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個月前開始的連續死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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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海老六的半百老人有些疲憊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有些閃爍,透露著幾分激動,也伴隨著濃鬱的,化不開的恐懼感。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洛白山發現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臉上還透露著幾分疲憊。
海老六朝著洛白山招招手,示意洛白山坐在自己身側,等到洛白山坐定之後,海老六開口了:“我姓海,兄弟姐妹排行第六,看你年齡,也就二十多歲,我就賣個老,你叫我一聲六叔吧!”
旁邊的洛白山麵色有些古怪,但還是朝著海老六叫了一聲“六叔。”因為洛白山看出來,此時海老六十分緊張,對於接下來自己要說出來的事有些忐忑,所以才會說一些題外話,自己這會兒需要配合這個老人,讓他放鬆下來。
“洛大夫應該不是大夫,是先生吧?”海老六繼續說道。洛白山沉思片刻,點點頭。海老六臉上的表情又放鬆幾分,因為洛白山明白,今天這樣的事,已經明顯和靈異事件掛上鉤,而自己幫助海老六解決了這件事,海老六自然而然把洛白山當成處理靈異事件的“先生”了。
海老六端起旁邊的水杯,輕輕喝了幾口。看出來,他在組織語言:“今天這樣的事,實際上從一個月之前,就斷斷續續發生村子裏麵了。最開始,是村子西邊的鄭老頭家裏。一天晚上,他八歲大的孫子突然發高燒了。因為是深更半夜,他給孫子找了一些藥,用一些土方子治了治。土方子和藥的效果不錯,孫子狀態好了一些,就睡了。”
海老六有些顫抖的手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顫抖著放下水杯,繼續開口說道:“然後,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老鄭就發現自己的孫子身上出現了那種斑紋,而且昨天晚上退去的高燒,再次發起來。老鄭看到孫子的病情嚴重了,就聯係了鎮上上班的兒子兒媳。早飯過去不久,他兒子兒媳就過來接走了孫子。”
“之後又過了兩天,老鄭的兒子把孫子又送了回來。高燒已經徹底好了,按照在鎮上醫院的檢查,老鄭的孫子應該是受涼感冒了,經過兩天的輸液,基本已經痊愈。至於身上的斑紋,醫院說是皮膚過敏,開了一些膏藥。現在還是寒假,距離老鄭的孫子開學還有一些時間,他兒子就把孫子送了回來。”
海老六頓了頓,臉上的恐懼之色又深了幾分。海老六抬頭看了看旁邊一臉認真聆聽的洛白山,略微鬆了一口氣,繼續講述:“回來那天下午,我還特地過去看了看,畢竟小村子,大家關係也很親近。老鄭家那個小子,身體狀態還不錯,真是有些沉默,沒有往常的活躍。但是,他他身上,脖子上是一圈黑色的鱗片,我當時一眼望去,嚇了一跳。老鄭告訴我,那就是那種斑紋,吃驚過後,我也沒有在意。簡單聊了幾句,把給他孫子買的零食給了他孫子,就回來了。”
海老六有些焦慮的點燃煙嘴裏麵的煙草,狠狠吸了一口,額頭也浮現細小的汗珠。洛白山精神一振,心中低吟一聲:“來了!”
海老六放下老煙槍,嘴裏噴吐出濃鬱的煙氣。洛白山微微皺了皺鼻子,因為濃鬱的煙草味,有些刺激鼻子。煙氣散去,海老六有些顫抖的聲音繼續訴說那天晚上的情況:“大概晚上十一點之後,老吳十六歲的大孫子在門口敲門,十分著急。我開門後,老吳的孫子告訴我,老鄭的孫子丟了,讓大家幫忙找。我心裏一驚,立刻拉起二兒子,和村裏半數以上人四處尋找,把周圍的幾座山翻了一個遍,還是沒有找到。於是分散人數,朝著更遠的地方尋找,老鄭連夜叫回兒子,他兒子也待會鎮上一批人。”
“我們找了一夜,什麽都沒有發現,直到一聲雞鳴響起,鎮上一位中年男人大喊了一聲‘找到了!’大家順著聲音跑過去,發現是我們很多次來回走過的地方——埋祖墳的後山。在我祖爺爺的墳頭上,發現了老鄭的孫子。”海老六頓了頓,有些嘶啞的說道:“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海老六頓了頓,刻意避開了老鄭孫子的死狀,繼續說道:“跑了一夜的老鄭媳婦,看到孫子的時候,身體一抽,就昏了過去,老鄭和兒子走到孫子身邊,像丟了魂一般,老鄭兒媳婦嚎啕大哭。大家幫忙把老鄭的孫子收斂,把老鄭媳婦送去了醫院。結果,老鄭媳婦疲勞過度,再加上刺激太大,突發性腦溢血,當天下午,就走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村子就開始不正常了。”說道“不正常”的時候,海老六的恐懼已經彌漫到了空氣當中,洛白山拍了拍海老六的肩膀,心中默念“燃”,肉眼不可見的海老六肩膀上的一團火,旺盛了許多,海老六感覺精神一振,恐懼感少了許多。轉頭望了一眼洛白山,臉上的表情又激動幾分。
