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江湖很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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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裏,趙遠在一個隱蔽的山洞中靜靜的修煉,真氣融合雖然讓他的出招威力大增,但是後遺症也是要命,此時趙遠感覺自己的經脈都疼的離譜,仿佛有無數的細小刀子在割裂自己的整條經脈,真氣運行到哪裏,哪裏就更加疼痛。已經修煉了兩個時辰了,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疼了,趙遠覺得自己可能隨時會被疼暈過去。
“師父,我的經脈怎麽了,會不會廢了?”趙遠說出心中的疑惑。
“你不過是用了一次半調子的極寒無間斬,又不是去補了一次天,經脈怎麽會廢!”慕容錘子嘲笑道。
“那我這是怎麽了?”趙遠此時即使是說話都要用盡全身力氣。
“你的經脈在擴張,隻不過擴張的步伐邁的大了些扯著蛋了,所以你才有了這麽點小疼痛。”慕容錘子嘲笑趙遠少見多怪。
“這是小疼痛嗎?我每時每刻都要疼暈過去啊!”趙遠哭喪著臉。
“人的內力修煉,一開始是一個擴張經脈的過程,如同把一條小溪擴展成一條大江,真氣在經脈中運行,就等於水在江河中流動,江河中的大浪自然不是小溪中的浪花可比。等經脈擴張到最大,這個人也就到了修為小成的地步,相當於妖裏麵的大妖,下一個過程是凝練真氣的過程,真氣凝練的程度越高,真氣的威力就越大,打個比方就是一條河中流的是水,而另一條河中流的卻是水銀,甚至岩漿,河水衝擊大壩也許幾年都衝不破,但是岩漿可能幾下就衝毀大壩。當一個人的真氣凝練到頂點無法再凝練的時候,隻有突破了天人合一境才能更進一步。”慕容錘子趁機給趙遠講起了修煉的本質,這些都是本該在趙遠修煉之前就講的基礎知識。但是誰讓這師父是慕容錘子呢,想到什麽就教什麽。
“一般人的修煉都是循序漸進,經脈擴張的速度很慢,所以感覺不到痛苦。你這次用的真氣對你來說量有些龐大,真氣強行運轉把你的經脈給撐開了,幸好沒把你的經脈撐爆撐裂,否則治療起來很麻煩。現在你隻需要不斷的修煉運轉真氣,讓你的真氣重新填充適應你的經脈,雖然疼了點,但是卻是讓你少修煉了至少十年的時間。要知道一般人至少要修煉五十年才能把經脈擴張到最大。你這次是撿了大便宜了!”
“那師父如果是真氣凝練到無法繼續凝練才能衝破天人合一境,那為什麽我感覺雪神宗的那些天人合一境的真氣和財迷城主比起來弱了那麽多呢?他們不是也應該把真氣凝練到極點了嗎?”趙遠問道。
“因為那些白癡還沒把真氣凝練的非常結實,就迫不及待的衝擊天人合一境,真氣凝練到頂點必然能達到天人合一境,這樣突破的境界往往戰鬥力非常強大。但是大門派或者古老家族總有些突破天人合一境的捷徑,不必真氣凝練到頂點就能成就天人合一。所以這些人空有境界,卻威力大打折扣。”慕容錘子說起這些人的語氣帶著深深的鄙視。“王文良和那些人打架,他們的真氣相撞就如同鐵塊撞木頭,那些人除了靠人多和法寶,根本不可能贏。”
趙遠聽了慕容錘子的一番解釋,茅塞頓開,安下心來默默修煉,似乎那疼痛也變的可以接受了。
兩天兩夜,趙遠終於適應了忽然擴張的經脈,疼痛的消失,緊接而來的是猛烈的饑餓,還好空間寶石裏還有幾個饅頭。幾口吃完饅頭,趙遠申了個懶腰,感覺無比的舒爽,起身走出山洞。
一張綠色的大網從天而降,毫無防備的趙遠被套了個正著。
“哈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一個一身獵人打扮的人從洞口樹杈上跳下,這人的肩膀上還停著一隻鷂子。
“雪神宗百多號弟子的大陣勢弄的灰頭土臉,還不如三哥一張破網,哈哈哈!”書生打扮的老四也從樹林中走出,再後麵是另外兩人。
“慶元莊四義?”趙遠看清來人,一開始的驚慌消退了。
“不錯,就是我們四個,除惡揚善,打抱不平,慶元莊四義!我是老四鐵扇子關清,這是我大哥笑麵判官牛慶元,二哥冷麵劍客薛挲,三哥林中無影呂南山。”鐵扇子一一介紹,顯然對自己四人的身份頗為自得。
“要抓我拿懸賞?”趙遠問。
“不錯。”鐵扇子笑眯眯的看著趙遠。
“你們想好了就行,王文良不是好惹的。”趙遠亮出王文良的招牌做護身符。
“不勞操心,走吧!”老三呂南山上前把網裏的趙遠又用繩子捆了幾圈,打算扛起趙遠走路,不料一扛竟然發現趙遠的重量超出想象,差點把自己墜倒,急忙運轉真氣穩住身形,才沒出洋相,“這小子沉的出奇,感覺有三百多斤!”
