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仗義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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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停!stop!”
坐壁上觀的吃瓜群眾中一個長的有點像發哥的家夥從床架上鋪跳了下來,幾步跑到雙方中間,原來是老油條鍾天正。
他向兩邊做著暫停的手勢,說道:“大家聽我一句話,白天的事情都是我阿正一個人的錯,求你們別再打了,都停手吧。你們沒看到棒槌已經快不行了嗎?”他把目光望向地上受傷的那個人。
所有人立刻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停留在地上那個胸口插著牙刷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倒黴蛋。
劉建明冷哼了一聲。
在心中說道,敢偷襲我,死有餘辜。
然後轉而又想,阿正還真的滿單純的,還一直以為我跟大傻兩人玩命是因為食堂那點叼事。阿正人雖然老油條了一點,但是現在看來心腸還算比較好的,本性並不壞。
大傻卻目光一瞪,怒吼:“死港仔滾開!”
怒吼聲打斷了劉建明的遐思。
“所有人一起上,為棒槌報仇,誰攔路做掉誰,幹!”
大傻的手下足足還有二十多名,呼啦啦一下圍攏了上來,拳打腳踢。
“阿正!”坐壁上觀的傻標一看大事不妙,忙大手一揮,“一起上,把阿正救出來!”
剩餘的所有吃瓜群眾一齊加入了戰團。
劈裏啪啦,不斷有人栽倒,撲街,無辜的床架紛紛傾翻,慘叫聲此起彼伏。
喧鬧聲早把走廊值班室的強哥吸引了過來,他在外麵攀著鐵欄一望。
我滴個乖乖咚滴咚,牢房裏麵打的天昏地暗。
“為了一個新人怎麽會演變成整個牢房間的鬥毆?”強哥自言自語,然後拎起腰上的橡膠棍在鐵欄上猛磕,磕的梆梆作響,大聲嗬斥:“都住手!聽到沒有,都給我住手!”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強哥無奈,隻能按響了警鈴……
……
牢房間中終於安靜了下來。
劉建明和眾囚犯抱著頭蹲在地上,周圍是以仇科長錦江大叔為首的一大彪防爆獄警。
仇科長的臉黑的像鍋蓋,眼睛比熊貓眼還要熊貓眼。
“把這個躺屍的家夥馬上送醫院去!”他大聲嘶吼。
眾吃瓜群眾渾身一顫。
馬上有兩名獄警把奄奄一息的棒槌抬了下去。
等棒槌被抬走以後,大狗熊立刻把目光在所有蹲在地上的囚犯身上一掃,絡腮胡渣中間的大嘴一張一張的說:“是誰幹的?”
立刻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蹲在角落裏畫地圖的劉建明身上。
“又是你?!”大狗熊瞪著牛眼,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他說:“你!站起來!”
劉建明撇了撇嘴唇從地上站了起來,第一時間解釋道:“大傻指使棒槌拿牙刷殺我,我隻是正當防衛。”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嘛,惡人一定要先告狀,而且自己再牛在監獄裏也不可能是大狗熊等一眾防爆獄警的對手,再說自己真的對他們動手的話,那麽典獄長那裏真的不好交待了。
大狗熊拎著手中的橡膠棍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咧著嘴,能夠看到他嘴巴裏的狗熊牙,表情非常可怕。
劉建明真擔心那根橡膠棍會一下砸在自己的腦袋上,那麽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比腦袋被開了瓢的大傻要好多少。
“那小鱉養的血口噴人!”大傻連忙狡辯,他腦門上裹的紗布也不知道飛哪去了,頭上鮮血淋漓,他歪著嘴說:“那鱉養的為了中午的那點破事懷恨在心,竟然趁老子睡著拿牙刷想來殺老子,幸好棒槌拚死相救……”
劉建明怒極反笑,說道:“科長,大傻這個家夥滿嘴噴糞,那個牙刷明明他們拿來殺我的,竟然還反賴於我?”
同時心中又想,大傻這個烏龜王八蛋人看起來傻啦吧唧的,沒想到栽贓嫁禍起來卻溜的很。
“不準吵!”大狗熊大聲嗬斥,先問大傻說:“你說牙刷是這小子的,那麽誰能證明啊。”
“這裏所有兄弟都能證明,大家舉手。”大傻理直氣壯的說。
呼啦啦,大傻的所有兄弟,甚至包括傻標手下的一些人都舉起了手。
劉建明一陣冷笑。
大狗熊又問道,“你說牙刷是大傻他們的,那麽這裏誰又能為你證明啊?”
目光所及之處毫無動靜,鴉鵲無聲。
大傻笑了起來,他的手下也一個個的笑了起來。
突然——
一個人舉起了手。
是阿正。
他大聲說道:“仇科長,我能證明這位兄弟的話所言不虛。事實確實是大傻指使棒槌來殺這位兄弟,牙刷也是他們的。”
“阿正……”傻標在後麵壓低聲音提醒。
劉建明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新人,傻標他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新人跟勢力最強也是最大的大傻勢力交惡。
“你個死港仔小心禍從口出!”大傻拿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阿正。
“你們雙方各執一詞,看來這件事我還需要調查清楚。”仇科長說。
“我要見典獄長。”劉建明說。
“典獄長是你要見就能見的麽?”大狗熊把目光瞪了過來,張著大嘴巴,唾沫星子都噴到劉建明的臉上了,一股子的煙臭味。
劉建明暗暗的咬牙。
嗎的,大狗熊,老子遲早非收拾你一頓,叫你個叼毛還這麽囂張。大傻我都能把他打成狗,你這頭狗熊非要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才能知道老子的厲害。
想事情的時候,大狗熊大手一揮,向手下吩咐。“把挑頭的幾個家夥全部關進犯責房!”
“是!”一眾防爆獄警分散開來過來拿人。
大狗熊說道:“今晚老子就破例放你們一馬,否則,就憑你們這些個渣滓深夜鬧事,老子非一次把你們全部操翻不可!”
……
所謂的犯責房其實就是小黑屋的翻版,是非常狹小的單間牢房,裏麵隻有一個抽水馬桶,一張床,一個塑料凳子,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相比牢房大間,那裏有幾十個人呆在一起,還能聊聊天打打屁,竄竄床鋪,這裏連走動兩下都很難。
人是群居生物,被單獨的隔斷開來,那種折磨是直接作用在心靈上的。
臥底做慣了,寂寞對於劉建明來說並不可怕。
既來之則安之。
他把裏麵唯一的那張塑料凳子拉過來往上一坐。
突然——
噗通。
劉建明屁股坐在了地上,那隻塑料凳子翻了過來。
原來,它的四條腿中的一條腿短了一截。
搖了搖頭,劉建明握住它的一條腿,想把它翻過來的時候,目光突然注意到凳子上似乎有字……