洛白山露出微笑,對海老六說道:“六叔,繼續說吧,我是幹這個的,你詳細告訴我,我說不定能幫你們解決。”聽了洛白山的話,海老六心裏對洛白山信任感瞬間高漲,繼續訴說:“當天下午,鎮上派出所來人調查了,也帶來了老鄭老伴的死訊。jǐng chá檢查了老鄭孫子的屍體後,得出結論是老鄭孫子是被山裏某種野獸殺死,並吃了大部分內髒。”洛白山聽到這裏,微微歎了一口氣,心道:“看來死狀很慘啊,怪不得海老六剛才錯開死狀。”
海老六低著頭,繼續說道:“然後鎮上派人進山剿滅傷人的野獸,村裏一些青壯年也跟著去了。連續進行了大概一周,殺了不少小型的動物,大型一點的動物影子都沒見到。畢竟我們這裏也不算深山,山也不高,也沒啥水,基本沒有傷人的東西。所以這件事持續了一周左右,就不了了之。老鄭的老伴和孫子我們幫著葬了之後,老鄭就被兒子接到鎮上,據說是精神出問題了。”
“然後,過了兩天,老鄭的兒子回來,說老鄭丟了,鎮上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回來看看是不是會村子裏了。這一次,很快就有了結果。村裏好幾個孩子說自己見過老鄭。順著幾個孩子的指示,我們在後山找到了老鄭,他在老伴和孫子墳上不遠的樹上上吊了。他兒子第二天草草安葬了老鄭,回了鎮上,再也沒見回來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村裏當然十分驚恐,加上大家比較信這個,我們找了不是人鎮宅安家。日子平靜起來,就這樣過了一周左右。然後,大概就在十天前,村裏一家八歲的孩子身上,又出現了和老鄭孫子相似的症狀——發高燒,身上長出鱗片一樣的黑色斑紋。”
“因為有了老鄭的前車之鑒,再次出現這樣的事,大家異常謹慎。這次出問題的是小吳家,他父親已經去世了,家裏就是他和媳婦以及兩個兒子。他和媳婦就在村裏種地,養活一家人。大兒子八歲,在鎮上上小學,小兒子五歲。這次出問題是他的大兒子,突然晚上發了高燒,身上出現斑紋。第二天,大家聚到他家,七嘴八舌的出著意見。當天下午,請了一個神婆。神婆晚上忙活大半夜,小吳的兒子直接好了,不發高燒,身上的斑紋也都消失了。大家一陣振奮,認為我們已經找到了對付這種事的方法,以後不會出現老鄭家那樣的悲劇了。”
“所有人真的是滿心歡喜。”海老六語氣低沉幾分,洛白山明白後續的發展並不是多好,同時也陷入沉思:“能消除陰斑的神婆,應該不是單純的騙子,多少懂一些這方麵的知識,一般都東西也能解決了,看來,這的東西有些紮手啊!搞不好是還是別妄下結論了,到時候,讓海老六帶我去看看祖墳那裏吧。”
“第二天早上,小吳送走了神婆,還給神婆塞了不少錢,神婆又給小吳留了兩個護身符。小吳高興的戴在了兩個兒子身上。然後,當天晚上,意外就發生了,還是十一點左右,村裏召集所有有能力的男人,找人。這一次,小吳本來沒有什麽異狀的小兒子跟著大兒子一起失蹤了。大家花了一個晚上,依然是在天亮的時候,在後山我另一位祖爺爺的墳頭,發現了兩個孩子和老鄭的孫子一模一樣。”海老六陷入了沉默。“小吳悲傷之下,對於當初的神婆充滿怒火,直接找了過去。然後得知,南邊那個村子的神婆,回去的當天晚上,就上吊了。”
“第二次發生這樣的事,再加上神婆的消息,所有人更加恐慌,所有有能力的人,都把後輩送出了這個村子,沒有能力的人,則找各種人,各種自稱風水先生,陰陽先生的過來。在其中一位先生的建議下,我們花了三天時間,挪了七座祖墳。”
聽到這裏,洛白山眉頭皺的更深。剛才聽見神婆死亡的時候,洛白山心裏就暗歎一聲:遭了,現在聽見祖墳被挪了,瞬間就明白事態更加棘手了。祖墳,是絕對不能隨便移動的,因為祖墳入土的時刻,已經變成了地脈的一部分,在加上人的身體的特殊性,棺木進入大地,變成地脈的節點。地脈的節點,無論多麽細小,都會影響周圍整體的地脈。所以,除了極其特殊的情況,祖墳絕對不能移動,就算移動,參與者也必須擁有相當的實力。而且,這裏,一移就是七座祖墳,洛白山自己幹起來,都不能保證成功,更何況是這些村民隨便找到人。當然也不排除這個人相當有實力,總之,待會兒,一定要去實地看看。
“挪了祖墳,大家瞬間感覺就不一樣了,輕鬆許多,這樣平靜的日子持續了三天,那種事又出現了。昨天晚上,村子西邊的老黃家,八歲大的孫女突然發高燒。我們所有人過去,擠在了老黃家,後半夜,他的孫女在我們所有人眼皮底下失蹤了。村長發動了所有人去找,依然是不見人影。大家不但疲勞,而且精神已經繃到極限了。所以,村長讓十來個青壯年留在後山,讓我們這些老家夥回家了。沒想到,今天早上,花花就突然出現這樣的事,要不是先生,我們家咳咳咳”
海老六突然激動起來,洛白山拍拍洛白山的後背,開口說道:“六叔,不要激動,我能做到的話,肯定是會幫你們的。”海老六順了順氣,感激的說道:“全都仰仗先生了!”
“哐哐哐”這個時候,海老六的門突然被敲響了,外麵傳來一個帶著疲倦的聲音:“六叔,人發現了,您過來一趟吧!”
海老六將目光投向洛白山,站了起來。洛白山跟著站了起來,對海老六說道:“那麽,六叔,咱們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