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今天有點私事，我昨天通知過他們了，教會的huó dòng這禮拜暫時取消。”老陳回答。

    “是這樣啊……”馮剛若有所思的說，目光向劉建明瞟了過來。

    劉建明跟他眼神在空中交接了一下，心中會意。

    這個時候，那個老年修女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有兩個杯子，裏麵的水冒著熱氣。

    她把兩個杯子分別擱在劉建明和馮剛手邊的茶幾上，客氣了一下，退了出去。

    老陳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說道：“四哥你跟阿力先慢用，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還有什麽需要跟桂嬸說，有什麽急事的話可以打我diàn huà。”

    “去！去！去！有事趕緊滾。”馮剛揮了揮手。

    老陳笑著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馮剛看到老陳確實走了以後，把杯子端了起來，拿在手裏，問劉建明說：“阿力，你覺得老陳有問題麽？”

    “我還無法確定，隻是覺得有點可疑，”劉建明隨手拿起了杯子，有點燙，裏麵還有白色的熱氣，他拿在嘴邊吹了一下。

    突然——

    他注意到了什麽。

    “四哥請慢！”

    馮剛端著杯子剛要喝，被劉建明一聲低喝硬生生的止住，他問：“怎麽了？”表情立刻警惕了起來。

    劉建明五指蓋在杯麵，拿指腹在杯子的口上蹭了一圈，上麵立刻多了一層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他把手指伸到了馮剛的麵前。

    “王八蛋！”

    馮剛一把砸碎了手中的杯子，胸口急促起伏，眼中有血絲生成，他一把拔出了後腰的陶魯斯pt-92-afs。

    “老子去做了他！”

    “四哥你先不要衝動，我先去看看。”劉建明的衣兜裏也是一把陶魯斯pt-92，但是跟四哥的版本略有差異。

    劉建明右手放在兜裏，走出房子來到院子裏。

    後院的房子就幾個，假如老陳沒有馬上離開的話，應該還在某個房子裏。

    劉建明搜尋了一下，走到一處靠窗的房間時，他聽到了若有若無的說話聲。

    劉建明走到窗前。

    他看到老陳正在打diàn huà！

    劉建明掏出了衣兜裏的陶魯斯pt-92……

    砰！砰！砰！

    連續三槍。

    老陳倒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

    劉建明踢開房門，走進房間內。

    馮剛隨後也跑了進來。

    兩個人握槍望著倒在地上毫無聲息的老陳，他的手機掉在了手邊。

    靜，非常的安靜。

    “爹滴，爹滴！你怎麽不說話？你那邊放鞭炮了嗎？爹滴你回來了嗎？你說了今天要陪我過生日的，是一整天哦，我要大大的蛋糕……”

    劉建明望向馮剛。

    馮剛又望向自己。

    “阿力，我們……我們冤枉老陳了。”馮剛說。

    但是劉建明的聲望和紅色經驗值卻有小幅的提升。

    雖然是錯殺，但是證明老陳也不是一個“幹淨”的人。

    涉事江湖的人真的沒有幾個泥不粘身的，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太難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那個桂嬸闖了進來。

    “呀！”

    她大聲尖叫了起來。

    嘭嘭嘭嘭！

    噗通，人體重重的倒地聲音響起。

    馮剛的槍口冒出了青煙。

    “四哥，你！！！”

    劉建明瞪著他，滿臉的不可思議，握槍的手在顫抖。

    馮剛說：“我的一位老友常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我們早就沒有回頭路了。阿力，讀過三國沒有？”

    劉建明點頭。

    “我記得裏麵有個段子，就是曹操犯了事和陳宮躲到呂伯奢那裏的，呂伯奢命下人殺豬犒勞他們，自己出去買酒，然後……你懂的……後來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呂伯奢，還記得曹操是怎麽做的麽？曹操的那句話我很欣賞。寧願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

    他拍了拍劉建明的肩膀，“作為前輩，這句話也是我贈給你的。你雖然很優秀，你比譚成那個癟三強了十倍百倍，但是你還不夠狠！”

    劉建明漠然。

    “走吧。這裏也不能呆了。”

    馮剛走出房間。

    劉建明沉默了一會，收起了shǒu qiāng，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裏，劉建明跑進了廚房。

    在廚房裏，他找到了那種白色粉末的原裝——麥乳精，牌子還是國外的，盛放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瓶中的。

    “阿力，你跑廚房幹什麽，還不快走？”馮剛走進廚房。

    劉建明把手中的麥乳精的瓶子向馮剛晃了晃，搖了搖頭，又把它放下，隨手拿抹布把瓶子抹幹淨。

    “唉！”馮剛歎了口氣，“算了。你也不必過於自責，老陳隻不過早了幾年去天堂享福了而已。走吧。”

    ……

    劉建明和馮剛兩個人坐到了車裏。

    劉建明說：“四哥，咱倆這段時間鬧騰的實在太大了，必須消停一下了。”

    馮剛點頭表示讚同，說道：“現在最後一處據點也沒了，咱倆得分散開來避避風頭了。這樣吧，”

    馮剛考慮了一下，“我先去探查一下豪哥在醫院的具體消息再做商討。咱倆這段時間先不要見麵，保持diàn huà聯係。你自己平常多注意一點，遇事不要張揚，盡量保持低調，明白了嗎。”

    “恩。四哥，你放心好了。”劉建明說道，他幹的就是臥底的買賣，潛伏這種事情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專業對口。

    “我先送你到安全的區域你再下車。”馮剛發動了qì chē。

    轎車冒出一股尾氣，離開了教堂。

    ……

    嘉成區是一片很有一些年頭的住宅區，房子很老，環境又差，魚龍混雜，什麽亂七八糟的營生都有。

    條件雖差但是重在消費水平相對市區要低很多，而且房租比較便宜。

    住酒店、旅館的話，一則價錢比較昂貴，二則安全因素顯然沒有自己租一間房子來得安全。

    交了房屋押金和三個月租金，押一付三，又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幾件衣服鞋子，李心兒江湖救急的那些鈔票已經所剩無幾了。

    沒錢了，當然得想辦法，不是有句話叫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麽，再開口去找別人討錢，劉建明也丟不起那個臉。

    於是，今天他準備先去剪個發型，他原來的發型太拽了，人長的太拽真的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決定稍微改變一下，順便打聽一下看看哪裏有零工好打的，混口飯吃的同時等待四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