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記得你下午不是這麽說的吧？”劉建明已經對王扒皮徹底無語了。

    他明明記得王扒皮說得是你從現在開始已經上班了。

    “那我是怎麽說的，我說的是你現在已經開始上班了，我又沒說正式上班。”

    王誌恒嘴巴裏的酒氣都快噴到劉建明臉上了。

    “……”

    “老板，阿力他從吃午飯的時候就過來幫忙的，都忙到現在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這樣做未免太……”李華月有點不敢看王誌恒，說話聲音也很小。

    “要你插什麽嘴？我哪天少你工資了嗎？別學人家八婆，管好你自己就行。”王誌恒教訓完李華月以後，又問劉建明說：“阿力，我剛才說的意見你不會反對吧？”

    劉建明向李華月看了一眼，看到她已經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低眉順眼的扣著指甲裏不存在的灰塵不說話。

    劉建明說：“老板，我沒意見。但是明天咱們可說好了啊，你可不能反悔了，阿月姐也在的，她能幫我作證的。”

    “那是當然，老板說話當然算話，你問阿月我拖欠她工資沒有？老板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王誌恒拿筷子敲著桌子說，然後又拿起紅星二鍋頭的酒瓶子倒了一下，卻發現半天空不出一滴酒。

    “阿力，你離冰箱近，幫我再拿兩瓶二鍋頭出來。”

    “行。”劉建明走過去打開冰箱拿了兩瓶，他發現冰箱裏麵還有若幹紅星二鍋頭。

    瑪德，王誌恒這頭狗熊也不怕把自己灌死。

    劉建明把兩瓶二鍋頭擱到了王誌恒的手邊。

    王誌恒拿著杯子倒了滿滿一下，眯了一大口，然後說道：“沒其他事的話，你們可以下班了，阿力，你明天早上六點來上班，別遲到了啊。早餐到店裏來吃。”

    “好的，我知道了，老板。”

    “恩，去吧。”

    ……

    八仙飯店門口。

    李華月推著一輛自行車，劉建明兩腿騎大路。

    兩個人沿著馬路牙子邊走邊說話。

    自行車鏈條和齒輪咬合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李華月說：“阿力，剛才王扒皮那樣對你，你可千萬別太往心裏去啊，他人雖然摳，但是說話還算話，工錢確實沒有拖欠過。現在找個工作不容易，能幹得下來就幹，你看姐不是也在堅持麽。姐看你人挺不錯的，幹活又麻溜，聽姐一句勸，能幹就幹，啊。”

    劉建明說：“阿月姐你放心好了，半天工錢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也是確實是想找點事做做，都是生活所迫，沒有辦法。”

    李華月呼出一口氣，在路燈的光照下形成一道白氣，她說，“難得你想的這麽開，聽姐一句話多存點錢，到時候姐介紹兩個姐妹給你，都是跟姐一個村裏的，和姐一樣漂亮。”

    “呃……阿月姐，那個……嗬嗬，再說吧。”劉建明尷尬的笑了笑，手指著路邊不遠處的一片住宅區說道：“阿月姐，我租的房子就在那邊，我先走了啊，你路上也注意安全。”

    “嗯！你住的挺近的嘛，回去早點睡吧，明天見。”

    ……

    劉建明回到出租屋，洗漱完以後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他把幾天積累下來的垃圾打包，拎到樓下，走向小區垃圾回收點。

    走到那裏的時候，劉建明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八仙飯店的老板王誌恒。

    他拎著一個更大的垃圾袋，還是拿那個小推車運來的，貌似重的很。

    一個不小心垃圾袋滑了下來，裂開的口子裏蹦出一根骨頭，很長，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晚上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哎，老板，你也來丟垃圾啊？”

    “恩。阿力你就住這個小區啊？”

    “是啊，”劉建明把自己的那袋垃圾丟掉，然後走過去想要幫忙，“老板，我幫你吧。”

    “別！別！別！”王誌恒立刻把那根長骨頭撿了回來，塞進垃圾袋裏，拿手趕劉建明說：“不用你幫忙了，你今天這麽累，你回去吧，我自己來。”

    劉建明覺得奇怪。

    這王老板難道不是王老板，王扒皮今天下午把自己當驢使喚，現在就良心發現了？怎麽看怎麽讓人難以相信。

    但是王老板已經發話不要自己幫忙了，自己還傻不拉幾的非要倒貼？

    “老板您真的不要幫忙？”劉建明再一次確認，畢竟老板再壞他也是老板，衣食父母不能怠慢嘛，所以劉建明又確認了一遍。

    “真的不需要。你回去吧。”王誌恒說。

    “好吧。”

    劉建明剛走沒有幾步，後麵傳來王誌恒的問話。

    “阿力，你剛才看見什麽沒有？”

    “沒有啊。”

    “真沒有？”

    “真沒有。有什麽事麽？”

    “沒有，沒事了。你走吧。”

    劉建明離開了這裏，但是心中卻越發奇怪。

    扔點動物骨頭搞的那麽神秘幹嘛。

    對了，什麽骨頭會有那麽長呢？

    ……

    早上，劉建明準時到八仙飯店上班。

    進來的時候老板王誌恒已經在忙活了，他在包飯店的主打招牌食品——叉燒包。

    “阿力，快來幫忙。”王誌恒喊。

    “哦，來了！”劉建明找了一條圍裙穿上走進了廚房。

    ……

    當太陽升高的時候，叉燒包已經蒸好了一籠又一籠。

    飯廳裏麵立刻高朋滿座。

    但是今天多了一個人幫忙，整體來說要輕鬆很多。

    食客變得漸漸稀薄的時候，王誌恒喊道：“阿力，你去吃飯吧，叉燒包還有，想吃幾籠你自己拿，鍋裏有稀飯，你自己盛。”

    “知道了老板。”

    廚房有王誌恒在打理，收銀有阿月姐，現在又沒多少人，完全可以忙的過來。

    聽說這裏叉燒包非常超神。

    劉建明還真不相信，今天說什麽也要見識一下，看看群眾的眼睛倒底是不是雪亮的。

    他去拿了一籠叉燒包過來，還挖了一層辣椒醬覆在上麵，又盛了一大碗稀飯。

    放在桌子上拿著筷子準備開吃。

    盤子裏的叉燒包蒸的白白嫩嫩的，拿筷子撥一下，表皮非常的鬆軟，有彈性。

    劉建明夾了一個放在鼻子下麵聞了一下。

    誘人的麵香下麵是香氣四溢的肉香。

    光聞味道就讓人流連忘返。

    “讓我來嚐一個試試看！”

    劉建明咽了下口水，張開嘴巴，右手筷子裏又白又嫩的叉燒包離嘴巴越來越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