“我試試。”老二冷麵劍客話不多,接過趙遠,果然沉重非常,“這刀有問題。”
幾人走了半個時辰,老三呂南山累的直冒汗,老二冷麵劍客接過趙遠繼續趕路。三個時辰後,幾人終於走出山林,到了大路,老二老三累的不輕。
“這小子平時都刀不離身,難道天生神力?!”老四鐵扇子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他也扛過一段路,隻不過一會功夫就氣喘籲籲。
“是啊,二哥功力深厚,也就能扛大半個時辰。”老三呂南山也感歎道,四人之首牛慶元一直在前麵走,並沒做這體力活。
“老四,你體力最充足,去前麵村子找輛馬車來。”老大牛慶元發話。
時間不長,鐵扇子搞了一輛拉柴的驢車回來,幾人把趙遠往車上一扔,徒步跟在車後麵順著大路往前走。
紅土城德興客棧。
王文良全身的外傷都包紮好了,雖然看起來好像嚴重,實際上卻沒什麽大礙,內傷也已經服過了青木堂的藥湯,再加上自己本就內力深厚,經過幾天的連續修煉,現在內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梆梆”兩聲,有人敲門,推門而入的是陸呈綾和胡繼業,兩人端著飯菜提著酒壺進了房間。
“財迷城主,你這幾天老皺著眉頭,難道是後悔殺了雪神宗的大人物?真不像你啊。”陸呈綾開口道。
“娘的,老子怎麽會因為這種事後悔,雪神宗的人,殺了就殺了。”王文良拿起個饅頭狠狠一口,仿佛饅頭和他有仇。
“你的意思是雪神宗沒人能打的過你?”陸呈綾問。
“倒不是這個意思,要是雪神宗宗主宇文飄渺來了,我估計八成得輸。”王文良人雖然自負,卻不吹牛。
“你把雪神宗的一峰之主都殺了,還打傷了左右護法,一個太上長老,一個峰主,一點不後悔?”陸呈綾睜大眼睛問。
“有時候一萬口氣可以忍,但有的時候一口氣也必須得爭!”王文良一杯酒下了肚,瞬間又豪情萬丈起來。
“吃完飯你帶上我的城主令牌,去驛站給附近的所有城主發信,隻要能幫老子找到趙遠,老子就欠他一個人情!”王文良掏出令牌放在了桌上。
“是,師父。”胡繼業拿起令牌放到懷裏。
秋風習習,圓月當空。
慶元莊四義走到半夜,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終於遇到一座破爛小廟,幾人饑腸轆轆的生了把火,老三呂南山獵戶出身,出去一會功夫打回來兩隻貓頭鷹。
“三哥,這玩意能吃嗎?”老四鐵扇子皺著眉頭問。
“你可以不吃。”呂南山拿著水囊清洗完鳥內髒,拔了毛,放在火上烤起來。
不遠處的大路上,三人正看著這座破廟。
騎牛的老頭是西北獨行惡匪應天光,騎馬的一男一女是馬蹄山李氏兄妹,哥哥李萬全,mèi mèi李萬晴。
“應老匪,沒想到你還真有幾分謀略,竟然被你找到這小子了。”李萬全語氣裏帶著自負,似乎對應天光的“小聰明”不屑。
“慶元莊四義雖然修為不算多麽出眾,但是他們在西北追逃犯拿賞金的經驗絕對是最豐富的,若他們都找不到,那別人肯定也白搭,所以跟著他們就對了。”應天光似乎不在意李萬全的輕視,“等他們吃飽睡下,咱們按計劃來。”
半個時辰後,四義在破廟裏各自睡下,留下守夜的竟然是老大牛慶元。
趙遠肚子也是餓的雷聲陣陣,但是這四個家夥沒一個要給他口食物的意思,就喂了他幾口水。
“小子,江湖很險惡,這回好受吧!”慕容錘子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
“你是故意的吧!”趙遠小聲道。
“沒錯,看你那舒爽的樣子,連外麵這麽明顯的埋伏都沒發現,活該啊!哈哈哈!”
“你提醒我一下會死啊,混蛋師父!”趙遠心情差極了。
“你小子不吃虧怎麽能長腦子。”
“現在怎麽辦?這網子和繩子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我的真氣根本就崩不開。”
“放心吧,今晚有人來救你,現在就在外麵等著的。”
“誰?”
“不認識,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