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水淹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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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金烏神與華都同歸於盡之後又三個月,原本被熾烈陽光驅散的重重烏雲再次遮蔽東土,更有向著四方蔓延的驅使。
而在這三個月之中,泰一神也同樣調整好狀態,聚集起全部的神力,降臨到泰山。
而在這一日,沉眠之中的昆岡大蛇,終於再次醒來。臃腫的腹部恢複平坦,而連月磅礴大雨之下高漲的河水,也終於足以容納他龐大的身軀。
隨著他那蜿蜒如山脈的身軀湧入大河之中,澎湃的大河之水逆衝上遊。
身處河水東來折轉之處的泰山,幾乎眨眼之間便被倒卷而來的河水淹沒大半。隻餘幾座主峰半山腰露在水麵之外。
不過在已經降臨的泰一神庇護之下,已經支離破碎的朱離氏並沒有因此而受到什麽災難。但是見到這猶如洪水滅世的情景,縱然僥幸生存下來,那些朱離氏族人也無半點慶幸之意。
“可惜可歎!冠絕東土七百年的朱離氏,如今卻變得如此模樣!”
泰山上的高空之後上,望舒神看著下方麻木的朱離氏族人,不由發出感歎。
作為東土最古老的氏族華胥氏的圖騰神,她的記得東土每一個氏族的過往。縱然已經貴為神靈,但七百年的厚重滄桑於短短數月內消散,依舊讓她感歎不已。
“有何可惜,生死本無常,便是你我,今日說不得也要死在那昆岡大蛇口下。”
聽著望舒神的感歎,白鳥神不由一曬,望著已經模糊見到身影的昆岡大蛇,隨意說著。
“兩位何必如此,昆岡大蛇雖強,卻是仗著域外異力,已然天地厭棄。我等神靈,乃天地靈眷所在,縱有風雨終見彩虹。”
聽到這兩位的話,泰一神已然明白望舒神和白鳥神已經是未戰先怯了。
他倒也能理解,此時的昆岡大蛇已然非是神獸二字可以解釋,而是確確實實的怪物。而白鳥神和望舒神雖然有著數百年的記憶,但是本質上依舊隻是個初生不久的新神,從未經曆磨難,難免心神為之奪。
“難道泰一神您還有什麽手段?”
聽著泰一的話,望舒不由想起自己封神之時泰一憑借著神力接引便封堵住虛空漏鬥。而如今的泰一比之當日威勢更增數重,便多了幾分期待之意。
“那朱離華都與張世平有舊,臨死之際將金烏之神性與泰山之權柄托付於他。有此泰山權柄在手,我變可以製住那昆岡大蛇山嶽之力,令其斷去一臂。到時候,我以山嶽之神立於厚土之上,倒要看看孰強孰弱。”
聽著望舒的問話,泰一神掌中自然浮出一方虛幻大印。此印一出,整個泰山都隱隱與之共鳴,自然生出一股厚重蒼茫之神意。
“好神通,卻是沒想到泰一神你居然能夠以一點權柄催發如此神力。不過這印虛晃不定,看起來好不心焦。正好我為圖騰之時,本能的收納了高氏山之權柄,正好贈與你填這大印。”
看著泰一神掌中的這方山嶽大印,白鳥神以其神靈的眼力自然看出其威勢。雖然說未必能勝過昆岡大蛇,但至少能夠打得有來有回,不至於像他原本想的那樣隻是單純的拚死。便吐出一點厚重黃光,融入大印之中。
見白鳥神這般動作,望舒神也笑著將自己為圖騰時收納的一點空桑山之權柄贈與泰一。
不過到底是女神,比白鳥神多出了幾分細心,從泰一的話語之中聽到了幾分不一樣的東西。
“泰一神莫不是準備獨自一人迎戰那昆岡大蛇?這樣怕是太過危險,畢竟您的神域不在此處,縱有泰山權柄,也不能盡全力!”
“我確實有獨自戰鬥之意,不過卻是逼不得已。自那日域外神靈駕馭魔狼毀掉姑兒山之後,便再次匿去蹤影。若是在我等與昆岡大蛇交戰之時衝出來,我等縱有神通,也回天無力。”
泰一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魔狼雖無昆岡大蛇之威勢,但也非凡物可比擬。縱使是我,上次也差點死在其手下,確實不得不防!不過泰一神你能獨自迎戰昆岡大蛇嗎?”
在姑兒山下差點被芬裏斯魔狼一口吞下的白鳥神十分明白泰一的擔憂,但對於泰一神獨自迎戰昆岡大蛇的事情,卻很是猶疑。
“此時此刻,別無他法。到時候還要勞煩望舒神明月高懸,洞見萬裏,那魔狼如有異動便由白鳥神上前拖住。至於那域外神靈,如今隻餘一點陰神,冥月之下,也無放肆的機會。”
在他們談論的同時,昆岡大蛇的身影越發逼近。泰山之上,依然可以清晰看見他那大入山嶽的蛇首和幽深不可見底的蛇眸。
到了此時此刻,無論是誰已然明白大戰就在下一刻,三位神靈相視一眼,然後按照計劃各自準備。
不過另一邊的昆岡大蛇,卻並沒有絲毫大戰的意思,隻是緩緩升起蛇首,半入雲霄,默默地注視著隻餘小半露出水麵的泰山。
“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我印象之中的泰山並不是這個模樣的。不過不管如何,泰山就是泰山,現在,該我拿回我的東西了!”
幽深的蛇瞳看不出任何情緒,而其話語也仿佛是自言自語,將泰一、望舒、白鳥三神完全無視。
“過去泰山是天地贈與與你的,但你已經丟了。而今日之後,泰山將是我下界之聖地。不過現在這幅模樣卻是有點難看,但好在斬殺你之後,終歸會恢複以往的樣子!”
手捧大印,足下一黑一黃雙蛇嘶吼長鳴,迎風便漲。須臾片刻,兩頭獨角方瞳的大蟒一南一北纏繞著兩座主峰,吐著蛇信緊緊盯著昆岡大蛇。
“有點意思,我記得你。那日海上的一斧,讓我很疼。本來你這麽有意思的家夥我還準備留下來玩玩的,不過你居然膽敢偷竊我的東西,那隻有讓你去死了。”
幽深不測的蛇瞳看著泰一掌中的那方大印緊緊一縮,連說話的語氣也陰沉了不少,滿是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