳳鳴也是不善言辭的人,和王文良對視片刻後抽出長劍。
在王文良和馬鳳鳴對峙的片刻時間,趙遠身後的官道上竟然接二連三的來了數十人,有騎馬的、有步行的、甚至還有個騎牛的。這些人堵在身後的道路上,也不上前,隻是靜靜的看著趙遠他們這邊。
“真是豬羊成群,猛獸獨行。”趙遠看見這些人,心裏倍感厭惡,用上真氣說了這句,傳到人群中,人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人群中一時間有的皺眉、有的憤怒、有的不屑,大多還是麵無表情,唯有騎牛的那個老頭哈哈大笑。
王文良在趙遠說完這句話後猛然發招,一刀直劈馬鳳鳴,馬鳳鳴此時眼中隻剩王文良,出劍如風,和王文良鬥在了一起。兩人刀來劍往瞬間互拚了快上百招,竟然是不分高低。
“這個左護法這麽厲害?竟然和財迷城主勢均力敵,師父你今天不出手我就得被這些混蛋抓去換金子了。”趙遠低聲自言自語。
“世上哪來那麽多的勢均力敵!等著看吧,這財迷城主沒那麽愣!”慕容錘子的聲音傳到趙遠耳朵裏。
半個時辰過去,王文良和馬鳳鳴兩人竟然還在焦灼的互拚。
“唏律律”,一聲馬叫,遠處人群中有兩騎衝向了趙遠,其他人見這兩人開始動手,一半的人也緊隨其後向著趙遠衝來。
“趙遠,怎麽辦?”陸呈綾臉上有些焦急。
“你向財迷城主那靠近,我來對付這些找死的玩意。”趙遠拿出血牙,現在的他雙臂都還沒完全恢複好,不太使的動善刀。
陸呈綾看看遠處衝來的這群凶神惡煞,打馬向財迷城主奔去,她知道現在她的修為隻能給趙遠當累贅。
趙遠下了馬,在馬上他無法施展打架步法,他沒有一點慌張,冷靜的看著衝向自己的敵人。
這些衝來的敵人臉上是興奮的,他們確定愣頭青王文良已經自顧不暇,三千兩黃金近在眼前。最前麵的兩人是嘯風城鄭屠刀的兩個徒弟,當兩人衝來的時候,鄭屠刀卻一把拉住了想一起衝來的最心愛的小徒弟。
馬鳳鳴的心裏有些不淡定,他發覺自己的劍招無論是快是慢,無論淩厲還是陰柔,屢次變化,竟然都隻能和王文良不分高下,而王文良始終隻是那一套刀法。
趙遠已經盤算好了下一步的計劃,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他打算利用自己的速度,先給敵人的每匹馬肚子或者馬腿來上一刀。
最前麵的兩人已經離趙遠不到一丈遠,趙遠也舉起了手裏的短刀血牙。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趙遠的身前,接著這道身影手裏的那把長長的斬馬 刀仿佛死神的鐮刀,連連揮出,每次揮出都是一片血影,衝來的敵人,連人帶馬都變得那麽不堪一擊,馬腿人頭漫天飛舞,片刻時間人和馬的屍體不分彼此的混合成了一大堆。
“嘔!”看到這情景的陸呈綾早已忍不住的開始嘔吐。
鄭屠刀的小徒弟哆嗦著雙腿,差點在馬上坐不穩掉下來,扭頭看看師父,他發現師父竟然也緊緊的抿著嘴唇,臉色發白。
山道上馬鳳鳴正單手拄劍跪在地上,一臉震驚的看著王文良的背影,胸前一道長長的傷口正在汩汩的冒著鮮血。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王文良殺神附體,重傷馬鳳鳴隻用了一記刀斬,那十幾丈的距離也隻用了兩個呼吸,就到了趙遠的身前。
全身被染紅,王文良撕下一塊稍微幹淨的衣角,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想動我王文良保的人,最好先給家裏交待好後事。”
山道上剩下的那些人全都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這個愣頭青王文良,竟然如此的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走。”王文良轉身上馬,對著愣住的趙遠道。
三人騎馬從馬鳳鳴身旁經過。馬鳳鳴不知道用的什麽方法,已經止住了流血。
“王城主,拙夫這一刀,日後定有回報。”馬鳳鳴的妻子冰冷的語氣仿佛讓氣溫也下降了不少,她手裏仍是舉著竹傘,站在他的身後。
“你老公來回報我一百次我也不怕,有你這個大神保護著不死,他的修為想再進一步,難!”王文良看也不看馬鳳鳴夫妻兩人一眼。
馬鳳鳴的妻子狠狠的瞪了王文良一眼,單手托著馬鳳鳴,竟然衝天而起,快速的離開了。
“天人合一境!”趙遠驚訝的看著兩人飛走。
“馬鳳鳴個小白臉,能當上左護法全仗老婆厲害,自己還不自知。”王文良不屑道。
“他老婆是什麽人?”趙遠問。
“七雲宮之首淩霄宮的天才弟子,雲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